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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意外相逢(3)

玉环想到这儿却安慰陈忠道:“行了行了,我以为多大点事儿呢?不就个称呼吗到时候顺其自然就行了。哎你不会是后悔跟我一块儿出来吧?”

“我后悔?我一下子弄这么个年轻漂亮小媳妇,我凭啥后悔呢?我要真后悔了我还给你买房子啊?”

玉环心说从这点上来看陈忠对她肯定是真的。她能够从房子等物质的东西上感受到他对她的呵护和关心。这一切似乎表明,陈忠对她的感情是始终如一的。玉环一时就摇摇头,自己先选择了沉默。

陈忠见玉环不语,心里却也犹豫了一下子。他知道回来之后该首先和玉环温存一番的。玉环好像是对他的情绪变化有些恼了吧?她为什么不说话了呢?不错,她的眼睛现在是透明的,她的心灵也几乎是透明的,她一直就是一个敢怒而且敢言有心事从来不会藏着掖着的那种人儿。陈忠现在就目不转睛地盯着她,仿佛要一直看到她内心深处。

他想自己不能够把这气氛再给破坏了。于是他主动拉了一下玉环的胳膊道:“哎!真生气啦?说句实话,你能跟我好我倒是不后悔,我这一辈子能和你在一起还真是我的福分呢!玉环,这一次回去我真是有些想法啊!这大家见了面不尴不尬的不说,万一哪天你后悔了咋办呢?”

“胡说八道,在你和我的事儿上我啥时候后悔过?”

玉环听到这儿,似乎明白了陈忠的一些心迹,于是便叹了口气,跟着脱掉鞋子上了床,她轻轻地偎依在陈忠的身旁,把自己的脸紧紧地贴在他的胸膛上。现在她的心情似乎也已经恢复了平静。她静静地听着他的心跳,她感觉到那颗心依然是一颗沉实厚重的可以完全托付的心儿,那颗心现时就在为她跳动着。她现在的心情开始变得平静了。

是啊!谁说男人年纪大了就没有价值了?她跟他在一起可是种安全感啊!

一时就想起,她和他这一辈子是存在着一些意想不到吧?他曾经是她少女时期的老师,而她成年之后却又嫁到了陈家庄。其时他感情上居然会是孤身一个人儿,这些巧合都很偶然吗?好像是,好像又不是的。另外还有一个意外,如果当初来喜能够用“爱”和“珍惜”来弥补他们在家庭生活中的缺憾,那么即使陈忠与她走得很近,他们之间还会发生这么多的故事吗?不会的,肯定不会的。

可是,一切都是那么顺理成章地演义下来了。于是乎,伴随着次又一次的“意想不到”,她只能认命了。尽管她并不迷信。可是在她看来,人生之中似乎真的有一只看不见的手在冥冥中操纵着一切,由不得你去挣扎辩解。这一切都好像是安排好了啊!

不是吗?有谁会相信她能跟了一个半老头子私奔了?这件事情在老家陈家庄,甚至在全金华全镇恐怕早已成为新闻了吧?

“不要想那么多了,真要回去有那么多的不方便,那咱们以后再也不回去了行不?咱就在外面过一辈子,只要咱俩活得快活,咱管它那么多呢!”玉环抚摸着陈忠的胸口幽幽地说。

“咱就一辈子不回去了?这可能吗?”陈忠听着玉环的话却又瞪大了眼睛。

“是的。不回去了。如果回去真能给咱们带来不快乐,那咱就真一辈子在这儿过下去。”

玉环的话当然是宽解陈忠的。陈忠听出玉环话里的意思了。他犹豫了一下,却翻转身将玉环抱在怀里。

“玉环我明白你的意思,可能是我顾虑太多了。这样吧!以后咱还是看形势的发展再说吧!咱要在古城混得好了那咱就在这儿多住些日子,咱要觉得这儿不行了那咱就往回走行不?”

“行吧就听你的,啥时候你觉得合适了那咱就回去。”

此时,她的体内似乎有一些温情的东西开始生发出来。手随心动,她开始轻轻地在陈忠身上抚摸着。她似乎希望自己能够用自己的感情来抚慰一下陈忠因为回家而失落的心。她的动作真的引起陈忠共鸣了,他现在长长地出了一口气,然后紧紧地抱住玉环将她压到身体下面。

可就在他手忙乱地为玉环脱衣服时,心怡却不失时机地推开门进来。

“妈妈,妈妈我要上厕所。”心怡大瞪着眼睛看着他们俩抱在一起道。

陈忠吓了一跳,他赶忙松开玉环。玉环微笑着看了陈忠一眼,却翻身下床。

“心怡想要上厕所啊?走妈妈带你去。”“

妈妈爸爸你们俩是在打架吗?”

