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月看到顾传的样子,似乎意识到什么,便笑着道,做生意的女人都这样呢!你咋又来了?你还是少来为好,你没事整天往我这儿跑可不好,城里人的闲话可以不听,可别让您媳妇起啥疑心啊!
顾传没有立即回答新月,而是怔怔地把目光盯在新月的脸上。
新月的脸的确很好看,这是他在学校与她同桌时就认可的事实。顾传内心其实一边看新月一边在为自己的到来寻找着理由。顾传想该昨跟新月说呢?说自己现在已经爱上她了?说他想跟她过一辈子吗?
是的,这几天他已经在考虑这个问题了,要不然昨天晚上也不会把田娟当做她啊!那一刻,大脑的意识真是失去支配,差一点就要犯大错误了!
不是说不叫你来了吗?新月又质问他道。
顾传自然解释不了自己的行为,可是他又不能一直回避着。
于是顾传道,我就是想来看看你,怎么啦?连这也不行吗?
新月倒毫不客气地道,你就别胡思乱想了。对了,你对我是不是存在着什么幻想啊了你觉得我们之间有什么可能是不是?我明白地告诉你,我们之间根本就不会有任何可能的。
我知道不会有结果的,可是我……,新月,你能不能听听我的意见?顾传有些急。
新月连连摇头道,我说过了,你不要胡思乱想,到此为止,到此为止行不行?
我不……
顾传的脸色有点儿发暗,他觉得新月似乎有什么事情瞒着他,否则她是不会这样对他的。
他犹豫了一下,很真切地道,新月,除非你心里已经有了人,你告诉了。如果你真的已经有了,那我以后就再不来找你了。
怎么会呢?新月听了这话就有些急。
是啊!这话似乎说到了她的痛处。啥叫有了?就是自己有地下的情人了?虽然已经是非常开放的社会,可那也并不是社会道德所完全允许的啊!更何况,她还带着一个孩子呢!即便是有,她又怎么可能告诉他呢是的,这是她自己的秘密,她根本就没有告诉他的必要。
因此,她很断然地摇了摇头说,顾传,我真的不想向你承诺些什么。我只是想明明白白地告诉你,我们之间是不可能的,你不要枉费心思了好不好?你这样很不好的,我还要做生意的。
可是顾传还要坚持,说新月你就不要骗我了好不好?你告诉我,他是谁?他是干啥的?你要说出来我就走。
新月想顾传真是傻了,这世上有些事情是能够跟他说清楚的?为什么要告诉他呢?新月想到这儿就有些恼,顾传的一再坚持,就是在伤害她的自尊,她是不能容忍他这么追问下去。
新月想到这里、便绷紧脸说,颐传你说完了没有?你要说完了你就赶快走!你在这儿胡搅蛮缠算干啥呢?
新月丝毫也不掩饰自己的恼怒的身体该。新月其实已经在内心下定决心要了断了顾传的心思。毕竟这个男人曾经爱过自己,也是自己年少时的一个梦,她还是不忍心过多地伤害他。当年错走的那一小步,完全是自己的过错呢!是自己把自己的一生都给害了呵!
顾传却一点也不恼。顾传说新月你信不信?你要是不肯对我说实话,我就一直陪着你、我不怕同他见面的,我要当着他的面把我跟你当年的事情说清楚,颐传嘴里说出来的话像是孩子话,新月的心理底线终于崩溃了。
“啪”地一声响。新月把一只崭新的玻璃杯摔到了地上。新月的眼圈下子就红了。新月红着眼圈说顾传你到底想干啥呀你?我算是你什么人哫?你有权利这么间吗?你想非在我这儿闹出点儿事来让我里外不是人是不是?
隔壁邻居好几个姑娘小伙似乎听到了这边的动静,一齐在门口探头问道,新月发生啥事了?需要我们帮忙吗?
新月刚要说话,顾传却冷着脸对门口道,对不起对不起,我们有点儿私事,请你们不要误会谢谢谢谢了。
说话工夫,有一个身材结实的青年偏偏就走进来,他冷眼望着顾传,问新月道,新月,这人是谁啊?不是来找你麻烦的吧?你只要说个话,我立马给你打发走了。
顾传看到那人粗壮的胳膊,又瞅瞅自己的胳膊,不由得一愣。自己的胳膊的确是比人家瘦了一号的。可是在现在这个节骨眼上,他顾传能够示弱吗?大不了是个两败俱伤,就豁上吧!
顾传刚要往上迎,新月却说话了。新月知道自己不出面安抚不行了。地连忙拦在两个人中间,对那个青年道,胡哥对不起对不起,这是我乡下表哥,我们是自家的事儿,谢谢你们关心了。
青年闻听,却和另外几个围着看的姑娘交换了一下眼色,又回过头白了顾传一眼,道,好小子,你还真能横呢你!真是自家人?真是就算了。新月你不知道,我这几年也曾练过啥的,经常想找个对手试两下子。今天本来以为找到对手了,可巧是你自家表亲,得,你们自家事儿自家解决,我多管闲事了不是?
