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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家

“嗯?有鬼?”

白芯站在原地错愕地呢喃着,但看着华睿慌乱的脚步又不像是恶作剧,以为是受了什么刺激,于是担心着急地跟了上去。

刚走近华睿的卧室门口,就听见里面一阵窸窸窣窣地翻找声,突然,华睿拿着网球拍从里面冲了出来,脸色严肃认真地说道:“白芯,别怕,只要有我在,这鬼就不能伤你分毫!”

望着挡在她身前熟悉的身影,以及丝毫不假的表情,仿佛又回到过去,当年华睿也是这样将她救下的。

白芯是一名混血儿,她的父亲与华睿的父亲是同窗好友,而母亲长得特别漂亮,一家人本过着幸福安康的生活。可就在白芯十岁那年,家里却发生了一起不幸的事故。

追溯记忆,天灰蒙蒙的,那时外面下着朦胧小雨。

那一天,白父与华父约好时间准备见面,但不幸也随之降临,早上十点左右,白家的门口轻微地响起敲门声,以为是友人到来的白父来到了屋门口,然而,就在开门后的一瞬间,一把锋利的尖刀,从白芯父亲的后背穿透了过来。

“白芯,快走!快走啊,白芯!”

而白母为了保护白芯,拼死和犯人争斗,最终也惨遭毒手。门角地板处的绯红鲜血刺激白芯的眼球,从小在温室里成长的她,此时呆愣地坐在沙发上根本不知所措,心想着,这肯定是在做噩梦吧……

“老三,你在搞什么!玛德,谁让你把她杀了!”

“老大,我,我也是慌了啊,这女的力气实在太大了……”

“玛德,算了!大的杀了就杀了吧,那小的看样子是他们的孩子,猜得不错应该也是混血儿,拿她应该也能卖个好价钱!”

“……”

待华睿与华父来到白芯家时,一切都太晚了,冷寂的家里只躺着两具冰凉的尸体,而孩子却不知所踪,而四处飞溅的鲜血,可以看出白家遭遇了不幸。

报警后,华父对华睿说这事只有让警察来处理,叫华睿在外面等着,可华睿出去后却不见了踪影。

黄昏,离白家不远处有一间破旧的木屋,此时木屋门却是关着的。

然而,目光空洞无神的白芯,就正被绑着手腕躺在木屋里的地板上,脸角抽动的她根本无法想象,就在刚才几分钟里,她的亲生父母就这么离她而去了。

“老二,这小孩真能卖出好价钱?”

“还不是因为你的原因,居然把大的杀了,不过还好,这小的应该不会让我们失望,”老二点燃一根烟,笑着说道:“你仔细看她的脸!”

掀开白芯额前散乱的刘海儿,老三一看,顿时就愣住了,还真是极品,果然混血儿就是不一样啊。

“不过,这小孩这不合我的口味,要是更加成熟点就好了……”

“谁要符合你口味了?要不是你把大的杀了,老大就不会大老远找债主来收这个小美人了!”

“我也是慌了啊,没想到那女的力气还不小。”

“别提了,你就好好祈祷这小家伙能给我们赚一笔钱,否则老大非骂死你不可!”

就在这时,木屋外响起怪异重复的敲门声。

“老三,快去开门吧,可能是老大带债主回来了。”

这老三没什么提防,刚打开屋门,一把细长的水果刀狠狠地刺入他脆弱的胸口,鲜血瞬间侵染衣衫,死去的一瞬间,他连想也不敢想,杀了这么多人,最后居然死在一名看似十岁左右的小男孩手上。

见老三去了这么久没有反应,老二不安地问了一声:“老三,是老大回来了么?”

问话并没有如意得到回话,老二终于坐不住朝木屋门口走去,刚到转口。

“去死!”

华睿拿着死去老三手里的尖刀突然冲了出来,尖刀不偏不移刚好刺入老二的胸口处。

“你这人渣,死吧,去死吧,像你们这种的人,就只会得到这样的下场,死啊!”华睿一边咆哮着一边拿着水果刀猛刺犯人。

躺在地板上不能动弹的白芯,望着华睿挥舞着尖利的水果刀,不断落入这名老二的心脏,鲜血四处飞溅,她空洞的瞳孔突然张大变了变,仿佛是被贯入力量一般。

解决掉两名犯人后,华睿对着白芯安慰道:“已经没事了,放心吧。”

来到白芯身旁,割掉绑在她手腕的绳索,华睿淡淡说道:“你是白芯吧?我叫华睿,你爸爸和我爸爸是同窗好友,今天我是陪我爸爸来和你们见面的,然后……”

“有三人才对……”白芯冷寂地回忆道,她清楚地记得闯进家门三名犯人的模样。

“吱嘎!”

“砰!”

突然回来的犯人一脚将华睿踹飞,随后死死掐着他的脖子,狰狞着面孔大吼道:“是你杀了老二老三么,是你么?劳资要宰了你,臭小鬼,劳资一定要宰了你!”

“咳咳…动手……动手啊,”拼命挣扎的华睿对着犯人身后的白芯大声喊道,“赢不了…就会死,动手,动……手啊!”

