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虎城(1893-1949),原名忠祥,号虎臣,后改为虎城,陕西蒲城人。1908年在家乡组织以打富济贫为宗旨的中秋会。武昌起义爆发后,率会众参加陕西民军与清军作战。1915年参加陕西护国军,次年所部被编为陕西陆军第3混成团第1营,任营长。1917年参加护法战争,先后任陕西靖国军左翼军支队司令和第3路司令。1924年任国民军第3军第3师师长。1927年初就任国民军联军第10路军司令,旋改任国民革命军第二集团军第10军军长,率部东出潼关会攻河南。
阎锡山面目复杂,深谙权谋,左右逢源,一生中苦心经营自己的“地盘”,素有“土皇帝”之称。抗战时,他一方面建立“抗日决死纵队”;一方面又秘密与日军勾联。阎锡山试图在蒋介石、日本、中共三方之间维持一种力量平衡,找到一条能够容许他存在的“夹缝”。用阎锡山的话来说就是:“我是在三颗鸡蛋上跳舞,踩破哪一颗都不行。”
阎锡山认为:“办事在得人,找不到办什么事的人,不可办什么事。是办这事的人,有办这事的法,其事必举。”又说:“重亲近之轻人,忽疏远之正人,事必败。”
阎锡山欲购买一套炼焦设备,以供太原钢厂使用。阎在山西建的那些厂子,使外国人赚过不少钱,故一时间有不少外国商人纷纷跑到太原,争抢这笔不小的生意。谈判至尾声,有三家公司的报价比较低。阎遂把这三家公司的驻华代表请至他的公馆,并好生招待。阎目的是先让洋人自己掐起来,然后坐收渔利。果然,洋人们不辜负老阎之期望,争相降价,掐到最后,某家洋行不但开出的价格低且提供技术转让。中选的这家洋经理事后一算帐,利润不仅大为缩水,悔单也不能了。
阎锡山在1933年至1937年建成同蒲铁路。这条铁路是窄轨,为的是“有了事情,外面的火车进不来”。筑路的经费,既没有向外国借款,也没有得到国民政府的支持,只是靠山西自己印发的纸钞,故而当时人们称这条铁路为“纸糊的铁路”。
1937年,阎锡山到江苏无锡,登锡山游览,忽然对他的随行人员说:“本人出个对子的上联:阎锡山过无锡,登锡山,锡山无锡。请诸位对个下联。”随员竟无一人能对,阎为此得意,登报公开征求下联,很长时间,无人应征,几乎成了绝对。直到1945年,范长江跟陈毅到安徽天长县时,突然灵机一动,对陈说:“有了,有了,阎锡山对子我对起来了!”他的下联是:“范长江到天长,望长江,长江天长。”
1937年秋季,日军进逼太原,阎锡山率部撤退到临汾。阎与第二战区行营政治处住在同一个小村里。某日,他去找政治处秘书主任刘岱峰,时遇决死十总队队长武玉山前来禀报,称他在部队中建立起军队不许扰害老百姓,军官不许打骂士兵的种种办法。同在一起的董天知(共产党员)插话说:“好,这是八路军的办法。”阎锡山说:“什么八路军的,一切办法都是造化的,谁用就是谁的。”
刘岱峰(1913-1990),曾用名刘岳魁,山西盂县人。北京大学肄业。曾任山西军政干部训练班政训处主任干事兼训练科科长,牺盟会常委、执委,参与起草了“牺盟会”政治纲领。
1938年6月上旬,阎锡山在吉县古贤村秘密召开晋绥军高级将领会议,讨论当前军事。史称“古贤会议”。会议一开始,阎故弄玄虚,对与会将领们说:“这次会议,是给你们开追悼会的,但是如果你们懂得了道理,也可以说是庆生会。”正当大家面面相觑时,阎又讲:“现在你们的力量,已大大地减少,再这样下去,不到三个月,你们就全完了,所以预先给你们开个追掉会。”“抗战以来,我们抗光了,唯独八路军不但不减少,反而增加,再加上牺盟会、决死队和共产党八路军合作,今后还有我们晋绥军立足之地吗?”