青年一边说着,一边招呼来看光景的人一起走了。
新月看看顾传。这个顾传,竟然就在店里坐下了,整一癞皮狗模样。新月索性不再理他。等到了中午要吃饭了,新月也不去买饭吃,倒是顾传,自个儿跑到外边去买回两个盒饭来,给新月一盒,自己吃一盒,
新月接过盒饭真有些哭笑不得。新月又说顾传啊顾传,我算服了你了,当年你要有今天这精神头,咱俩也不会是今天这样的关系了。好吧!我认输行不?顾传你有话就直说吧!你到底想咋样呢?
顾传说我不想咋样,我就想照顾你。
新月说我就让你照顾我,可我和女儿是两个人,你能照顾得了?
顾传说我能照顾得了。
新月听见他如此说,一时倒没有合适的话给他,便只顾忙自己的。一直等到下午要去接孩子了,顾传却也跟着她,帮她把女儿给接回家。新月努了努嘴,竟不好意思撵顾传走。
新月和女儿回到家以后,以为顾传会像上一次那样马上离开。可这个顾传,今是咋了?他咋根本就没有走的意思呢?
新月到这时才有些慌了。新月说顾传你要不走哪行呢?人家都说蛋身女人门前是非多,你想毁了我名声不是?顾传以后你要是想见我你可以打电话给我先说一声,顾传你不能这样欺负俺们娘儿俩吧?
顾传听了新月的话微微一怔,顾传心说人家说的也是。顾传想了想,说新月你也不要怪我,我是豁出去了,你骂我我不在乎,我就是想知道,你到底有没有瞒我什么?
新月听见如此说,心里便气得不行,心说幸而那个人昨天晚上才刚来过,好像三天五天又来不了。这个顾传真是个死犟种,你要留就胃吧!看你能留到啥时候?
新月铁了心,便道,你愿意在这儿就在这儿吧!你愿意干啥就干啥,我要做饭了。
这一次新月没有出去为顾传买菜,也没有给顾传酒喝。新月只是用家中的蔬菜做了几样小菜。
这一顿饭,顾传似乎照样吃的没鼻子带脸。
吃过饭后,新月先打发女儿去睡了,自己就和顾传坐在客厅里看电视。新月和顾传相隔得挺远的,一边看电视,一边沉默地想着心事,根本不和顾传说话。
却在这时,顾传的手机响起来。顾传看了一下手机,是田娟打来的。顾传一下子摁死,不想田娟又打过来了。顾传犹豫了一下,便接电话,田娟在手机里问他今晚能不能回家?顾传望了一眼新月,对田娟道,我今晚回不去了,你和叶儿早点儿关门吧!
顾传挂断了手机,见新月正目不转睛地盯着他。新月看他拿眼望自己,犹豫一下,没好气地对他说,你也是的,你家里有老婆孩子,为啥非要缠着我不放呢?
顾传心说你个不知好歹的,我要关心你关心错了?可他没敢照心里想的直说,他说新月闹了半天你是讨厌我了咋的?
新月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我的家庭已经破碎了,我对于以后真是无所谓,可是你却有一个幸福的家庭,你不应该破坏的。顾传听新月一提醒,倒也想起了温柔贤慧的田娟和处在病痛之中的女儿。是的,真要离开那个家庭,他真是有些舍不得呀!
可是,新月容易吗?她已经受过一次最沉重的感情打击了,她的处境自己真的看不过去呀!如果连自己都不来关心她,又有谁会来关心她呢?
顾传心说一定要坚持说明一下自己的意见。
顾传便回答新月说,新月你给我听好了,我现在真是顾不了那么多啦!新月,我已经错过了一次机会,我不想再一次错过。新月你知道我有多爱你吗?老天没有瞎眼,是它又给了我一次机会呀!新月,对不起,在这件事情上我一定坚持我的原则!
顾传发出了低低的呼唤。顾传似乎动了感情,他的眼角竟有些湿润了。顾传的言语举止一下子让新月愣住了。新月真的被感动了,新月的眼角竟也微微湿润。
是呀!几十年前青春少女的感情,曾经就寄托在眼前这个人身了呵!这叫她怎么能够忘记得干干净净呢?
顾传……
新月泪眼朦胧地望着顾传。顾传的目光里充满了关爱和柔情,顾传的目光里在热切地盼望着什么。
新月……
顾传轻轻呼喊了一句。
新月的大脑在一刹那变成空白,放弃吧!放弃她的抵抗吧!在这个世界上,总有一些东西是某些人本身难以抵抗的。况且,她曾经对顾那么心仪过。她闭上了眼镜,她轻轻地依偎在顾传的怀抱里……
那一夜,顾传和新月不停地说着彼此之间这许多年来的思念,他们似乎有说不完的话,直到东方露出鱼肚白,他们才停止各自的倾诉。
顾传真的有点儿累了,可是他看看窗户,却又不敢在这儿歇了。天要明了,被人家看见在一个单身女人家里睡觉总不太好。
顾传对新月说新月我该走啦!