“爸爸妈妈没有打架,爸爸只是想给妈妈按摩一下,妈妈这几天脖子好疼呢!”

“那等我上完厕所妈妈我给你按摩吧?”

“好心怡,你真是妈的小宝贝儿!”

玉环抱起心怡向门外走着。她回身关门的时候,看到陈忠冲着她一脸的傻笑。

玉环侍候完心怡上完厕所又回到她的房间睡下之后她又回到了卧室里。陈忠还想延续刚才的故事,可是玉环却微笑着道:“行了心怡现在刚睡下你非得弄出点动静来给她幼小的心灵造成阴影啊?”

“有这么严重吗?”

“你以为呢?你要累了就先睡吧!等晚上再说不行吗?”陈忠抬头却看看挂在墙上的表,现在才下午五点半钟。这初夏的天儿,离到睡觉的时候还得四个多小时呢!陈忠无奈地仰躺在床上道:“行吧就听你的吧!这要不想也就罢了,这一想咋就有点儿上火了呢?”

却在此时,刘吉明突然打电话过来。陈忠一时接了手机。却听刘吉明在电话里道:“忠哥你回来啦?”

陈忠答道:“我回来了,咋的了?”刘吉明在电话里道:“你回来也不给我打个电话?那行那你在家等着,等会儿我上你那儿去,今晚我给你接个风吧!”

“吉明你接啥风啊我这又不是上哪儿去我就回了一趟老家。”

“那也算旅途归来不是?行了反正我有好些日子没跟你跟嫂子她们一块儿吃饭了,我今晚是真想找个人陪着喝点呢!”

“那行那你过来吧!”

陈忠挂断了电话对玉环道:“吉明说晚上要给我接风呢让你们一块儿去。”

玉环说:“你们俩单独不行吗我不喜欢看你们喝起酒来不管钟点儿一喝就是没头没尾的,再说心怡明天还要上学呢!”

“行吧就去吧吃够了你们回来也行,咱在古城可就吉明一个自己人啦!再说我看自从七巧走了之后吉明心情也挺一般的,他也到了该找对象的年龄了,啥时候要碰到合适的你给他张罗一个?”

“这倒还行。就行吧就按你说的办吧!”玉环似乎不想扫陈忠的兴于是就答应了。

时间不长刘吉明就来了。

现在的刘吉明因为有了钱那身上的衣着也是不一般了。玉环看见吉明穿着雪白的衬衣黑色薄料的裤子脚蹬锃亮的皮凉鞋,玉环就笑着说:“你这一身都新买的吧?”

刘吉明笑着道:“是才买的这一身可都是品牌呢一下子花了我两千呢!”

玉环说:“你花五百多还算穿名牌啊得亏你说出口。”

刘吉明笑道:“咱不就一农民出身吗咱对生活的出发点要求很低咱就觉得够用就好。

玉环却摇摇头道:“可惜可惜,要是七巧在这儿你也会把她给打扮得花枝招展呢!”

玉环一提“七巧”两个字儿,刘吉明脸上的笑容一下子消失了。玉环一时就后悔自己多嘴。

此时陈忠打里屋出来听见玉环说便瞪了玉环一眼。玉环有些不好意思,却对刘吉明微微一笑:“你将我这嘴,心里想着啥就说出来了,其实吉明我也是好意,我心里真巴不得你早一点把个人的事儿解决了我也好有个说话的伴儿呢!”

刘吉明听到玉环如此说,那脸色儿就又平缓了些。他心里当然明白人家玉环是好意,刘吉明却笑道:“嫂子我知道你是好意哪天你要碰见合适的你就帮我说说吧!”

玉环说:“这肯定没问题的。哎陈忠今晚别让吉明花钱了还是你请我们吧?”

刘吉明见玉环如此说就有些急了:“哎哎我说过是我的心意咋好让忠哥请呢?嫂子你要不给我面子我可恼啦!”

于是大家欢欢喜喜一起出去找地方吃饭。其时古城之中有许多夜市的,这新华苑出门往东就有一个老街夜市,其风味小吃种类数量质量不亚于鼓楼夜市的。

刘吉明先说要带他们去大酒店的,陈忠说你就听我一句咱都自己人不用去那些地方的,咱就在这老街夜市寻一个喜欢的口味喝点啤酒行不?

