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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长白山观奇

二十年前,听我的一位堂弟说,长白山一年四季如何美丽,长白山的原始森林如何茂密,天池如何神秘,怪兽如何奇异……长白山的传说神话一般吸引着我,令我神往。九十年代两次去吉林出差,均无缘投怀长白山。这次随着青岛市政协经济委考察组来白山市参观考察,有一项主要活动就是去长白山参观。9月2日晚,白山市政协的领导接待了我们。接待科李科长是山东老乡,老乡见老乡,话便自然长。她讲述长白山上几怪几谜,讲长白山上的鹰可以在空中立着不动,讲天池里的水低于零度不结冰,讲怪兽的形状象牛头鸭嘴,讲长白山上的三组兽、四翼鸟……听她二讲,我们的兴致更梦了,恨不得一下子登上长白山。讲到最后,又讲了三句令我们担心的话,就怕你们爬上长白山什么都看不到。我问:为什么?她说长白山天池怪异得很,气候变化无常,经常是在山下风和日丽,到了山上浓雾敝日,有时还会突然狂风大作,电闪雷鸣,不用说看天池,空茫茫一片连路都看不清。她说她今年带团上去了六次,只有两次看到了天池。北京的一位女导去了三次,三次都没看到天池。听她这一讲,我们又有点紧张和沮丧。只怕千里迢迢地来了,什么都看不到。去还是不去,我们有点犹豫。王寿志、贾丹、于维信、刘先才几位老同志都坚持要上去。说我们都是有眼福的人,别人看不到的,也许我们能看到。

晚上,我睡不着觉,打开电视,连看了两次天气预报,预报明天都是晴天。第二天一早,我又下楼去看天,晴朗朗的天,一丝云彩也没有,心里便有几分放松。

车子在盘山公路上行驶,郁郁葱葱的山林,随着山势的起伏,构成一层层茵波绿浪。苍松、翠柏、白桦、绿杉耸人云里雾里。我赞叹长白山人民对资源的保护和封山育林的真功夫。进入扶松县城,已进人长白山的腹地,这是国内外有名的人参生产县。据导游说,扶松县生产的“长白山红参”,在36届布鲁塞尔世界发明博览会上获尤里卡金奖,堪称一奇。车子开始爬坡,象一个负重的汉子,发出“轰轰”的喘息声。导游不住地给我们介绍着两边的景点:这里是榆树王,那边是仙人洞,并讲述仙人洞的来历和巨蛇之谜。我们只是心急着奔天池,生怕天气有变化。经过蜿蜒盘行,到海拔1000米处,就是长白山的西山门。山门新颖别致,造型考究。山门正上方雕刻的“长白山,”三个字是邓小平来长白山视察时亲手所题,柔筋刚骨,苍劲有力,为长白山增添了不小的气势。车进山门,就到了长白山自然保护区。长白山是高寒地区的一座名山,在我国境内最高峰白云峰2691米,是一座著名的休眠火山。六亿年前这里是一片汪洋大海,从远古代到中生代,地球经历了造山运动后,又经过多次的火山爆发,喷射物重发堆积,高耸成峰,形成了长白山独特的自然景观。随着山势海拔的增高,气候呈垂直变化。野生植物种类繁多,分布不同。到海拔1100米,山上植被丰富,各种林木密丛交错,是一个完整的“动植物社会”,存留着世界上珍贵的和频临灭绝的稀有植物。到1700米以上,路两旁便是细小的岳华林,这种生长在寒带的岳华林尽管细小,但生命顽强,木质结实,据说此木能沉进水底,也是一奇。车爬到2200米以上,因缺氧严寒,便见不到树木,阳面的山上绿茵茵的一片,与大自然抗争的小草野花释放出强大的生命力。没有障眼的树木,遥望天池,象在眼前。山峰分两色,白的似雪,黑的如炭,衬托着碧蓝的天空,是一幅自然的艺术品。车子在“老虎背”下停车场停下,人车拥挤,熙熙攘攘,都巴不得一步登上天池。可是这里离天池边还有3000多米,并且步步上台阶。就象看到一个好吃的果子,一指之遥,却够不到,饥渴之状,犹如此矣。我们开始一个台阶一个台阶的攀登,到二百米时,台阶平缓,越往上走越陡峭,爬到了500米以上就气喘吁吁,浑身冒汗,我们脱掉西服,躬腰跨步,一朵朵白云从我们的头顶绕过,太阳也近了许多。晴朗的天空象一块透明的玻璃,那么空旷,那么高深。突然,一人大喊起来:风筝!风筝!我抬头一看,这哪里是风筝,一只老鹰伸展着翅膀头上尾下地站在空中一动不动。奇观!奇观!这里的老鹰也那么乖,不知是有意识地向游客们炫耀它的本领,还是因生长在天池这个神奇的地方而骄傲。刘先才拿出他的数码相机准备拍摄时,老鹰又正常地飞了起来。它连续表演了几次,惹得游人们拍手叫好,仿佛看一次绝妙的杂技表演。十一点半钟,我们登上了天池岸边,眼望着壮观的天池,长长地喘了一口气,就象当年登上长城一样,激动的心情,使大家情不自禁地振臂高呼:我们胜利啦,我们胜利啦!