顾传坐起来要穿衣服,可是新月一下子又把他给扑倒了。新月用她赤裸的身子把他压在身下。新月用她温柔的嘴唇在顾传的耳边蹭着,蹭得顾传心里又开始发痒。新月在他耳边说我还想要。顾传微摇摇头,笑着说我已经不行啦!新月却偏说我就要嘛!
新月一边说着,一边挪动身子,用舌尖在顾传的身上轻轻游走,顾传浑身的血液似乎又在高涨,他忍不住翻身而起,和新月又纠缠在起……
结婚十来年,顾传第一次发现自己的居然这么样,一夜之间,两个人缠绵了有多少次啊?他们简直可以说得上是疯狂了。
这一次,他们真的都累得不行了,顾传软软地起身,新月却搂住他的脖子,在他耳边喃喃道,顾传,有了这一宿,我这一辈子死也无憾了。
顾传听了新月的话心里便一阵颤。顾传觉得新月的话里有一种不祥的感觉。到底是什么感觉呢?顾传说不清楚。
顾传便对新月说新月我想回家和她离婚。你现在答应我好码?我想娶你。
新月闻听,身体微微抖了一下,顾传很清晰地感受到了新月的发抖。顾传很紧张地说新月你咋了?你不舒服吗?
新月摇摇头,新月掩饰着道,我不是不愿意,我当然想和你在一块儿、可是,可是我有点儿不忍心。顾传你听我一句、她也不容易、你们还雉不要忘了,以后我要是想你,我就给你打电话,咱俩以后这样好不好?
顾传孺摇头说,那可不行,我主意已定,没有人能够阻止我的。
顾传说完这番话的时候,天色真是不早了。顾传知道不能再拖下去了。顾传在床头穿好衣服,再一次俯身到新月面前在她耳边道,新月你等着我,我很快会给你一个好消息的。
顾传在新月的额头上轻轻地吻了一下,便离开了新月的家。
顾传是坐县城到镇里的早班车回家的。
顾传到家时,田娟还没起床。田娟一听是顾传回来了,兴奋得连外衣都没穿,只戴着那大红色的胸罩便跳下床给顾传开门。
顾传进门时,看到田娟洁白的胸被那一团红包裹着,那文胸似乎根本就包裹不住那洁白挺拔的乳峰,那两团白白的东西似乎就要跳出来。
顾传皱了皱眉,刚要说什么,田娟却一下扑进他的怀里。田娟欣喜地在他怀里道,你咋这么早就回来了?
可是顾传今天这是怎么了?顾传的表现实在让田娟捉摸不透。顾传竟然轻轻一把就把她给推开了。
田娟有些诧异地望着顾传,顾传可是从来没有这样过啊?怎么了?顾传的神情好像很疲惫,顾传似乎根本就不敢正面对着她的目光。他这是怎么了?出事了?不,不像,平时收粮食他们也有过算错账的时候,可他从来没有今天这样的神情啊?莫非是……
田娟一下子又闻到了那股子非常熟悉的香水味道。田娟在心里吓了一跳,莫非顾传在那方面出问题了?天哪!这样的事情要是发生在别人身上,她还能够相信,可她的顾传是多好的一个人儿啊?
想当年,他是多么地疼爱她啊!自从过门以后,根本就不会做饭做菜,可是顾传偏偏会做的一手好菜。家里的土地比较多,按说一个农村妇女上地干活也是应该的,可顾传却不让她去。顾传曾经对她说过,说不用你去干,你要晒黑了晒粗了皮就不好看了。
顾传曾经这么关心体贴她,今天到底是啐了?她当然不能一下子搞清楚。可她知道她应该把事情搞清楚的。
于是便耐着性子问顾传,顾传你昨晚上哪儿去了?你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啊?
顾传听到田娟的问话,却开始犹豫了。顾传心里好为难。是啊!千年修得同枕眠,按古人的说法,她可是自己的结发妻子啊!为啥自己在新月那里只过了一夜,就产生了要同田娟决裂的想法呢?自己这到底是咋了?
顾传还在犹豫间,田娟却继续追问,顾传你到底出啥事了?顾传你说话呀!你想闷死我啊你!
田娟的追问使顾传回归到清醒状态。顾传咬咬牙,在心里对自己说,认命吧!你已经别无选择了!
于是顾传很认真很郑重对田娟道,田娟你愿意听我说实话吗?
田娟点点头。
顾传说,那好,我就把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全告诉你吧!田娟我不想瞒你,昨天我并没有出去调货,我去找新月了,我昨天就在她那儿,你知道吗?我突然发现她很需要我的照顾,我没有任何理由拒绝她对我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