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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古城美景(1)

陈忠和玉环跟着吉明和于海他们转了两天之后,却发自内心地说:这古城真是个好地方啊!虽说这古城旧的东西太多了,但正因为年代久远吧这才保存了一些非常好的东西。

或许正是古城的魅力所在吧?

古城在中国号称七朝古都,不过太久远留下的东西却不甚多。在那些现存的古迹中,其中有小部分是北宋时候留下的,这包括在中国殿祠中数一数二的护国寺、八角铜塔和云台。另外一些古迹则以清朝的居多。

那护国寺,据传原是唐太宗时为避邪祛魔佑国护民所建。原寺建成后极其雄伟壮观,而且香火极为鼎盛,每天由全国各地纷至沓来的香客有数十万之众。后因数千年战火,不知几次被毁,目前所存为清朝所建,内有大雄宝殿等前后七座大殿,内中所雕神佛罗汉鬼怪极其生动形象。其寺内藏宝尤以两件传世宝物为奇。其一为千手千眼观音像,据说是用一整棵白果树完全雕成的,其高约四米多高,现已成为国宝级文物。

陈忠就近看过,那千手千眼观音却是有四个头像,均按东西南北四面朝向,象征着洞察天下四方。四面同时便是密密麻麻的胳膊和手,尤为奇异的是,每一只手心里都雕刻着一只法眼,据说这千手千眼便便征着大慈大悲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的无边法力,用以监察天下疾苦救危扶难。

寺内另一件宝物却是挂在钟楼内的一座铜钟,钟高约有三米,周围大约五米之巨,重约五吨左右,铜钟上面镂满阴文,却是铜钟建造的来历过程记载、,钟旁却有说明道:此铜钟为古城八景之一。每到清晨,寺内和尚便会撞响铜钟,钟声浑厚响亮,传播可达五十里之远。

不过那座悬挂铜钟的亭子现在却被铁丝栅栏整个地罩了起来,却在旁边还有一座亭子,里面是一口仿造的比原来钟铜钟小一号的大钟,这座铜钟却是开放的,钟的一旁却吊悬着一根能有男人大腿粗的圆木。

玉环其时看到那座大钟前有人在推着圆木在撞,便悄声对陈忠说:“陈忠我想撞一下大钟,人家都说撞钟可以祈福呢!”

陈忠听了便上前,那钟前却有人把守着,说撞十下要十块钱呢!玉环一听撞一下要一块钱,一时便噤了声,心说这撞一下钟还要这么多钱?这也太贵了点吧?

陈忠和玉环他们去看那座八角铜塔时,一时又被那座高塔给震撼了。

坐落在古城东北角的八角铜塔据说是北宋时期为镇定黄河水患而建的。塔高约五十五米,内中却有一狭窄楼道,上下人非得侧着身子才能过。登上塔顶,向北便能看到三十公里外的黄河外堤。

“人家古城人都说这塔的高度跟黄河河底一般高呢!怪不得以前有人说黄河是一条悬河。”刘吉明在一旁介绍道。

至于云台公园,却是城北的一个三面环水的一座古建园林。

他们其时沿公园正门进去,两边是极广阔的湛蓝水波,中间一条大道拾级而上,在欣赏无边美景的过程中,陈忠他们一行人一步一步走近一座用高大红墙围着的大院,一进院,面前却突现一座六十余米高的楼台,楼台层层递高,只在极顶建起一座阁楼。顺底层向上约有一百余级,似达云台顶端。

一行人登上云台顶部之后,陈忠跟玉环极目四望,整个古城却是尽收眼底。陈忠又低着头顺台阶看了一眼,心说怪不得叫云台,想来这平地里高耸的建筑之名或由此得来的吧?

古城这无功因人的风景真把陈忠和玉环给迷住了。陈忠和玉环跟着刘吉明和于海没到一处景点,几乎是流连忘返。

陈忠当民办教师时教中学语文课,他对古代文学诗词比较精通,因此对历史文物有一定的认识,所以看起这些东西来较为详细。

而玉环呢!她自上学时就崇拜陈忠,当初和陈忠的结合,却不单是陈忠对他的帮助,更有从少年时对陈忠所怀的深深敬意。所以,她较能理解陈忠对这些名胜古迹的专注之情。

爱屋及乌,加上她从未出过远门,因此自己自然就喜欢随陈忠不厌其烦地去看了,而且还表现出很高的兴致来。

而刘吉明、于海就不同了。在古城的这一年多里,他们其实已经来过这些地方了。游历得次数多了他们自然就有些腻烦了。今天他们只是在刚开始游护国寺时还有些兴致,还时不时给陈忠和玉环介绍各种古建文物的来历。后来到别处游玩时,便完全是一副应付差事的样子了。尤其是于海,索性进了公园景点之后就找个地方坐下等着,有时连刘吉明都看不过去,直催着他快点赶上队伍。

在进云台公园之前,玉环还对坐在大街一侧的一个年有六十多岁模样脸上清瘦留一络山羊胡须的相面先生产生了兴趣。玉环拉着陈忠过去非要人家给看一看。那相面的老先生带副老花镜,先言说看不准不要钱,玉环其时心里极想知道自己和陈忠的未来,便伸出手去给他看。陈忠和吉明见她极热心,倒不好违她的意,只好就在一旁看着。

那老先生却先是仔细地看了他们几个人的打扮,又细细地端详了玉环一阵,最后拉着玉环的手认真地看了一下,道:“这位大姐你想知道些什么呀?”

