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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只是想要你一个拥抱

洛飒一直为不曾努力而后悔,理智战胜了感情,那留下的只言片语了还是看得见——努力忘,但摆脱不了的遗憾。

你的笑让我着迷,

你的话我都记在心里,

你气息是不可思议的熟悉,

我却忘记要告诉你。

我的梦还没开始就碎了,

你已经有了唯一,

不再……

……

再往后,洛飒已经记不清了。哼着凄凄戚戚的调子,洛飒只能回忆起,他曾是那样的,他成了别人,他走了。

所以,这一次,洛飒想要告诉孟杺的,她喜欢他。

只是,不对的人,做的越多,做的越细腻,击破的时候,越是难看。

……

是在清晨,在洛飒想着明天就能回到学校见到他的时候,水晶球的亮片落下,他单膝跪地向她求爱……

对,是她,不是,我……

“我们相识在冬季,我们相离在冬季。

你转身决绝而去,我懊悔留在原地。

噢,怎么会这样残忍,噢,怎么会这样的冷,噢,怎么会无法挽留。

是我的错,对吗,是我的错,对吗?这不是命运的心狠,对吗?

难道爱情可以转交给别人,难道我留下的痕迹还不够深,求你回头为我停一瞬,即使曾经决定抽身。拿什么去争,从未想过爱一个人,需要那么残忍,证明爱得深沉……”

你怎么可以唱得这样动情,这让我情何以堪?

从开始到现在,你默默爱的还是她,唱得都哽咽了,是我该收起那份侥幸了吗?

你的爱情无法转交给别人,那么地刻骨铭心怎么可以忍,我可以忘记可以残忍,这是我最后的认真。拿什么去争,从未有过你的轻吻,就让我能转身,当一切没发生……

洛飒只勉强支撑着听完了一遍,冷冷地打开自己的作品界面,统统标志着仅自己可见的十几首歌,洛飒一首一首地听,一首一首地删,像是将自己与他的关系一寸一寸地割断。

在点下确认的一刻,洛飒几乎没有犹豫没有害怕,她不需要退路,不需要解释了,反正他也不会发现的,他不会在意的,所有,她分享的歌曲,他都只听过一遍,太难听吧……

从头到尾,都是一个人的幻想而已……洛飒这样鼓励自己,但是,放到最后一首,洛飒突然觉得自己早就陷进去了……

“我从来不曾抗拒你的魅力,虽然你从来不曾对我着迷……”

“我是爱你的……”

洛飒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听着那个犹豫、低沉的声音,大颗大颗的眼泪就这样滚了下来,他知道吗?他知道了吧?自己真的好像个傻瓜,明明一早知道结果还是那么做了,还是告诉了他,她爱他,早就知道了的啊……不然,怎么会把告白的歌唱得那么哽咽?真的,真的,太傻了……她怎么会把自己逼到这个境地?她不是向来都会保护自己的么?为什么会相信自己真的可以深深去爱他?

那晚夜里,洛飒在自己的主页里看见了孟杺的访问记录。他什么都没有问,什么都没有说。洛飒很生气,真的很气,气他的心里从来都没有自己,气自己又这样原谅了一个男人。

洛飒窝在沙发里,享受着这学期中间唯一一个长假最后一点儿惬意。她想要惬意一些。

“小傻猫啊,”看着笑嘻嘻地蹭过来的妈咪,洛飒嫌恶地挪了挪屁股←_←,“干嘛?”

“有事情要跟你商量啊!”晏晓熹亲热地贴上洛飒,“你看啊……”

“……这样好不好?”晏晓熹满怀期待地看着洛飒,等她答应自己。

洛飒头疼地按着自己一跳一跳得快要飞起来的眉毛,答应了死乞白赖的这只耗子:“嗯,好。”

嗷,要死了,怎么要她去跟老爸商量帮忙租房子的事啊(;一_一)

她很尴尬的好吗……

好吧,她知道如果让妈咪去就更尴尬了……

心里存了事情,洛飒也惬意不起来了,洛飒干脆地起身说道:“我去睡了,明天要回学校。不许看太晚。”

回到房间,洛飒背靠着门叹了一口气,径直走到落地窗前一把拉开了窗帘。

快下雨了。

闪电不时在楼群后照亮半片天空,灰白色的云在远处蜷着,很是难看。

洛飒盘腿坐在窗前,手掌虚扶在玻璃窗上,轰轰的雷声震得窗子都在振动,缝隙里挤进的风在耳边呼啸,洛飒长长地吐了一口气,快下雨了吧……

天边的颜色深深浅浅的变换着,风渐渐地歇了,寂寂无声得有些沉闷。洛飒看了很久,也没有等到雨落,轻叹,起身将窗帘拉了起来。

洛飒刚爬到床上,就感觉雨大约是下了,耳边传来了玻璃珠子击打的声音,屋子里也隐隐凉了下来。洛飒忽然觉得,自己是不是有些任性了。不该故意去一个离家那么远的地方的,也似乎不该认定自己对别人的在意会得到相同的回应。爷爷奶奶那样,爸没有法子远远的就妥善安排好,照顾好,又没有那个狠心忍着等叔叔伯伯来管。可是妈咪呢?自己呢?就不管了吗……经过那么多事,如果是自己,大概无论时间如何洗刷,都不会释怀吧!最孤独害怕的时候,却更深刻地认识到自己只有孤零零的一个人,一个人。

洛飒趴在床上,伸长了手撩开窗帘看,巨大的落地窗上满是斑驳的水痕,层层叠叠,但是,明天就再不会这样刺眼了,阳光下那层薄薄的浅褐色污痕几不可见。

这是洛飒,不是晏晓熹。

在那两个人面前,洛飒真的不知道什么是好,什么是不好了,妈咪会因为很多事情生气、委屈,又会突然地原谅。

那天,她直接问洛飒,如果很难受、很不安,该不该放弃了?

洛飒没有劝,更没有要哭闹的想法,洛飒只很肯定的回答她:“那就不要坚持,我觉得你要保护自己。”洛飒甚至觉得自己是一个薄情寡义的混蛋,他们给的好,竟抵不过她想要终止这些混乱的不耐烦。

因为很乱,所以想要放弃。

可惜,或者说幸好,这是洛飒,不是晏晓熹。

老爸回来那天,根本没有察觉妈咪的不对劲,一如既往的沉默寡言,目光也多落在女儿身上。看着晏晓熹越发明显的愤怒,洛飒只想远远地走开,快快地结束。

中间究竟发生了什么,洛飒一点儿也不知道,她只听到最后妈咪一反常态地大声哭骂了一遍又一遍:“洛文巍,你就不能抱着我好好地哄我一次?”

可任凭妈咪一声高一声低,老爸也不出声。

可醒来两个人真的不闹别扭了。

可老爸还是一年没几天在家的。

风平浪静了很久以后,一家三口的时候,总有那么几次妈咪会耍赖似的狠狠从背后抱住洛飒:“抱一下嘛,只有抱一下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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