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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为官之本惟立身(5)

第二节 当政与立德

古人“立德”,不外乎“三纲”、“五常”等规范;今人“立德”,讲得是“五讲”、“四美”、“三热爱”等内容。对当政者来说,无疑是“三讲”、“三个代表”、“八荣八耻”等文明内涵。当政者要经常思一思,自己活着为了什么,怎样活着才更有意义;自己的公仆职责是什么,在岗位上应当做点什么;自己身上是否干净,能否经得起群众评判。只要在思想深处把“入党为什么,在位干什么,走后留什么”这个根本问题解决好了,好的官德就会在群众中立起。当政者立德,说到家就是为人民掌好权,用好权。

为政立德贵在“养气”

为政重在立德,立德先要修身,修身贵在养气。

“养气”是中国古代哲学家、思想家对提升人的精神境界的一种形象比喻,从孟子的“吾善养浩然正气”概括而来。“气”在中国文化语境中,是一个内涵极其丰富的概念,从政者都应汲取古代“养气”学说中有价值的成份,从“养气”入手,加强道德修养,提高精神境界。

一要涵养志气。志气,指一个人力求上进的决心和对信念的执着,要求做成某件事所应有的气概。人生无志,犹如行船没有航向。“三军可以夺帅,匹夫不可夺志”,“有志不在年高,无志空活百岁”以及“人穷志不短”等警言名句,无不说明志气的重要性。事实证明,志存高远方能成大器。大志酿就气魄,磨就意志,炼就恒心,激励人们自强不息。一个领导干部就要做到立大志做大事,立志立行,而不是立大志做大官,图有虚名。

古往今来,中华民族涌现出无数舍身求义、正气浩然的志士仁人和英雄豪杰。如人们熟知的屈原、苏武、岳飞、文天祥、海瑞、林则徐、邓世昌;革命战争年代的李大钊、方志敏、夏明翰、刘胡兰以及社会主义建设时期涌现的诸多模范人物,他们虽然出现在不同的时代,但都表现了“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的英雄气概,成为中华民族的骄傲。鲁迅先生曾说过:“我国自古以来,就有埋头苦干的人、有拼命实干的人、有为民请命的人、有舍身求法的人,这就是中国的脊梁。”

毛泽东同志向来就是一位胸怀大志,感情奔放,心灵高尚,不畏任何困难所压倒的伟人。他写起字来气势磅礴;作起诗来气吞山河;干起事业惊天动地,这正是他内心奔放出火一般的热情,再加上他成熟的大脑,老练的行为,严格说来,这种人是无法抵挡的。

据史料记载,宋朝时期,宋弘一次在宴会上见到皇帝的宝座后面立起一排新屏风,屏风上画着一派美女,一个个美丽多姿,十分动人。宋弘在与皇帝谈论礼仪道德时,皇帝心不在焉,不时回头看那些美女画像。宋弘觉得很不好,便态度不满地说:“向来没见到喜好道德的人同喜爱女色一样的人。”听到这话,皇帝马上意识到话中隐语,立刻吩咐属下把屏风撤掉,笑着对宋弘说:“听到道义真理,就心悦诚服,有志者,稳天下也。”宋弘说:“皇帝提高了修养,这是全民之大幸。”

一个封建帝王从一点小事中能做到修行自身,实属不易。今人,尤其是当政者更应如此。

二要涵养正气。正气,就其内涵而言,是一个人良好的精神状态和优良的思想作风。是指一种胸怀理想、正直坦荡、刚正不阿的气度和品格。正气的本质就是公道、公正、公平、公理。涵养正气,就是堂堂正正做人,把公道正派作为自己的立身之本,处事之基。坚持公平待人,公正处事,就是要有刚正的气质,刚毅的品格,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就是要有清醒的政治头脑,在重大原则和大是大非面前不糊涂、不退却、不见风使舵、不左右摇摆;就是要光明磊落、清正无私、一身正气、不失尊严。

中华民族5000年历史,从古到今,一直把个人的品德与正气看作比什么都重要。如孟子的“其身正而天下归”,子路的“其身正,不令而行”,夏明翰的“杀了我一个,自有后来人”等铮铮铁骨,都表现了中华民族的高尚节操和凛然正气。

有一个“心正笔正”的故事,说的是唐穆宗向书法家柳公权请教笔法,柳公权回答:“心正则笔正。”意思是,要想写好字,执好笔,就要心正。这一故事被后人引申为“笔谏”,即以写字执笔之理告诉皇帝,做事处理问题必须要正,行得端而立得正。胡长青曾异想天开地对看守人员说:“我的书法很有名气,留我活着,我给你写几个字,以后会很值钱的。”但他忘了“文以书为先,艺以德为本。”一个品质低劣无德的人,其字写得再好也不会有人留存的。历代奸臣都是如此,明朝奸臣严嵩,字写得不错,因人品极差,字也遭到憎恨。胡案发生后,人们对他的“墨宝”弃如粪土,南昌街头铲字成风。这些事实说明,一个人若无德行,其书艺也一钱不值。这就是柳公权的“心正方能笔正”的真谛。

