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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荒冢(1)

人这一辈子,生老病死是避免不了的事情。

在我们老家胶东平古县金华镇陈家庄那儿,一旦谁要真走上了那条不归路,最终的栖息地总是在村里的“义地”里。那里其实就是一块全村老少爷们人人归天之后都能进人的“公墓”。

但似乎并不是每个人都能进义地的。

在我们村子离义地不远的东南角上,就有这么一座孤零零的荒冢,罪坟堆儿不大,一年到头长满了野草。

每年到清明时节,义地里的每一座坟冢总会有各自的后人在清扫培土。而在我印象中,座落在义地外的这座荒冢却很少受到这种礼遇的。而且由于荒芜,每年到秋天开花时节,整个坟头便被野草和白茅絮所包围,风一吹,但见乱絮满天飞,很有种凄凉的感觉。

在我小的时候,曾经很想知道那座坟的来历。但每一次问到母亲,她却不肯说明白,只是道:“那一定不是个好人,该着他当孤魂野鬼,你可千万离那远一些。”

那时候我还小,心里倒是真怕鬼的,于是就当了真,从来不敢到那坟前。直到后来长大了,对那座荒坟还是心有余悸。

直到有一天,由于一桩特殊的奇遇,才使我对那座荒冢有了新的认识。

那是进入二十一世纪的第一个年头,也就才过农历八月十五那几天吧!有一天,儿时的伙伴狗儿突然领了个半驼了背的老人来找我。狗儿说那半驼背的老是我解放战争时期离开家乡跟国民党去了台湾的本家的一位爷爷,原是在我老爷爷那辈他父亲排行老三,也就是我爷爷的亲叔兄弟。狗儿说他是在义地碰到三爷爷的。

那天下午,坐落在义地东南角的荒冢前突然破天大荒地第一次冒出了袅袅青烟,那烟直上坟头有三米多高,然后随着微风缓缓飞散,那飘散的轻烟中似乎还夹杂着丝丝香气儿,引得许多在地里干活的人儿都停下手中的活张望着,有人就询问:“荒冢那儿咋冒烟了?那是谁在烧纸呢?”

当时村里的狗儿离得最近,于是便停了手中的活去看,就见到一位穿着短襟绸布掛、头上带顶礼帽的老者在那儿磕头。那老人碴完了头,起了身,原来那腰早驼了,且驼得很厉害,似平与地面形成九十度,更为严重的是,那老人腿也在打着哆嘹,给人的感觉真像是到了风烛残年,似乎一阵风就能把他给刮倒似的。

见有人来,老人却什么也没说,只是笑笑。狗儿问他是从哪里来的?老人见狗儿一团和气,于是便和他攀谈。狗儿一听他说老家也是这儿的,就笑着道,这我早看出来了,要不你能到这儿来上坟吗?不过这座坟的主人名声可不咋地,你别是上错地方了吧?

老人闻听却是沉默了一下,好久才道:“不会错的,不会错的,这是二毛亲口告诉我说在这儿的。”

“二毛是谁?”

“你不认识二毛你不也这个村的吗?”老人却瞅瞅狗儿的脸道。老人似乎看见狗儿不像在撒慌,自己忽然就笑了:“怪不得,我说的是他的小名儿,对了,他大号叫陈绍田吧?”

狗儿一听,却伸了伸舌头。陈绍田是他爷爷,这人连他爷爷的小名都知道,感情是爷爷那时代要好的。狗儿便请老人上他家去坐坐。回村的路上,狗儿才知道那老人叫陈绍明,和他爷爷是一辈的。

三爷爷在狗儿家和狗儿他爹一块儿喝酒的时候,狗儿爹和他论起村里的亲属分支,后来又去请教村里年龄最老且备份最高的陈铁牛,算来算去数我家血缘和他家最近,于是便让狗儿将老爷子送到我家里来了。

我知道陈铁牛在村里年龄最大且辈份最高,按说村里的历史他应该都知道,可这老人真的跟我家有关系吗?

“还真是就你们家和他最近便呢!他就这把年纪回来了又没有自己个房子,你总不能让他露宿街头吧?”狗儿其时这样对我说。

说句实话,打我记事起,我就从来没有听说过我有这么一位爷爷,况且,他还是从台湾来的。不过如今这年月里,谁家要是有从台湾来的亲戚那倒也不是一件坏事。只是我心里总觉得有些别扭,该咋说呢?别人要问这老人是谁,难不成我跟人家讲,这是我从台湾来的爷爷吗?光天化日之下,我就凭空得了一个爷爷?

