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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一个老男人(4)

陈忠闻听,却将手里的东西放在进屋的灶台上,然后笑嘻嘻地到她身后,顺手就从背后搂住她的腰肢,那手儿顺势就抚摸到她的胸前。玉环有些带气地往后弓了一下腰一下子把陈忠给撞开了。玉环头也不回地道:“你少来这个啊!就不怕外人看见啊?真要让人家看见你还要不要那脸了?”

“我今天就不要这老脸了,我就想要你!”

“屁!你想要我还不给呢!当我是你的啦?”

“行了行了,不刚才我街上听你说话儿让我过来吗?”

“我那话儿是说给街上鸡啊狗啊听的,你成啥了?你跟它们成一样的了?”

“我才不管成啥鸡啊狗啊的,我只要有你就成。”

“你说啥呢?你敢拐着弯骂我?”

“这不是你刚才说的吗?咋又成我骂你了?”

其时玉环正炒完了鸡蛋,顺手夹起一筷子猛一下转回身来一下塞进陈忠嘴里,把个陈忠烫得哎哟哟好半天,倒把玉环一下子给逗乐了,见他还是喊痛,玉环连忙舀了一勺凉水送到他手里。

陈忠用凉水一连漱了好几口才把勺子放下。

陈忠放下勺子之后就把玉环抱起来扔到炕上去了……

似乎激情的时候人会进人一种幸福的状态,可是每一次的狂潮过后,陈忠的心头偶尔也会涌出深深的负罪感。毕竟玉环是人家的老婆啊!自己不但大人家十几岁,而且当年还当过她的老师呢!

他们这样的日子当时过了也就二十多天吧?眼看着要收秋玉米了,来喜却意外地从外面回来了。

也许是跟玉环隔得时间太久了吧?亦或是来喜对先前的事儿有些淡忘了。反正这一次来喜对玉环的态度竟有些改变。

不过玉环在看到来喜时心便“突突”跳了好久。玉环就觉得脸皮儿上有点发烧就觉得自己似乎做下了糊涂事儿。玉环心说这该死的来喜,你要一直对我不好不就完了吗?咋又突然拿出这份亲热来对我呢?你要当初对我好一点儿,我跟陈忠会有那些意外的故事吗?

但是事情已经做出来了,现在却再也无法回头。没奈何,见了来喜还得委屈着脸相迎。

可能两个人真是分开的有些久了,似乎来喜内心里真是有些想玉环呢!那天晚上来喜竟是意外的兴奋。玉环看见来喜赤裸着身子在她身上动作心里却像是吃了一个苍蝇。可是她毕竟还是来喜的丈夫啊!她就是吃了一个苍蝇又能咋样呢?一时之间她觉得似乎要呕出来。她实在憋不住了,只好努力地闭了眼睛去想象陈忠跟她在一起。

是的,这想象似乎管一些用的,她真的感觉到就是陈忠在她身上努力地耕耘着什么,而且这耕耘很快得到了回报。她突然发出声凄厉的叫声,全身登时挺直成一条直线,然后两手的指甲死死地抓住了来喜胸前的肌肉。来喜被她这一抓,似乎一下子也到达了顶峰,只见他跟着也发出一声嚎叫,跟着全身一下子瘫软到玉环身上。

所有的好事儿结束之后,玉环看见来喜渐渐地平静下来。来喜平静了之后居然还跟她说了几句话。

来喜却问她:“家里花生早就收完了吧?”

“嗯!早就收完了都已经晒干入库了。”

“那花生可是有三亩多呢你一个人能收拾了?”

“收拾不了也得收拾你又不在家我咋办啊?”

“可是,可是咱娘咱哥他们没帮你吗?”

玉环听到这儿眼圈儿就红了,玉环有些哀怨地说:“你还好意思说呢!我倒寻思他们也好意思呢!我咋进了你们家之后连个人样儿也混不出来了?”

来喜听到这儿却怔了一下,一时就搂住她抚摸着她的肩膀,来喜觉得玉环身上的皮肤比在外面找的女人皮肤要光滑得多,但玉环的手比她们要粗糙多了。来喜知道她是长时间干农活引起的。来喜心说外面的女人终究是不能给他当老婆侍候他一辈子的。来喜此时似乎心里隐隐就有了一丝愧疚,于是就道:“行我明白了,这些日子倒真辛苦你了。”

玉环听他说的像句人话,就想还是把陈忠帮工的事儿实话告诉来喜吧!要不然他在村里听到别人说起来肯定会起疑心的。

于是玉环实话实说道:“来喜我不想瞒你,你不在家这些日子人家陈忠真帮了我不少忙呢!要不这十来亩地的活儿我能忙得过来吗?”

玉环想不到来喜也能发现一点儿良心,他却对玉环说:“是这样啊!既然人家真帮了咱,那咱就得还人家这个人情对不对?”