1939年,阎锡山成立了所谓“三三铁血团”,发起人28名,寓28宿之意。以后按一人介绍三人递层发展,28各发起人为第一层,每人所介绍的三个人为第二层,第二层介绍的人为第三层,层层发展,依次上推预计要发展20层。仿青帮“大通悟学”排字法,按“铁血主公道”等字排辈分。歃血为盟,不仅要效忠阎锡山,还要忠于他的主张。“三三”又是“山山”的谐音,暗指阎锡山和山西。
1942年前后,阎锡山利用青、洪帮形式,在晋西建立青帮组织“安青进步委员会”和洪帮组织“进步总社”,并按帮规立起明德堂和进步堂。阎锡山自封为帮主,把他的大部分文武官员都拉进去作为徒孙,提出“领袖至上,山主至尊,组织至上,义气第一”和“大哥令下,地动山摇,逢山开路,遇水搭桥。千里通风,万里报信,山主有难,速来搭救”的口号。
梁肃戎问阎锡山,蒋介石退守台湾后应该怎么办?阎说:“儿要亲生,土要深耕,存在第一。”
阎锡山曾说:“看八字的说,我有帝王之相,除袁慰亭之外,说中国的伟人中,说我相貌最贵了。”又说:“德国的一个医生给我检查身体,说我肺部最好,是可活百岁以上。”
阎锡山有日记一部,上起1931年,下至抗日战争时期,断断续续,时记时缀,一般日记是记每日发生的事情及思想活动,而他的日记却一不记事,二不记具体思想活动,满篇都是他独家发明的格言哲理。有人说,阎锡山有意留给后人一部“阎氏格言录”。
1949年10月14日,广州解放,阎锡山飞往重庆。阎为实行“总体作战”,便出台了一个《保卫西南中心四川部分案》,并核准张群成立新军5至10个师,同时加紧部署川陕军事,令川、黔、桂肃清“散匪”,为挽救已是飘摇的国民党政府做最后一搏。10月29日,贾景德、徐永昌为祝贺阎锡山67岁寿辰,在重庆化龙桥商震旧寓举行便宴,徐永昌说阎“知其不可为而为,其愚不可及也”。而阎说:“我的愚,正与宁武子的愚相反,他是假愚,我是真愚。”徐又说:“我向来主进不主退,院长知其不可为而为是仁的道理,行其所是可也。佛说: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应无不安。”阎说:“既入地狱,只好安于入地狱了。”
徐永昌(1887—1959),字次宸,山西省崞县人,曾任国民军第三军军长,国民革命军北方军东路总指挥,国民革命军第三集团军第十二路总指挥,绥远、河北、山西省主席,南京军事委员会办公厅主任,军令部长,代表中国於东京湾美国密苏里号军舰上接受日本投降。嗣任陆军大学校长,国民大会代表,国防部长,总统府咨政。
阎锡山有次谈到年龄与健康关系,说:“人的身体到五十岁时,会觉得一年不如一年;六十岁时,就一月不如一月;七十岁时,是一日不如一日;而到了八十岁,就一时不如一时了。”
阎锡山逝世前留下遗嘱:“1、一切宜简,不宜奢;2、收挽联不收挽幛;3、灵前供无花之花木;4、出殡以早为好;5、不要放声而哭;6、墓碑刻他的日记第一百段及第一百二十八段;7、七日之内,每日早晚各读他选作之《补心录》一遍。”生前,阎还自作挽联数幅,嘱家人在他死后,贴于指定位置。贴在灵前的是:“避避避,断断断,化化化,是三步功夫;勉勉勉,续续续,通通通,为一笔事功”。横幕为“朽嗔化欲”。贴在檐柱前的为:“摆脱开,摆脱开,沾染上洗干净很不易;持得住,持得住,掉下去爬上来甚为难”。横幕为:“努力摆持”。贴在院中的为:“有大需要时来,始能成大事业;无大把握而去,终难得大机缘”。横幕为:“公道爱人”。贴在院门上的为:“对在两间,才称善;中到无处,始叫佳”。横幕为“循中蹈对”。中间两幅较易为人理解。对前后两幅,凭吊者往往莫明其妙,不解其意。有人说“阎一生喜弄玄机。临终还留此谜联,让人动脑筋”。
阎锡山语录:
恕道是自己的人格,公道是社会的藩篱。个人无人格则危,社会无公道则乱。个人能己所不欲不施于人,自己的人格则立。人人能己所不欲不施于人,社会的公道乃彰。
智不难于知人,是难于自知。仁不难于爱人,是难于自爱。勇不难于管人,是难于自管。培植智、仁、勇,应以从自知、自爱、自管上努力。
处事必须得中,宇宙间的万象、人间的万事,均是得中即成、失中则毁。得中须不偏、不过、不不及,横不碍其他,竖不碍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