明明他要比玉环大许多,可是他居然会叫玉环大姐?陈忠跟玉环同时想,这真是滑了大稽了。不过可能这是人家算命先生特有的拉客方式吧?反正这社会上好些人都爱听别人尊重自己呢!

想知道什么?玉环一时被他问得有些愣了。她一时就看了身边的陈忠一眼,却犹豫了一下道:“老人家,你就给我看看婚姻和家庭吧!”

那男人极认真地端详了陈忠一眼,悄声对玉环道:“那个有些年纪的是你男人吧?”

玉环笑着道:“算你说对了,这你咋知道的?”

男人诡秘地眨眨眼,笑道:“连这点儿都相不出来,我还咋吃这碗饭呢?大姐我还知道你们都是从农村来的,家里种的地都不少,另外,”男人压低了嗓子在玉环耳边道:“你们是因为私情跑出来的对不对?”

玉环更吃惊了,那神情中立时充满着崇拜。玉环却也知道隐藏自己的心思,就又问:“你到底咋知道的?你可别顺嘴胡说啊!”

老先生却诡秘地一笑说:“是不是你心里不清楚吗?哎我就说一句吧!大姐你要愿意信就信你想知道啥事儿你就问吧!你要不信的话那请你立马走人我保证分文不收!”

人家把话说到这个份上,玉环心里却早就怀了一丝敬畏。玉环瞅瞅站在身边的陈忠和刘吉明他们,心说有些事情还真是不能够让他们知道呢!却挥手让陈忠带了刘吉明、于海他们远远站开去,然后她一本正经地对那老先生道:“行先生我觉得您说的还是有点儿靠谱的,就麻烦您给算算吧!就算算俺跟俺男人以后能过上好日子吗?”

那老先生先闻听却皱起眉头沉思片刻,然后又睁开眼看了远处的陈忠一眼,再回过头来仔细地端详了玉环一番,却道:“大姐我就说句大实话不过你可以信也可以不信。这人生中的缘分总是有定数的,天生你们要在一起,老天爷也分不开你们的。要是天意不在意于此,那你们的行为就有些徒劳了。其实无论谁跟谁聚也是缘,散也是缘,总之一切都是缘分。所以大姐如果能够以平常心待之,我相信你们的未来还是不错的,不过说句实话,你那男人是个有本事的男人,虽然他现在还不甚得际。当然了如果他真发达了那你们之间波折可能会有一些。一切皆按天意,大姐您就好好珍惜吧!”

其实这算命先生说了一大通无非都是废话。说白了就是过穷日子啥事儿没有等陈忠发达了那事儿自然就多了。这啥行啥不行的他不一个人都说了吗?

偏偏其时玉环听了他的话竟是极其人耳,尤其听到他最后一句,那心不由自主便急促地跳动了几下。心说真要是个有本事的男人,那就有点子波折也是正常的吧?

于是主动拿了十块钱给他然后走人。

玉环追上陈忠他们的时候,陈忠悄悄问她:“你真的给了他十换钱啊?”玉环点点头说:“嗯!”我觉得他算得挺准的,他说你是一个有本事的人儿。陈忠回头看到刘吉明和于海跟在身后,却示意他俩前面快走他好跟玉环说会子悄悄话。刘吉明和于海倒也识趣,一阵就走到前面去了。陈忠回过头去看了那算命先生一眼,却回身对玉环道:“他真这么说的啊?要这么说咱现在受些委屈以后还会有好日子过不是?”

玉环听了他的话不由得把眼瞪圆了,却道:“陈忠你以后真发达了不会不要我了吧?”

陈忠闻听却一把拉住玉环的手道:“他真是这么说的啊?他说的你就信了?哎你还真以为他真是神仙啊?叫我说他就一个江湖骗子满嘴胡扯罢了。啥你不是本地人啊!你听我口音像本地人吗?还有那啥,那我是你男人。这儿站着好几个老爷们可是你找他算命的时候老用那种眼光看我人家能瞅不出咱俩啥关系来吗?还给他十块钱,你倒真舍得啊!这回可让他沾大便宜了。”

玉环听了却急道:“这是我的事儿你管得着吗?我愿意给他,我就愿意听他说咋的啦?”

陈忠见玉环真急了,却又满脸是笑地;“行了行了,我这不跟你开玩笑吗?行人家说我发达那我肯定就能发达的。不过你放心,这辈子无论我怎样发达,我是绝对不会丢下你不管的。”

“真到了那一天你要敢走那一步的话我就死给你看。”

“就说点儿吉利的行不?咋动不动就死啊活啊的?”

