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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井冈山随笔(1)

七月的井冈山,骄阳似火,热浪蒸腾。老天爷的热情,把我们这些北方汉子“感动”得面红脑涨,汗流浃背。陪同参观的井冈山政协的老杜同志幽默风趣,智慧健谈。看到我们热的那个狼狈相,笑着说,井冈山老表有情,山水亦有情,老天爷更有情。当年毛委员带领队伍上井冈,老天爷就是这么欢迎他们的。经过日晒雨淋,山水滋养,红军队伍不断发展壮大。从井冈山走出去后,遵义、延安、西柏坡,一路胜利地进了北京城。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毛委员当上国家、,军委和党中央的主席,蒋介石退据台湾省,由委员长降为省长。听他这一说,大家哈哈大笑,暑气疲劳顿时消去一半。

大井旧居忆伟人

不知是老天爷有意识可怜我们这些北方人还是巧合。听说第二天参观大井毛泽东旧居,夜间突降大雨。清晨起来,天高气爽,山青树翠,片片白云细纱一样擦拭着蓝色的苍穹。我们怀着一颗崇敬的心来到大井毛泽东旧居。

大井是指大井村。这个山间盆地中有五井,即:大井、小井、中井、上井、下井。五井盆地青山翠竹环绕,溪水穿村而过。蝉鸣鸟啼环境优美。当年陆定一同志游井冈山概括了两点:“井冈山,两件宝,历史红,山林好。”毛泽东旧居就座落在大井村中央。旧居是一幢建筑面积800平方米的客家土屋。原是一名破落的木材商人在井冈山经营木材时建的,距今约300年的历史。复修后灰瓦白墙,排列整齐,每排土屋后都留有天井。毛泽东上井冈山之前这里是地方武装头领王佐的兵营。讲解员边讲边带我们走进旧居。当年毛泽东在此办公居住时用的方桌、竹椅、木床以及木床上的那床薄薄的被褥依旧放在那儿。桌子上的笔墨书砚,墙壁上挂的那盏马灯,述说着毛委员当年在井冈山指挥红军作战时的艰苦生活。突出的是那块镶在旧居中厅墙上的丁字形残壁,残壁上弹痕累累,百孔千洞,是当年的最好见证。看后耳边仿佛响起弹飞枪鸣的声音,把你的思路一下子拉回到七十多年前的炮火硝烟中。“犹记当年烽火里,九死一生如昨。”一九六五年五月,毛泽东主席回井冈山时,发出了如此的感慨。后来,朱德、陈毅、彭德怀也在这里住过。当时井冈山群众中流传着这样一首歌谣:行洲府;茨坪县,大小五井金銮殿。今天看来,这话还真说神了。领袖毛泽东是从这里走出去的,五位元帅和五十二位将军也是从这里走出去的。解放后都是共和国的重臣。

屋前草坪上有一块方圆不等的大石头,表面光滑如玉,称之为“读书石”。毛泽东在这里居住时经常坐在这块石头上读书看报批阅文件。凝神沉思中国革命的前途和方向。游客来此都去用手抚摸,沾点灵气。有的游客还想象模仿伟人当年端坐其上专心致志读书的姿态,照相留念。旧居的屋后是两棵“神树”丁一棵是海罗杉,一棵是凿树,枝繁叶茂,郁郁葱葱,周围还长出几棵小树。当地人称“常青树”。导游介绍说,这两棵树很神奇,它与伟人的命运和国家的命运联系在一起。1929年2月,红军离开根据地时,蒋介石血洗井冈山。旧居被烧毁,屋后的两棵树也被烧死。我问身边的老人们,她们回忆说,1949年建国那一年,枯死了二十年的两棵树,又奇迹般地长出了新叶。1965年5月毛主席回井冈山时,两棵树又开出了银色的小花,你说神不神。1976年伟人去世,两棵树又叶黄而枯。改革开放后,伟人诞辰百周年之前,又长出了绿叶,周围还长出了几棵小树。老表们兴奋地说,这是国家兴旺后继有人的象征!神灵也好,巧合也好,这都代表了人们对伟人的追思和国家兴旺的真心表述。我们走到两棵树下,仰望树冠,似铁的枝杆象一位微笑着的老人,频频向人们招手,述说着井冈山斗争的革命历史……