古希腊的一位哲人说:“公正就是比例,不公正就是违反比例,就会出现多和少”。为政者办事要公,表达的就是一种合理性的价值比例。“包公戏”从古唱到今,人们爱看它不是因为包公权重,而是因为包公是公平与正义的化身。如果我们每一个为官者都能像包公那样铁面无私,公正办事,何愁党风不正,人民不爱!

三要涵养节气。节气,亦气节。是一个人的气概和节操,是一种坚持正义,永不屈服的高尚品质,一种生生不已、自强不息的伟大精神。

人生在世,气节重如山。中华民族历来崇尚气节,视气节重于生命。历代思想家都把气节当作最宝贵的人格尊严。孔子主张:“志士仁人,无求生以害仁,有杀身以求仁。”孟子提出,在人的生命和人格尊严“二者不可兼得”的情况下,应该“舍生而取义”。追古抚今,一个人的气节如何,一般说来,在四种情形下看得最清楚:

——民族危亡时看气节。大敌当前,民族存亡,是以民族大义为重,舍生取义,还是苟且偷生,最能考验一个人的气节。蔺相如完璧归赵,使不辱国;岳飞气壮山河,精忠报国;文天祥不惧威逼,永不叛国;史可法临危不惧,忠贞事国;林则徐仗义禁烟,富民强国;左宗堂抗击沙俄,保疆护国,等等。疾风知劲草,乱世识忠臣。他们以自己的高风良节,在中华民族的史册上留下了不朽的形象。相反,在民族危亡之际,有的人却丧失了民族气节,叛国投敌,沦为汉奸卖国贼,诸如秦桧、汪精卫之流即是。

——身处逆境时看气节。一般说来,在顺境中,人们都能人模人样地生活着。可是一旦遇到逆境,比如环境的险恶、任务的艰难、生活的苦涩等,其表情就大不一样了。远者有汉代的苏武,牧羊异国,心系祖国,晋代的陶渊明“不为五斗米折腰;近者像现代的朱自清,宁愿饿死也不领取美国救济粮;梁启超的为草当作兰,为木当作松。生为作人杰,死也为鬼雄。他们身处逆境,愈见气节,不愧为逆境中的俊杰。

——强权高压时看气节。手中没有真理者往往靠权势治人,靠高压服人。在这种情况下,有的人则如大雪压青松,青松且挺直。像鲁迅,身处白色恐怖包围中,凛然正气,无所畏惧,以笑作刀枪,敢说、敢骂、敢怒,身上没有一丝奴颜和媚骨,表现了不畏强权的大无畏精神。而有的人在强权之下,舌头短了,骨头软了,甚至甘愿做牛、做马、做奴才、做走狗,没了人格,哪里还谈得上什么气节。

——名惑利诱时看气节。如果说以上三种情况不是每个人都能遇到的话,那么,名与利,则是每个领导者每天都要面对的考验。有的人不为名利羁绊,在名利面前,淡然处之,他们有一颗平常心,有一个正确的名利观,在个人名利与气节发生矛盾时,“名节重泰山,利欲轻鸿毛”。而有的人却被名缰利锁羁绊,爱名尚利,患得患失,念念不忘的是位子、票子、房子、车子、追名逐利,无所不用其极;他们溜须拍马,投机钻营,为了蝇头小利,可以卖笑脸、卖朋友、卖良心、卖真理、卖国家、卖民族,早已把气节丢到九霄云外了。

气节,是一股浩然正气;气节,是做人的根本;气节,是国家的尊严;气节,是民族的脊梁;气节,也是为政者应具备的基本品质。“气节”二字如同一道千古不朽的考题,出了数千年,摆在历史上,也摆在今天,每个领导干部都应交出一份合格的答卷。

四要涵养骨气。骨气,就是坚如磬石的精神,顽强不屈的气度。有骨气,就是保持人格的独立,不卑不亢,不趋炎附势,不做墙头草;就是在重大原则问题上立场坚定,旗帜鲜明,敢于坚持真理,不为“五斗米”折腰。