如今这社会信息还真是灵通了。我这三爷爷在家里还没过三天,家中来了一位台湾老爷子的事儿就让镇领导给知道了。其时镇领导正为完不成县上给下达的招商引资指标而发愁呢!一听说有这种事儿,老早就打电话给我要我这几天先别上班了先在家好好侍候着,说明天就上我家拜访老人。

第二天上午才八点多钟,镇党委蔡书记和艾镇长就坐车赶过来了。不过一见我那三爷爷整旧朴素的打扮,蔡书记和艾镇长的脸色就有点往下掉了。等到和三爷爷聊过之后,大概知道三爷爷办不了什么大事儿,无非是“草木一秋、叶落归根、应该在故乡好好地安享晚年”之类的话,叫三爷爷安心在家乡养老,然后就告辞了。

三爷爷倒好,自住到我家之后,真是落得个清闲。每天除了享受我媳妇的一日三餐,便一家一家地找那些上了年纪的人拉呱。听说村里的陈铁牛还活着,竟然兴奋地天天跑去找他,回到家里还时常兴奋地说:“这个陈铁牛,我还得叫他叔呢!知道吧!早年他榨的一手好油,那油可香呢!”

陈铁牛已经九十六岁高龄,由于嘴里缺牙,那张脸便显得有些干瘪,尤其是因为嘴的变形,使他说话一直都是含含糊糊的,一般人根本听不清。三爷爷尽管爱去找他,但每一次回来时两眼却是通红通红的,而且情绪也一直是很低落的。

三爷爷就这样在我家里住了有一段日子。毕竟一日三餐又不能帮贴我些啥,媳妇儿便有些烦,就背着老人跟我说你是打哪找回来这么个祖宗啊?整天光吃不做,这不是要我的命吗?我劝她说还是不要计较这些了吧?毕竟老人在外边一辈子不容易,如今这么一大把年纪了才回来,又在咱老家没个亲近人,要是我们再不管他,咱叫他依靠谁去?

在家住的时间长了,我才知道三爷爷身体状况很是不好,常咳嗽。有时咳得急了,便从随身携带的一口箱子里找出带的药来吃。没过多长时间,那些药便吃完了,他也从自身带着的一口小皮箱里拿出几张钞票给我媳妇,叫她帮他买药。我媳妇接了钞票,一看是外国的,不认识,拿到村全卫生室去,人家一看,说应该是美元,但又怕是假的,不敢收,只叫我媳妇

记了账把药先拿回去。

于等我下班回家时,我媳妇就把事情跟我说了,还拿出钱来给我看,果然是十美元一张的美金。我叫媳妇把钱还给三爷爷,媳妇居然拉了长脸给三爷爷,可是三爷爷却不收,说在生活上已经够麻烦我们的了,不能再让我们破费。

那美金我们总归没花。不是嫌少,而是觉得老人不容易。虽然自他回来后精神上有了些起色,但毕竟年岁不饶人了,已经是近八十岁的人,单看那一脸饱经沧桑的深深的刻划,就知道是该留点钱到关键时候了。

陈铁牛突然故去了。给他发殡时,全村老少爷们都来给他送行。三爷爷知道这消息之后,竟也跟着送殡的队伍一直送到义地,望着满地飘飞的纸钱,老人精神上仿佛受到了重创。一夜之间,三爷爷苍老了许多,且经常对着屋顶发呆,时不时露出满脸骇人的笑。

殡葬陈铁牛的当天晚上,三爷爷突然“失踪”了,我和媳妇一直找了大半夜才在陈铁牛的坟前找到他。

漆黑的夜里,三爷爷就那么怔怔地在陈铁牛坟前坐着发愣。媳妇儿吓得要死,紧紧抓住我的胳膊说这不要命吗?咱还叫他回去啊?但我知道我现在已经不敢就此丢下这位归根在我家里的老爷子。倘若老爷子真的失踪,这罪过我可担当不起。

想不到在看到我们时,三爷爷愣了一下,竟面对着陈铁牛的坟发出苍老而又悲凉的哭声。

在那一瞬间,我的心被深深震撼了。我突然意识到,在他和陈铁牛之间,一定有过什么不同寻常的交往。

这谜底在当天晚上就被解开了。此时三爷爷的身体状况似乎明显不如前些日子了,连说话都有些接不上气了。眼看快要睡觉的时候,他却把我叫到了他所居住的那一间里。

“这些天来,我硬生生地在你们家住下来,可真难为你们两口子了。不过说句实话,我真是知足了,我没想到回老家后还能享受到这么好的生活。不过,人生一世,草木一秋,我怕我也快了,或许有一些事情再不说出来的话就再也没有寄回了!所以今晚你要有兴趣,就耽误你少睡一会儿,有些故事,我是不想把它给带到土里去啊!”

老人的脸色在惨白的日光灯下显得有些苍白。他的目光中充满了些许期待,当看到我使劲地点头时,老人嘴角溢出了一丝笑意:“那我这就说了?我就先从村外那座义地说起吧!你知道义地里那座坟的来历吗?”