大井是当年红军进人井冈山的第一站。

“秋收时节暮云沉,霹雷一声暴动”后,时任中共中央委员的毛泽东率领着那支疲惫的部队于文家市召开了秋收起义前敌委员会会议,在总指挥卢德铭的支持下,毛泽东确定了向井冈山进军的路线。这就是农村包围城市,武装夺取政权的前奏。经过三湾改编,古城会议,1927年10月24日,中国革命军第一军第一团到达大井。在当时恶劣的条件下,革命武装力量没有统一组织起来,要打通袁文才、王佐两个“山大王”的思想,长期在井冈山住下钿来,并非易事。毛泽东以革命家的胆识和智谋赢得了两个,“山大王”的信任,王佐让出这座客家土屋给革命军做营房,使革命军在井冈山有了立足之地。中国革命军住下来后,毛泽东一面着手根据地的创建与巩固工作,一面用革命的建军思想来团结改造这支地方武装厂使袁文才、王佐及这支队伍克服了流寇思想和游民习气,增强了革命纪律性,成为一支新式的革命队伍。1928年2月,编为工农革赭命军第一军第一师第二团。1928年5月4日,红军成立时,又编为第32团,成为红四军的一部分。袁文才、王佐及其领导的这支队伍,在保卫和巩固井冈山根据地的斗争中,作出了杰出贡献。他们服从军委领导,听从毛泽东指挥,情况熟悉,作战勇猛,不怕牺牲,浴血奋战。新城大捷、七溪岭大捷、黄洋界保卫战等几个重大战役中战士们冲锋在前,血染黄沙,立下了赫赫战功。可惜这两位与党同心同德的共产主义战士,没有牺牲在凶恶的敌人之手,而死在“左倾”路线的执行者手下。1930年2月,中共中央六大召开以后,在“左倾”领导者的错误指示下,将两位好汉骗于永新城杀害,成了“左倾”主义的冤鬼。“身既死兮神以灵,魂魄毅兮为鬼雄”。诗经的两句话是对他们忠于革命的很好概括。当时受到“左倾”主义迫害和错杀的革命者何止袁、王就连毛泽东都被扣上“右倾”帽子,受到党纪处分。宁都会议上再次以“右倾保守”的罪名撤销苏区中央书记和红军总政委的职务。对支持毛泽东意见的邓小平、毛泽覃、谢维俊、古柏等人扣上反党反革命的帽子,解除职务,受到审査。在残酷斗争,无情打击的高压政策下,毛泽东的亲属也受到了株连。毛泽民、毛泽覃、贺子珍、贺怡都受到迫害,就连贺子珍的父母两位支持参与革命的老人也受到了不公平的待遇。根据地的丢失,革命的损失,红军的前途和命运,毛泽东忧心如焚,那是他一生中最痛苦的时刻。

错杀袁文才和王佐,毛泽东心中十分悲伤和痛惜。九五一年,袁文才和王佐被追认为革命烈士,当地政府将王佐的尸骨安葬在大井村后的山冈上,与大井红军烈士墓相连,使忠魂归队。1956年5月,毛泽东回井冈山时,接见了两位烈士的遗孀。抚今追昔,悲兮痛兮,谁不珠泪盈眶。“左倾”思潮无论是昨天还是今天,都是革命的大敌。前车可鉴。从上世纪五十年代末开始到“文化大革命”,次比一次激烈的政治运动,一浪高过一浪的“极”左思潮,伤害了多少革命同志,破坏了多少国家财产?给社会主义革命和建设造成了重大的损失。一群洁白的飞鸽从头顶飞过,打断了我的沉思。抬头一看,欢快的鸽子们在头上眺着叫着,多么自由与快乐。就象我们今天的生活,和谐美满。圆圆的太阳放射出刺眼的光辉。我想起古人的一句话:“瑕不掩瑜”,斑不蔽日。共产党的伟大就体现在自己能够纠偏改错。关键时刻,巨人面世,拨乱反正,挽狂澜于既倒,使革命沿着正确的航向前进。

我们沿溪水顺流而下,来到了著名风景名胜旅游景点水口。雨后的的水口景区,清新幽静,山水如画。抬眼望,青的五指山,绿的挹翠湖,彩的五龙瀑,银的山泉溪,翠的井冈竹,血的杜鹃花。这些有灵性的山水花木,当年忍受着“石头要过刀,茅草要过火,人要换种”的血腥屠杀,掩护井冈山军民做出了贡献,今天的苍翠美丽也是昨天红军用鲜血浇灌出来的。

正是:无尽花木掩忠骨,伟人业绩万古垂。

黄洋界上诵词章

黄洋界是井冈山五大哨口之一,海拔1343米。井冈山与“五”有着神秘的关系。五座山峦,绵延五百里,五龙瀑,五井,五月会师,五位元帅,五十多名将军等,“五”里面内涵丰富,包含着若干人物和故事。车子停在山半坡,我们随导游拾级而上,一直走到纪念碑前。