刘吉明见他们都不在意场所,心说也就是个心情儿,便同意了。那天他们进夜市的时候夜市还没有开张。不过已经陆陆续续有一些准备摆摊的车子进场了。有一家烧烤摊看到他们往夜市里走,早猜到他们是来吃夜市的,看摊的小青年一下拦住他们说各位大哥大嫂你看我这儿有正宗的烤黄河鲤鱼我这儿还有纯粹的烤羊肉烤羊蹄儿炒小凉粉儿西安风味凉皮儿,你们要吃啥在我这儿基本就全了,你们就在这儿尝尝咋样?

小青年介绍的时候陈忠就看了一眼玉环,陈忠一看玉环朝他点头立刻就同意了。

于是三个人在这小摊前找张干净的桌子坐下来。早有一个小姑娘手脚麻利地送上一壶茶水和四个杯子。

菜是极简单的,然而却是极有特色的。刘吉明一气儿点了麻辣的凉皮儿,炒凉粉儿,烤羊肉他们要了三十串,烤霉豆腐要了三串儿,小凉菜他们要了一碟花生米拌山芹和糖醋窝笋。另外就是烤黄河鲤鱼了,这家小摊烤黄河鲤鱼二斤才八元钱,这黄河鲤鱼却也有不同于其他鲤鱼的特点,陈忠在古城吃了这几年已经吃出经验来了。他看到在小摊后面摆放着一铁盘子已经宰杀好的黄河鲤鱼,体侧泛着金黄色,背部稍暗,腹部色淡而较白。其臀鳍、尾鳍、胸鳍皆成橘黄色,整体成纺棰形,正是心中描述的黄河鲤鱼形象。陈忠眼瞅着那鲤鱼道:“哎这一家还真是正宗的黄河鲤鱼呢!咱就尝尝烤出来的味道吧!”

于是他们要了一条三斤二两的鲤鱼,连其他小菜统算起来统共也不过五十多块钱。

陈忠其时就想,这古城的生活消费真是很低的,这些莱要搁老家镇上咋说也得百八十块吧?

其时刘吉明还想要几个菜,陈忠却及时阻止了他。不料心怡两眼却盯上了在小摊边上的一家冰糖红梨汁,一时嚷着要喝,玉环忙起身自己买了四杯过来。

很快小凉菜就上桌了。酒喝的是古城啤酒,陈忠心说这酒的滋味比起老家的青江啤酒口味要差一些。玉环是不喝酒的,她只管侍候着心怡一起吃东西。心怡自己很快吃完了一份炒凉粉儿,她说还想吃,刘吉明忙又招呼小青年过来让他再给上一份。

夜市里的人开始多起来了。繁杂的夜市已经成为古城人特有的生活方式。陈忠到古城这三年中,已经了解到古城夜市的一些历史延续。古城这夜市自北宋时候就有记载。《东京梦华录》中就有这样一段原话:“……夜市直至三更尽,才五更又复开张,耍闹去处,通宵不绝。”

在这样的气氛下喝啤酒是极有兴致的,可惜古代的皇帝之流是有口福吃夜市没口福喝啤酒的。

不知不觉陈忠和刘吉明就各自喝了两瓶多啤酒。喝酒是会助人酒兴的,两个人先是东拉西扯了一阵儿,刘吉明看一眼玉环和心怡,突然就有了心事。“咋的了吉明?是不是想七巧了?”陈忠不假思索地就道。玉环听见,却在旁边打了他一下。陈忠一时意识到自己话多了。

只这一句话,刘吉明端起杯子来却满满干了一大杯。

“哥,你说我对她那么好,她咋就不当我是回事儿呢?”

“还真是想了啊マ这我理解。吉明我就说,我以前不提醒过你吗?她跟咱不是一个省的,咱跟人家说不过去。以我的看法,咱现在条件有了,咱还非得一棵树上吊死啊?反正这些日子事儿也少,你不如回家找找看吧!”

“我就是想不通,我对她可是真尽了心啊!她咋一声不吭就走了呢?”

“这个我也替你想过吉明,有可能人家家里还真是有一个现成的呢!只不过人家到这儿打工一个人孤单才接受了你的照顾吧?”

“哥,你说我是不是太傻了呢?我这心咋就被她给拴得死死的呢?我真想上她那儿看看,我就想她要啥我都可以给她的,她咋就不理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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