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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都道是金玉良缘俺只念木石前盟(一)——曹頓的生命选择

钰报道:读者看《红楼梦》,每每为金玉良缘与木石前盟千慨百叹,为薛宝钗和林黛玉谁嫁给贾宝玉争论不休。这一对姻缘故事到底说了些啥?我在网上查了查,目前的答案基本没有什么争议:金玉良缘指薛宝钗的金锁和贾宝玉的通灵宝玉。林黛玉前世是绛珠草,宝玉前世是神瑛侍者,五彩石因缘际会下凡,而神瑛侍者前世照顾绛珠草,故今世绛珠草要以一世泪水还恩,这就是木石前盟。我想问问,这个金玉良缘和木石前盟到底是怎么回事?目前世间所解释的对不对?在书中你到底是怎么安排的呢?

先生道:这些解释太肤浅了。对于你刚才所引的百度上的解释,我先简评一下。

第一句说“金玉良缘就是薛宝钗与贾宝玉一对金玉的结合,是薛宝钗的金锁与贾宝玉的通灵宝玉配对”,就小说结构而言是可以的。而第二句“宝玉前世是神瑛侍者,五彩石因缘际会下凡”就不对了。贾宝玉前世是神瑛侍者,他就是神瑛,是真正的仙界美玉,他是下凡历练的具有木石之志的仙品。五彩石是大荒山无稽涯情根峰下女娲炼石补天遗弃的无用的石头幻化而成的,是假宝玉。木石前盟恰恰是绛珠仙草和神瑛的姻缘故事,是神瑛下界变成贾宝玉之前生的因缘故事。而被贾宝玉含在嘴里的通灵宝玉恰恰是五彩石,是真正的破石头。作者用神瑛侍者和石头解构了贾宝玉这一“臭皮囊”,神瑛与石头同时进人贾宝玉,神瑛化成贾宝玉,五彩石被夹带在宝玉体内。神仙品下世历练,这是灵魂进人贾宝玉;无才补天的破石头假变的五彩玉离开幽冥真境界,夹带在贾宝玉的嘴里亲就臭皮囊,来到人间享受荣华富贵。这五彩宝玉,其实前生就是无才补天的的破石头,是假宝玉、破石头;那灵魂的贾宝玉,前生是真宝玉的神瑛,今世亲就臭皮囊的五彩石才是假的宝玉。这是“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处有还无”的本义。读者必须首先明白这个问题,才可以明白这一对命题。120回本《红楼梦》把五彩石、通灵玉和神瑛混淆那是误读,是不明白“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处有还无”的本义的表现。

钰报道:我们弄清了神瑛、通灵玉和石头三者的关系。可是,你为什么非要这么眩迷的弄出个真假宝玉呢?他们有什么本质区别呢?

先生道:这是全书的最大过节。神瑛是仙界美玉,他所具备的的是不为世俗污染的赤子之心,是陶渊明一类神仙之品。他们是不为官位大小、金钱多少而生活的仙人。在世俗的人眼里,就是平民石头。对吗?五彩石作为通灵玉,就是羡慕富贵,脱离幽冥来到人间享福,这是妄想当官发财的世俗贾雨村一类人。在世俗的眼里,他们就是煌煌金玉。这两者本体不同,一个是神瑛;一个是破石头。来路不同,一个来自仙界;一个来自幽冥。目的不同,一个是为了历练;一个是为了享受富贵。附着物不同,神瑛化作贾宝玉,五彩石夹带在贾宝玉嘴里。你看看,这真假宝玉是不是很清楚吗?

钰报道:你这么一说,我怎么看着,这一对物件好像是人不是物件啊!而且是两类完全不同的性质的两类人呢!请问先生,你这么安排是什么目的呢?先生道:是的,这是两类人生的表现。如果只看到石头或者玉,没有看到两类人以及两种人生观,那就枉读我的书了。请你结合金玉良缘和木石前盟想想看?

钰报道:哦,金玉良缘按照世俗的观念来看,不就是一个具有世俗富贵理想的人攀结富贵之缘的意思吗?“金玉”不就是权利和金钱吗?同样,木石前盟就应该是出世之人、普通平民的生活啊!在这些人看来这才是神仙生活呢!