黄洋界一前上店排列着一横一竖两块纪念石碑,是1977年纪念井冈山根据地创建五十周年时所建。横碑的一面镌刻着毛泽东手书《西江月·井冈山》,字体洒脱奔放,气势磅礴。字里行间抒发出大捷后的喜悦情怀,润笔用墨反映出气冲霄汉的浩然正气。另一面镌刻着朱德题写的“黄洋界”三个字。字似其人,遒劲有力,端庄大气。竖碑的两面也分别刻着毛泽东的手书:“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和朱德的手书:“黄洋界保卫战胜利纪念碑”。纪念碑的前面就是那尊著名的迫击炮,非常自豪地躺在平正的石台上;炮口对着远方,继续显示着它的威严。黄洋界保卫战是井冈山斗争中红军以少胜多的著名战役。红军以不足一个团的兵力击溃了敌军四个团的进攻,保卫了井冈山根据地。人们把这次战斗喻作“空城计”。讲解员绘声绘色地讲起了这次保卫战的全过程。1928年8月下旬,敌人趁红军主方远在湘南,毛泽东又带三个营的兵力离开并冈山策迎主力部队回归之际,湘赣两省的敌军纠合八个团的兵力第二次会剿井冈山。偌大的一个井冈山,当时守围的兵力只有31团的一营两个连,实为一座“空城”,敌我的兵力相差悬殊。井冈山军民根据毛泽东临走时的部署,在兵力武器不足的情况下,挖壕沟,筑掩体,在山头上堆积石头磙木,把鞭炮放进铁桶挂在树上,战斗打响时以壮军威:团长朱云卿、党代表何挺颖、一营营长陈毅安临阵指挥,凭险抵抗,一次次击退敌人的进攻。当敌军集中兵力向根据地发起总攻时,红军从军械处把这座刚修好的迫击炮抬上黄洋界,对准敌军主力开炮。由于炮弹受潮,一共三发炮弹连发两颗未响,最后把仅有的一颗放出去,炮弹在敌群中爆炸。守山军民乘势枪弹齐发,铁桶内鞭炮轰鸣,木磙碎石洪流一样滚进敌群。各个山头红旗飞舞,贼声震天。敌军首领认为我军主力又回到了井冈山,下令撤兵,连夜逃遁。料敌如神的毛泽东对敌军攻打黄洋界早在预料之内,他以大局为重,不得不在井冈山兵力不足的情况下又带走一个营的兵力去接迎在湘南溃败而返的红军主力。当时红军28团29团不顾毛泽东的反对和阻拦,盲目执行湘南特委的指示,在特派员杜修经的操纵下,强令攻打湘南,结果两团红军伤亡惨重,29团被打散,只剩下百余人。史称“八月失败”。毛泽东听到他们回师井冈山的消息后,亲自带兵去接应。正在与红军主力部队一起回井冈山的途中,毛泽东听到胜利喜讯后,灵感的火花一闪,诗兴大发,欣然吟写下著名诗词《西江月·井冈山》。“山下旌旗在望,山头鼓角相闻,敌军围困万千重,我自岿然不动。早已森严壁垒,更加众志成城,黄洋界上炮声隆,报道敌军宵遁”。站在黄洋界顶,摸着已被游人摸亮的迫击炮筒,诵读着毛泽东这首50字的西江月,就象在龙井村里喝着龙井水泡出来的龙井茶,原汁原味,心清气爽,感慨万千。这与当年诸葛亮的空城计多么相似?毛泽东和诸葛亮都具有“不知刀枪剑戟,胸有雄兵百万”的大军事家。不过经过艺术加工的诸葛亮有些神化,而毛泽东的军事天才是世人皆知的。当时红军宣传队员套着京剧《空城计》里诸葛亮的唱腔编了一段唱词,很是动听。大家面对横碑上的《西江月·井冈山》,高声朗诵起来。京剧票友老刘则攀上山头唱起了新编的《空城计》:我站在黄洋界上观风景,忽听得山下人马乱纷纷。举目抬头来观看,原来是湘赣发来的兵。一来是农民斗争少经验,二来是红军主力离了永新。你既得茅坪多侥幸,为何又侵占我大小五井。你既来就应把山进,为何在山下扎下营?你莫左思右想心腹不定。我这里内无埋伏,外无援兵,你来来来!我准备着南瓜红米,红米南瓜,犒赏你的三军。请你来山上谈谈革命”。高吭雄浑的嗓音在高山深谷中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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