玉环干张了几下嘴,却一时不语了。

其实刚才陈忠的一番解说已经让玉环从心里开始怀疑那算命先生所说的话了。但是女人天性就是这样的,即使她心里明白自己所听到的可能是人家满嘴的胡话,但她还是乐意于从别人那儿得到关于对她的生活、幸福和未来的那啥,那算是一种心理的暗示吧?

有时候说白了,这世界上的女人不都是感情动物吗?似乎在绝大多数的时候,她们对于事物的认识都是很感性的,因此即使别人仅仅表达或展示了对于未来的语言上的幸福就令她们很满足了。

跟陈忠一起向前走着的时候,玉环脸色似乎阴沉了不少,一时之间她就想起她和陈忠之间的一些往事儿。

那天晚上他们两个人刚刚折腾完了吧?等她把陈忠送出家门并关上院门之后,她真是觉得有些倦了,便略略靠着院门歇了歇。

其时她就疑惑,她咋就把一个年轻的自己交给一个老男人了?尽管这老男人有些文化有些见识而且非常关心她,可他毕竟是一个老男人啊?她这一辈子到底是咋的了?难道这真是她一辈子的命吗?

打小她一直觉得自己是一个要强的女孩儿。学生时候的她真的对未来抱有很多幻想的,以为这未来的世界都精彩无比。有谁想到过这人生中的另外一面呢?不过在她内心里这悲剧的日子似乎已经过去了,现在她已经找寻到了自己一生的幸福了吧?

她只是倚靠在墙上略略地想了一小会儿吧?她觉得自己身上真是有些乏了想回去歇一下,于是便回到了屋里。玉环关好了屋门,顺手抓起电视机的遥控器便爬上了床钻进了被窝里。

玉环先打开电视来看着,脑子里却还是在想着自己的事儿。

不错,她这一辈子似乎快要成为传奇了。她的父母文化程度都不很高,但却把她给调教得很知道用功。那时候她在班上的学习成绩一直是前五名呢!这自然令当老师的陈忠印象深刻。但后来她上到初三的时候,她的弟弟也开始上初中了,这其中便出现问题了。

几乎所有生活在农村的人都知道,在农村供孩子上学向来有这种风俗的,如果哪一个家庭在生活上有实际困难的话,那么在上学问题上家里大一点的孩子总是要让着小一点的孩子。而且大多数是女孩子让着自己的亲兄弟。在好些家长眼里,女孩儿总是要找婆家成为别人家的人的,所以当然就该先让着弟弟。

所以才会有一天,玉环的父亲,一个四十岁上下老实巴交的农民,在和同样没有多少文化的老婆商议过之后,却找到玉环说:“玉环爸跟你商量个事儿,你知道咱家我和您妈都是没本事的人,俺们就种这几亩地一年也就收人三千五千的,所以咱家里真没那么多钱供你和您弟弟都上大学,所以今年上完初中你还是不要去读高中了你就回家种地咱以后就供给您弟弟上学好不好?”

玉环当初是坚持了一下吧?玉环当时听到爸爸的话就像被锤子砸中了脑壳,她几乎要晕过去了。是啊!在初三里她的学习有多用功啊?而且她确信自己进了高中也肯定也是个好学生,她未来想要考大学根本不用费什么心思的。

可是她爸咋就提出这样的要求来了呢?

“玉环,咱就行了吧?咱家的未来还是您弟弟呢!你就委屈委屈自己吧了”

爸爸到底是咋的了?他为啥非得逼自己呢?

玉环真是觉着爸爸和妈妈委屈自己了。玉环当时那委屈的眼泪一下子就流出来了。玉环那天连晚饭也没吃吧?反正她几乎整整哭了一夜,一直哭到跟她同睡一个炕的弟弟半夜里朦胧着醒来说姐姐你咋的了你还让不让我睡觉啊?玉环看着弟弟弟稚气的小脸儿这才止住了哭在心里拿定了主意。

那天早上当她一觉醒来洗漱完了吃完早饭习惯性地背上书包想要上学的时候,妈妈拉着她的书包带一句话也不说,眼看着那眼画儿一下子红了。

望着爸妈茫然的目光,玉环的心似乎都要碎了,其实昨天晚上她已经打定主意了的啊!

曾几何时,她也有过许多美好的梦想和愿望。当她看到电视上的大学生浪漫的学校生活时,她也曾偷偷地幻想过,总有一天我也会和他们一样到大学里去上学的。将来毕了业,我也许会当一名工人,也许会当上国家干部。到那时她就可以在城里找一个好男人,风风光光地成个家,到时候等自己的爸妈老了,便可以将他们都接到城里去让他们安度晚年,那样的日子该有多好啊!

可是这个梦想从她决定停止学业的那一天起完全地破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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