“你还想打什么注意,死小鬼!劳资今天一定送你去见阎王!”

就在华睿被犯人掐着脖子即将休克时,白芯捡起地板上的尖刀,身体犹如电击般,颤栗顿时消失不见,瞄准犯人,大吼着一刀而去。

待警察来了之后,将地方全部封锁,而调查人员却难以置信,据法医鉴定,有一名犯人是从后背被一刀刺入心脏而死,可这却只是两个十来岁的孩子做的。最后警察做了笔录,以正当防卫进行了处理。

和华父汇合后,脸色铁青的华父对着华睿教训道:“华睿,我不是叫你在外面等我么,你知道你们都做了些什么么?”

“我只是做了我力所能及的事,而且等你们来,那些犯人早就带着白芯转移了地方,肯定来不及了!”

见华睿还加反驳,华父按着华睿的肩膀大声吼道:“华睿!今天只是你运气好,别随随便便就豁出性命去拼,要是你没救出白芯,你知道会造成什么样的结果么?很多事情不是你想象那么简单!你要是出事了,你要我们怎么办!”。

“可是,我只是想早点救她出来而已……”突然想到后果一阵后怕,华睿小声畏惧地说道,眼眶里装满了泪水。

“……”

华父却被华睿这话镇住了,就如华睿所说,要等警察来,白芯早被带走,到底是死是活更别提了。

“白芯,你还记得我把?我是你父亲的同窗朋友,在你还小的时候,我们见过几次面……”华父有些无奈地说道。

“华叔叔,我现在……到底应该去往哪个方向才好,”白芯双手环胸,满脸漠然,“好冷……”

“我现在已经……连回去的地方也没有了……”

见此,华睿脱掉泥色帽子衫的外套走上前,把衣服披在白芯身上认真地说道:“这衣服送你,稍微暖和点了吧?

“暖和……”

“白芯,来我们家,和我们一起生活吧?”华父想道,“经历这么多的事情,你需要好好静养一下。”

沉默无言的白芯没有说话,扯了扯单薄的衣衫,只将无助的目光投向华睿。

“怎么了?”

华睿走上前牵起白芯躲在衣衫里的手淡淡说道:“走吧,以后我们就是家人了,一起回家去吧。”

“嗯,一起回家……”两行清泪从白芯的眼眶中溢了出来。

“……”

虽然这么多年过去了,可只要和华睿在一起的日子,白芯就很幸福,很快乐,而且只要是与华睿有关的回忆,她都会记得很牢,绝不忘记。

重复听到这些话,白芯也感到特别暖心,特别感动,虽然自幼失去了父母,但现在她有一个温暖的家,有一个愿意守护自己的哥哥,光是现在所拥有的,她就觉得已经够了。

“哥,这世界哪儿会有鬼,你是不是被什么东西吓到了?像鬼火之类的……”

白芯虽然不信,可见华睿这么担心的神情,她也没加以阻止。

“我,我真看见了,那绝对是鬼,不是鬼火!”

想起那女鬼的恐怖样,华睿咽了一口水,握紧手里的网球拍,作势迎接战斗。望着华睿谨慎的神情,白芯微微一笑,也不再加以反驳,因为被华睿保护着,她感觉很幸福。两人就这么前后站着,顿时房间突然处在安静的氛围中。

“咕咕咕咕~”

没来理由一阵叫声,打破房间里的安静,刺激到华睿两人的耳膜,说起来,自从上了网之后,华睿似乎就没进过食。

“哥,饿了吧?我去下面给你吃,”白芯笑了笑,朝着不到二十平米的厨房走去。

“真是醉了,该叫不叫……”华睿拍了拍不争气的肚子,收起网球拍后,也不管鬼不鬼了,此时最为重要的是吃饭填饱肚子先。

一会儿的时间,白芯端着香喷喷的番茄蛋面上了餐桌。华母不在家,都是白芯做饭,这一口面下肚,还别说,白芯的手艺还真不错,华睿想着以后谁要娶了白芯,肯定有口福。

望着华睿这么尽兴地吃着,白芯也露出难得一见的笑容。

“哥,你慢点吃,锅里还有呢,这儿的水,别噎着了。”

接过水,华睿有些不知所措道:“呃,芯儿,你别对我这么好啊,以后我离不开你怎么办?你还要嫁人的……”

“要嫁也要嫁像哥一样的人……”白芯想都没想顺口就说道,说完才发现说漏了嘴,低着头羞红了脸不出声。不过正不巧的是,此时华母刚回家,开门声刚好把白芯的声音压了过去。

“两兄妹这么高兴在谈什么呢?在吃面啊?这么香,肯定是芯儿做的吧?”华母笑着走了过来。

在以前,华睿的母亲就算没化妆,没涂粉,也很漂亮,可就在华父出事后,华母的脸上以及头发上,出现了沧桑磨过的痕迹。

“阿姨,稍微等一下,我去给你挑碗面来,”见华母回来了,白芯红着脸急匆匆就朝厨房里走去。

“哎,芯儿真乖,”华母看着白芯的身影,慈祥地笑道,可当看到这破旧的沙发和发黄的日历时,心里又不禁叹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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