据《资治通鉴》载:贞观十年十一月,将军段志玄率兵驻守萧章门。一天晚上,唐太宗李世民派宫官到这位将军的驻地,段志玄“闭门不纳”,说:“军门不可夜开,这是皇帝的规定!”硬是将宫官关在门外,直到天亮。事后,李世民听了此事,不但不怪罪段志玄,还称赞说:“真将军也!”读了这个典故,使我们十分敬佩段志玄的骨气。在封建社会的官场上,像段志玄这样的“硬骨头”是罕见的,大都是“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的“软蛋儿”。武则天在位时的宰相苏味道,此人很善于察言观色,既讨好上级,又不得罪下级,遇事不讲原则,模棱两可,被人们送给了一个绰号“苏模棱”。

斗转星移,虽然换了人间,但在今天,“苏模棱”式的人物依然存在。君不见,有的领导干部原则性太差,不坚持真理,不抵制错误,对一些上司的无理要求惟命是从。原泰安市委秘书长卢胶青在位不到两年时间,仅到有关单位报销吃喝玩乐费用130多万元,竟没有一个单位的领导“顶得住”。他们面对卢胶青的无理要求,骨气、正气全没了,难怪有人说,他们是下级面前当“老子”,上级面前当“儿子”。

做人有人格,为官有骨气。倘若做人失去了人格,就成了“小人”;为官没了骨气,就成了“奴才”。社会上的“小人”多了,官场上的“奴才”多了,党风、政风,社会风气就好不了。毛泽东同志说:“为了坚持真理,为了实事求是,为了说真话,就不怕撤职,不怕坐牢,不怕杀头,不怕离婚,不怕开除党籍。”这“五不怕”精神应该是当今为官者所具有的骨气。

五要涵养大气。大气是什么,它应该是举手投足间的涵养,运筹帷幄中的自信,风云变幻中的坚守,厚重质朴中的真实,不计得失的退让,知错认错的担当,海纳百川的气度,容人容事的雅量,随遇而安的淡定,以及看破红尘后的通透……

豪放有豪放者的大气,把酒当歌,荡气回肠,而并非虚张声势,大而无为;婉约有婉约者的大气,清雅俊朗,侠骨柔情,而不是穷酸迂腐,道貌岸然;豁达有豁达者的大气,“将军额头能跑马,宰相肚里能撑船”;忍者有忍者的大气,“君子忍人所不能忍,容人所不能容,处人所不能处。”等等。这些都形象的说明了待人以诚,心胸坦荡,处事大气的气度和风范。

但大气并非帝王之气,它是一种人格的力量。无论帝王将相还是平民百姓,有尊严地活着便是一种大气,为尊严活着更是一种大气,超然物外地活着更是大气中的大气。大气也并非贵族之气。有人往往将大气与华贵连在一起,与权贵连在一起,似乎物质上的富裕和地位上的权势是大气的天然养成之地,其实大不然,粗茶淡饭,深居简出反而更能生出浑然天成的大气。它体现出的是一种不卑不亢而又收放自如,知书达礼而又纵横无拘,平和而不平庸、通俗而不低俗、练达而不油滑、随和而不盲从、简单而不粗陋的气质。

“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每当吟诗苏轼的这首著名词句的时候,就会感到一种蓬勃的气势,一种超然世外的辽阔和一种发自内心的旷达。因此说,大气是人们内心的一种感觉,它伪造不了,更无法做秀给人看,而是通过你的言谈话语、举手投足、穿着打扮透露出来的内心世界、文化修养和人生态度,是一种值得赞美的优秀品格。

六要涵养勇气。勇气就是敢作敢为,敢于适度冒险。就是将自信表现在行动中的一种胆识。对看准的事情当断则断,敢于拍板,敢于担当;处理事情,解决问题能掌握时机,权衡利弊,该否则否,该定则定;面对重大问题,头脑清醒,明辨是非,敢于摒弃私人杂念。司马迁的《史记》中记载了这样一件史事:战国时期,齐国的齐威王荒淫无度、不理国政、好长夜豪饮,由于上行下效,僚属们也全不干正事,眼看国家就要灭亡。这时,有人向齐威王进谏,说:“咱们齐国有一只大鸟,落在大王的屋顶上,已经3年了,既不飞,也不叫,大王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齐威王虽然荒淫好酒,却也并非小人之辈,当他听到这个隐语之后,被刺疼醒悟了,于是回答道:“我知道,这只大鸟不鸣则己,一鸣惊人,不飞则已,一飞冲天,你就等着瞧吧!”话毕,即刻停歌罢舞,戒酒上朝,清理政务,严肃吏治,随后领兵出征,打退了来犯齐国的各路诸侯,夺回了被掠夺去的所有国土,齐国很快又强盛起来。就古今用兵作战而言,莫数项羽,在与刘邦交战中,先后70余战,战无不胜,待战到乌江,身边只有28骑,还三战三胜。

这就是勇气的力量,勇气的威力,体现出一个人敢作敢为,敢于担当的无私无畏的博大胸怀和冲破世俗的胆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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