玉环想想前些日子自己心里憋了些委屈呢!既然用了人家倒也真不能欠人家太多,正好有来喜在家做个遮掩,于是就答应了。

第二天玉环便去买酒置菜,来喜亲自把陈忠叫过来一顿好吃好喝。陈忠先不要来的,但玉环在来喜叫陈忠之前先给他打了电话,说你啥也不用怕你该来就来,你要不来反倒是个事儿了呢!

吃喝完了送陈忠走了之后,来喜还特意嘱咐玉环说,以后人家再帮工的话,该留人家吃饭时一定要留人家吃饭,在人情上千万别让村里人笑话了。

玉环想想只要有来喜这句话以后倒是可以有个推挡的,于是就答应了。

本来来喜赶回来后要在家多住几天的,突然就有电话叫来喜赶紧返回去处理一些事务。来喜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跟玉环说我在工地上当着保管员呢!人家好些事儿整天都离不开我的。玉环说那你就回去吧家里有我呢!于是来喜立马就走了。

陈忠再帮玉环干活时,便经常被玉环叫了家去吃饭,有时玉环还为他准备上二两白酒喝喝。不过因为来喜那一次回来的缘故,两个人竟有好长时间再没做那种事儿……

夜幕中,陈忠跟着玉环已经走出村外了。陈忠突然再一次停住脚步回头看着什么。玉环见他如此,一时就有些不乐意了:“你有完没完啊?走吧!该回来的时候咱就回来了。咱这也就是眼前的麻烦事儿,咱还能在外边过一辈子啊?”

陈忠听了却苦笑一声道:“这话还真说不准呢!咱到底啥时候能回来呢?等混好了再回来还是混孬了再回来?怕是心里想着要回来可这张老脸从此再也不让哩!”

“有啥呢早些年不也有走过的后来都回来了吗?你是不舍得你那个家吧?”

“哪有啊!我不过就发点儿小感慨这你也有意见啊!那行,从今往后我啥都听你的你说干啥我就干啥行不?走吧!咱现在就走行不?”

两个人大概又走了十来分钟便上了那条省道公路。

那公路上车来车往果然挺忙的。陈忠站在路边招了好长时间手,人家公路上的车子却一辆也不停。陈忠知道这司机走夜道一般不停车的。于是两人沿了公路继续向远处走,一直走出快有三四里路时,才拦下一辆过路的客车。

上车后,两个人趁黑便找个空位坐到了一起。玉环问陈忠带了多少钱,陈忠这才想起自己今晚上出门时根本没打算周全。玉环却叹口气趴在他耳边道:“死鬼,老男人!没想到咱俩这辈子是这个命哩!哎!我这从家里带了一千块钱你先装着吧!一般出门在外都是男人拿着钱的,保险。”

车子起动的一刹那,玉环顺势靠到陈忠肩上,根本不管不顾黒暗中邻座乘客疑惑的眼光。

到此时陈忠的心眼儿也活络了些,心说总算可以不怕别人的眼神了。于是索性摸索着抓住了玉环的手。他现在抚摸着那细腻的小手背儿心里真是感慨万千。毕竟是一个年轻的小媳妇啊!自己都大人家小二十岁呢人家居然就愿意跟着他私奔?这要搁外人眼里,他陈忠不就应了那句话,那可真是名副其实的老牛啃嫩草啦!

想到这儿,陈忠的心里倒也平静了好多。他搬过玉环的头来,鼻子嗅着玉环头发丝里的体香味儿,压低声音在她耳边道:“行了这回可遂你心愿了,你现在心里舒坦了?”

“嗯!你不也是吗老男人?这要叫村上人知道,肯定都会说是你拐跑我的呢!”

“我还说是你拐跑我的呢!这主意不都你拿的吗?你说是不是?”

“就算是吧!可你也太不要脸了吧?人家才二十多岁,你都快成五十岁大老头子了。”

“老不老你不一样喜欢吗?咋的了?现在你觉得我年纪大了?”

“我呸!真正是老不正经。你就少说两句吧!看有人过来了。”

玉环一歪头,就看到那卖票的女人径直走过来问道:“喂!你们二位这是要上哪儿去啊?”

陈忠却一抬头,却是趁了路上车的光亮看见那贴在车窗上的到站名字,原来这车是跑中原历史名城古城的。陈忠心说那古城可是个好地方啊!书上说那是七朝古都,历史上好些名人都在那儿生活过呢!至今那儿还是全国有名的旅游胜地。原先他倒也向往过想要到那儿看看,但庄户人家似乎并没有多少机会出去旅游的,想不到这老天爷倒是给了一个好机会。

于是就直接就说:“哎我们到河南古城去!”

便就掏钱买票,售票员说一个人要一百五十块,陈忠想想如今这世道一千块钱出门花起来恐怕挡不了几天,便主动跟人家讲价,好歹说定两个人一共二百块钱。

自此一路再无话。

等待他们的未来生活将会是什么样子的?陈忠试着想象了下,却想不出个头绪,心说总不会跑大城市里去拣破烂吧?反正这世界上活人的路数倒多的是。

索性不再去想了。

现在唯一令他俩欣慰的是:他们终于可以走到一起了,并且以后相当长的一段时间,他们可以正大光明地生活在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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