站在岸上,望着天池,水面象一面水晶镜子,镶在16座山峰之中,呈绿、蓝、黄、褐、黑(深青)色,静静的水面随着阳光照射的角度和人们观望的方向而变换着颜色。天池由海拔2000米以上的山峰围绕而成,水面海拔2194米,南北长4.85公里,东西宽3.35公里,平均水深204米,最深处达370多米,蓄水量20多亿立方米,是我国最高最大最冷的高山湖泊,因此被称为天池。

天池是松花江、图门江、鸭绿江的三江发源地。据导游讲天池也有涨潮和落潮,与黄海涨落潮的时间一样。又说天池博大深厚,它的蓄水量不因雨大而增多,不因天年而减少。年复一年,天池的瀑布,天天奔泻不息。天池又是中朝两国共有的旅游名胜,中间立有界碑。这天,不知什么原因,两国的边防战士都没有来,我们可以自由自在地登上两面山峰从不同角度来观察天池。大家有一个共同的心愿就是想看到怪兽。假若能看到怪兽,更是一生中最大的幸运。怪兽是人们议论的重点,也是导游介绍的重点。《长白山志》、《奉天通志》中都有记载。1903年(光绪29年)4月,俞福等人到长白山狩鹿,看到天池里有一怪物,“大如水牛,吼声震耳,状欲扑人,众皆惧,相对失色,束手无策……”光绪34年(1908年)奉吉勘界委员刘建封在《长白山江岗志略》中记述:“自天池中有怪物覆出水面,金黄色,头大如盆,方顶有角,长项多须,猎人以为是龙。”近些年来,随着旅游的人数增多,人们对怪兽的发现次数也越来越多。有的说象牛,有的说象熊,有的说象狗,还有的说天池底下有洞,直通大海,是海里的动物游进来所致。一时间炒得神乎其神。不过怪兽仍然是个谜,为了破解这个谜,有关部门成立了专门监测站,常年驻扎在天池上,监测探视,相信不久的将来,怪兽之谜定会被现代科技解开。

我们又爬上了右面的峰顶,遥望天池,水面又是另一番景色,一座座峭岩陡壁倒映在水里,象海市蜃楼,白云蓝天经水面反射,更显出天池幽暗深邃。有些胆大的游人下岸到了水边,男男女女、红红绿绿,似一堆堆蚂蚁。我们也想到水边去看看。导游说,来不及了,这里离水边还有20里,上下要七八个小时。我说今天太遗憾了,一没亲自下去试一试水温,二没看到怪兽。导游笑了,说,你们这就很幸运了,来了一次,就看到了天山、天池,这在游客中的概率也是极低的。留点遗憾也好,下次来在这里住几天,就什么都会看到了。

离开天池,回返,随导游又来到了锦江大峡谷。锦江大峡谷是火山爆发时喷出来的岩浆流到山坡沟谷,经天池的瀑布、流水千万年的冲刷切割而形成。峡谷陡峭,人迹罕至。峡谷宽100多米,两岸岩林,花草掩映。谷底流水哗哗,有的地段形成一道道线瀑,似银蛇飞舞。峡谷中间是一组组造形美观的奇石佳作。我们沿木栈道边走边看,不住地拍手叫绝。“骆驼双峰”、“孔雀开屏”“象豹嬉戏”、“观音拜佛”,在这里给你提供广阔的想象空间,可以多侧面的观察、多层面的想象,那惟妙惟肖的造型,真是巧夺天工。最令人费解的是对岸100多米高的峭壁上留下的一行巨型脚印,是神是人,至今也是个谜。长白山的谜、奇、怪的现象比比皆是。锦江峡谷岸边是一片原始森林,就连林中生长的树木也出现一些怪现象。最有代表性的是“松桦恋”。松树和桦树,枝攀枝,根连根,就象一对对拥抱在一起的恋人,亲密无间,一些少男少女们为了表达相互的爱心,也在树下照相、拴同心锁、系红绸带,把那对“松桦恋”打扮的似人似神。“一家三口人”更增添了游客欢趣。三棵树根连在一起,一棵小树长在两棵大树中间,就象父母牵着孩子的手,要到岸边去看峡谷。

当我们来到高山花园时,太阳的余辉已给花草树木涂上了一层薄薄的胭脂。九月的高山大花园虽失去了七月的野花竟放、姹紫嫣红的热烈场面,但花草和果实愈显得老气横秋,深沉凝重。从这个角度观长白山、天池更觉得雄伟壮观。欣赏着长白山的风光,看到祖国的美好河山,心中产生了一种骄傲和自豪。我们对准镜头,“喀嚓”一下,神奇的长白山天池永远留在我们的心间,也永远留在我们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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