先生接口道:这就对了。在我的眼里,出世隐居或者平民的日子,才是神仙的日子。他们过的是草木石头的贫苦日子,但是他们是真正的“宝玉”,真正洁白无暇的美玉,仙界的神瑛。那些当官发财,尔虞我诈,血雨腥风的“金玉”们,在我眼里才是真真正正的破石头。这是我历经金玉良缘,复归木石之志的经历得出的切身感受。我承袭曹寅的官职,获得了金玉良缘;但是,封建官场的血雨腥风,使我对那份隐士和平民生活的木石前盟更加向往。我曾经想过,是不是能够既当官又不参与那些官场的黑暗,保持一份恬淡的性情,我想过“兼美”,但是,现实把我“兼美”的幻想击得粉碎。我在这份经历和无奈之中,选择了“撒手悬崖”,离家出走。

前文说过,我曹頓是化名曹颗存世的,年轻时木石生活的理想被康熙和家人打破之后,不得不过上金玉良缘的日子。但是,我是在饰演曹颗,我的人格在现实之中具备了二难选择冲突中的分裂。这种二难的选择造成了曹頓人格分裂。

钰报道:你是说,金玉良缘看似一场婚姻,其实是你的世俗仕途经济的选择,木石前盟是指你对出世或者平民生活的向往吗?

先生道:是的。我就是那个经历了金玉良缘,不忘木石前盟,曾经想着“兼美”,最后归于失败,离家出走,撒手悬崖的曹頓啊!秦可卿就是我的这一段经历与选择的人物形象,所以,秦可卿小名唤作兼美呀!薛宝钗和林黛玉的存在,其实就是我的这两种选择的人物形象,所以,这二人才可以合传啊!她们才各是她们身份应该具备的外相和行动。金玉良缘由王夫人和元春赐予;木石前盟由林黛玉和贾宝玉前生带来,是知己啊!书中开始,林黛玉进贾府这二人见面时就眼熟了啊!好多人对此很奇怪,为什么贾宝玉和林黛玉初次相见,就觉着似曾相识呢!《红楼梦》其实就是记述了我金玉良缘和木石前盟兼美之梦破裂,复归木石之志的“邯郸梦”。就是神瑛化作石头,来世历练的邯郸一梦。

在书中,关于金玉良缘的叙述,就是通过故事情节和薛宝钗的表现,结合脂批的辅助,让读者看到金玉良缘是由元春赐婚,王夫人等安排达成的结果。金玉良缘为此取得胜利,木石前盟死亡,代表木石前盟的林黛玉死亡。最终贾宝玉离家出走,金玉良缘复归失败,代表金玉良缘的薛宝钗孤独度过余生。对于木石前盟的叙述,是贾宝玉和林黛玉真心相爱,前世知己,在王夫人及元春的逼迫下,让位于金玉良缘,代表木石前盟的林黛玉死掉。这是木石前盟的终结。但是,林黛玉是仙逝的,她回到仙界。最终我还是念念不忘她,我一神瑛也将在历练一番邯郸梦之后在仙界和她相会。

钰报道:可是,我在书中看到的宝钗是美丽和温柔贤德的形象啊,黛玉反而小性儿呢!这好像与你批判和憎恶的金玉良缘不一致呢!

先生道:呵呵,这是我的小说的结构造成的,薛宝钗不仅仅代表了我的世俗官场生活,因为故事叙述的原因,她还是我的现实的妻子的现实生活的一面的反映。同样,林黛玉除了是我的木石前盟之志的表达,也是我的妻子在我离家出走的选择上大力支持我、理解我的知己爱人的形象表达。我的妻子,贤德淑雅,善解人意,对我理家办公等方面给了我大力支持。到了后期,我预感到清室皇帝很快就会因为我们的债务抄家残害我们,我提出了离家出走,保全全家的意向之后,她理解我,支持我,给了我极大的鼓励。这前一部分就是薛宝钗的一面,后一部分就是林黛玉的一面。她是如此完美的集合在一个人身上,我不能在仕途上“兼美”,却在爱情上“兼美”。这是我一生感动不已和悔恨不已的事情。我离家出走后,我的妻子过着孤独和思念的日子。在曹家出事以后,按照我们的约定,用一条“汗巾子”为记号象袭人一样离开了曹家,以改嫁之名躲到了“将玉涵”家,把我的儿子抚育成人。也象史湘云一样以一个金麒麟为记号,改嫁“卫弱兰”。他们都是为了将贾宝玉包涵,保卫柔弱的兰草。我对不住我的妻子,我每天悔恨,天天“怀金悼玉”。为什么钗黛合一、钗黛合传,为什么是“怀金悼玉”?那是因为,她们俩是本书中第二个“兼美”,是一个人的两个方面。正如我解析自己金玉美与木石美两个方面一样,把我的妻子解析出贤德美与人性美两个方面。我的政治“兼美”是失败的,但是我的妻子的“兼美”确实那么完美的集于一身。在书中,我的形象用贾宝玉展示;我妻子的形象就是史湘云。这一些,我想每位读者按照我的揭示应该会明白的。这也是“怀金悼玉”的全部密码。

钰报道:原来是这样啊!金玉良缘代表了你的承继织造之任的世俗命运,木石前盟代表了你的出世隐居做平民的决心;“都道是金玉良缘,俺只念木石前盟”所表达的是你的生命的选择:“怀金悼玉”代表的是你对你的妻子“兼美”美德的无限怀念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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