我摇摇头。

“听完这个故事,你就会明白我所有的事情了。都快六十多年喽!真是没有一个人知道这个秘密的,但到头来欠下的感情债总是要还的不是?活了一辈子,我都没逃过良心的谴责啊!我对不住的人太多啦!这事先得扯回六十年前去……”

老人缓缓打开了话匣子,说起他当年经历的那些故事……

1945年春天,正是乍暖还寒之际。

那时我正在济南上师范呢!因为学校组织的一次反对日本人暴力的游行示威,引起了日本人对学校的大肆搜捕。我和一位一块儿参加游行示威的名叫范斌的同学不得已偷偷跑回了平古县老家。

回到平古县之后,我和范斌在县城之外分了手。分手之后我依着年前的记忆直奔金华镇而去。将近半夜时分,我才摸着黑步行三十多里走回咱金华镇的陈家庄。

那时我家就住在现在这村子的正中间。以前那儿有座四合大院,现在都看不到了。那大院是前后两进的大院,大门带一座门楼,有飞椽,门用黑漆漆了,台阶很高。当时陈家庄也就我家有这样的门楼,再找不出第二座的。

说句实话,我是不太愿意回到这个四合院的,为啥呢?从小生活在里面,我觉得里面实在太阴沉了。

我父亲去世已经有十几年了,母亲很年轻就守寡,她似乎很注意自己的身份,平时一直呆在房里很少出来。倒是我的亲二叔,那位替我父亲掌着家业的二叔,我父亲的亲弟弟,他的大号叫陈得财,逢了春种夏收秋收,源自人来人往,收粮派活,倒是他里里外外忙活得挺欢。

父亲死后,显示母亲当家。可年轻的母亲并不是合格的管家人,几年过去,反而使家道败落不少。后来二叔从东北回来,母亲没有办法,便事事都叫二叔去办,时间长了,二叔变成了陈家大院名副其实的大管家。

二叔爱戴一顶青紫色瓜皮小帽,一领青色长褂。二叔长得白净,只是脸又长又瘦,像一把瓦刀,那脸平时很难见到笑容,只是在看到母亲和我时,脸上的皱纹才时常舒展开来。二叔不抽烟,酒能喝一点,农忙时干完了一季活,也常常和陈铁牛几个长工在一块喝一点,有时也能喝醉了,就开始说些胡话。

二叔还担任着村里的保长,镇上的日本人和治安军到村里来,几乎都要到我们家让二叔好酒好肉地给侍候上一顿,逢了这时,二叔却又很小心,每次都是装醉,生怕自己喝多了让他们找出差错。二叔事事替母亲周详着,账目倒也清除利索。

按说有这么一位二叔照料着我们这个大家,这本来是件好事。但不知问什么,他在我们家里使我总有股不舒服的感觉。可尽管他是在为我们家忙活一切,我却不怎么喜欢他。他自小住在我家,早年闯过关东,打关东回来后就住在我家里,一辈子没有娶过媳妇。按说二叔的相貌条件都有,说不上媳妇是不应该的。

不过在家时大小二叔待我还是挺不错的。逢年过节,二叔不但送我好多好吃好玩的,还送我不少压岁钱。

但即使如此,我还是不太喜欢他。比如我就看不惯他对哪些觅汉们管得太严,觅汉你知道吗?就是找来家里帮着干活的劳动力。平时干活时,他总是很严厉地对待他们,年年夏天秋天都要求那帮觅汉从天擦亮干到太阳落山,并且总是将家里陈旧了的甚至是霉烂了的粮食磨成面做饭给他们吃,还有,他在收租粮时总换上大斗,那斗比一般的斗要大,每斗粮便会多收一升左右。

为了大斗小斗的事儿,我曾当着乡亲面揭过他,结果当场就挨了他一巴掌,这导致了我跟她更加的疏远,知道后来我索性要求到济南求学,这才远远地来开了这个家。

可是,仅仅过了不到一年,我却又回来了,并且还是偷跑回来的。

那天晚上月亮很满,趁着夜色,我来到了我非常熟悉的大门楼前。我原想叫开大门进去的,可又一想,这样怕要京东不相干的人。于是我改了主意,从后院选了一处非常熟悉的墙角爬了进去。

如果说我对这个家还怀有一点点想念的话,除了母亲之外,便只剩下我家油坊中飘出的弥漫在夜空中的一股股花生油或混着大豆香的油香味了。不错,我家里开着一个大油坊呢!好像今天晚上就在开锅榨油了。我细心地嗅嗅鼻子,我当时闻出来了,今晚肯定榨的是花生油。

那时二叔真是很有心计的,他总是会尽可能地安排那些觅汉们充分利用时间干一些活计,每天都很少让这帮觅汉们闲着。白天是要进行田间劳作的,所以榨油的事情二般都是安排在晚上进行。那时候每天晚上吃完晚饭之后,便由负责带工的陈铁牛领了二毛他爹及其他几条壮汉子一起进了那座后院靠西厢的房子。

有无数次,我趁他们榨油之际特意跑进油坊中看他们在那充满了油香和汗湿气的房间里干活。我喜欢和陈铁牛他们在一起,他们有时很怕我二叔,但对我却很亲近。每一次见我进油坊,总是哄我脱裤子,说要看看我下面抱窝了没有。那时我还小,根本就听不懂他们说什么,但我喜欢他们那种说着粗野笑话放肆狂笑的气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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