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洲之旅,印象最深的莫过于欧洲的乡村。
从东欧到西欧,从南欧到中欧,十几天的欧洲之旅,有一半时间是在旅游大巴上度过的,平均每天行程在500公里以上。因此,我所见到的大多是车窗外的欧洲乡村。
旅游大巴在高速公路上奔驰,车窗外的欧洲平原,满眼皆绿,处处春天。草绿,树绿,水也绿,放眼望去,整个草原就像一块碧绿无边的大地毯,一直铺向遥远的天际。间或有涓涓细流在草原中间穿行,就像充满活力的血管在滋养着绿色的草原。那些碧草之间散布的小小湖泊,就像草原上绿色的眼睛。
欧洲也有丘陵,但看不到层层梯田。没有地堰的分割,长满绿草的丘陵,起伏跌宕,宛若绿色的波浪绵延不断,一望无际。如此广袤的草原,偶尔可见一群牛羊繁星般地散落在碧绿的草场上,有的在悠闲地吃着鲜嫩的青草,有的则惬意地躺在绿色的大地毯上,一副优哉游哉的模样。靠近公路的农舍周围,可见儿童与小狗在草地上奔跑嬉戏。
无论是平原还是丘陵,到处都是赏心悦目的绿色,没有裸露的黄土黑土,没有山体破坏后留下的白色山峦,也极少见到成群结队的农民在田间劳作,偶尔可见大型的喷灌机停泊在草原中间,只有风力发电机和高压铁塔,默默地守望着绿色的草原。
绿荫之上,绿树之间,间或可见欧洲的村落。白墙黑瓦的农舍,陡峭的尖屋顶,别致的格子窗,宽松的栅栏门,没有山墙相接的拥挤,没有屋前屋后的逼仄,天女散花般的散落着,十几幢,几十幢,看似松散,又相对集中,但绝无黑压压的一片。无论村庄大小,每个村落,必有一幢哥特式的建筑,尖尖的屋顶上,竖着一个沉重的十字架,每到整点,便发出嘹亮的报时钟声,这便是每一个欧洲乡村中必有的教堂。欧洲的教堂就像我们中国农村的土地庙一样普遍。中国的土地庙是人死后向土地爷报到的地方,而欧洲的教堂是人们祈祷和忏悔的地方。
如果说平原和丘陵的乡村洋溢着田园风光,那么,欧洲的山区乡村则更具城堡特色。阿尔卑斯山是欧洲最高最大的山脉,绵延1200多公里,平均海拔3000多米。我们的旅游大巴在阿尔卑斯山之间穿行,从车窗向外望去,山顶戴着洁白晶莹的雪帽子,看一眼就感到寒气逼人;山腰则是另一番景象,正是冰消雪融之时,雪际线清晰可见,山半腰渐露新绿,小溪雪水奔流;而山脚下的草原上,碧草青青,鲜花盛开,牛羊在悠闲地吃着青草,好一幅田园风光。山上山下,仿佛两个世界。山区的农舍多建在山腰或山顶,依山而建,鳞次栉比,有的房屋就建在峭壁之上,与平原的农村相比,山区的农村更像山间的城堡,古朴,森严。
欧洲的乡村,是一首诗,是一幅画,令人赏心悦目,令人叹为观止。
坐在车上,看着车窗外风景如画的欧洲乡村,我想,欧洲的乡村看不到庄稼地,丘陵地带看不到层层梯田,欧洲人吃什么?我将问号抛给导游,导游解释说,一是欧洲人口少,种点儿就够吃的;二是现在还不到播种的季节。我将信将疑,不置可否。再想想我们的国家,我们有13亿人需要养活,我们的每一寸土地都要为填饱肚子而竭尽全力。这大概就是我们与欧洲乡村的最大区别。
在欧洲驱车5000多公里,饱览了如诗如画的欧洲乡村,也近距离地看到了欧洲的河流。仅次于伏尔加河的欧洲第二大河流——多瑙河久负盛名。在人们的心目中,蓝色应是多瑙河不变的色调,但是,如今的多瑙河已不再湛蓝如初,蓝色中加进了灰褐色。发源于瑞士阿尔卑斯山脉的莱茵河,莱茵二字的本意是“清澈明亮”之意,上个世纪80年代之初,我的一位同事在德国的柏林见到莱茵河,归来后在说到莱茵河时,他说了四个字我至今记忆犹新:“清澈见底”。如今,在科隆大教堂后面,我也亲眼见到了莱茵河,与我80年代初听说的四个字已经大打折扣,蓝色中也掺杂了黄褐色。全球性的环境恶化,欧洲也不能幸免,只不过他们变化得慢一些,程度轻一些。
尽管如此,十几天的欧洲之旅,在我心中留下深刻印象的,依然是欧洲的乡村,它令人回味,令我神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