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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春天来了,胶东大地的春天是美丽的,极目远山,像一幅无比明朗的水彩画。微风掠过,掀动树梢,荡起千顷麦浪。蝴蝶在鲜花盛开的果园里翩翩起舞,舞出无数春光。蜜蜂唱出劳动的欢歌,歌声像一壶即墨老酒,灌得在田间劳作的老农有醉醉醺醺的感觉。

地里的麦苗返青了,需要划锄,追肥;果园里的果树冒芽了,需要整枝挡盆。有的果农在果园里授粉疏花,有的则让清冽的水流灌溉干涸的果园。正在推广苹果套袋技术,让果树长出色泽红润、个头大、味道美的优质绿色食品。

正在村民们忙着果树忙的不可开交时候,一位风水先生忙中添乱,坐在毕丰收大哥家的老槐树下嚷嚷着要给大哥家看看风水。大哥是个直率人,说不用你风水先生看,我自己看着都不错。风水先生慢条斯理地说,你看不错是个弄通的说法,我看不错能看出个具体的道道来,说来你们可能不信,这棵大槐树兆着你们家出官人,还是一文一武两个,文武双全。在场的人说着笑着,没有谁觉出风水先生的道道,倒是毕丰收的大哥画龙点睛地补不上一句,可不是这两个上学的孩子将来会一文一武,让风水先生的禅意落到点上。毕丰收见风水先生有几下子,忙拉着风水先生的手让他给看看自己能不能娶上老婆。风水先生眯眯眼,笑嘻嘻地说,我不看相,只看风水,不过我敢断定你不会缺少老婆,只怕是老婆多了养不过来。尽管风水先生没说多少话,句句都有禅意,让在场的人心服口服带着几分佩服。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毕丰收离婚以后,说亲的人虽然没有踏坏门槛,却也隔三差五不断。他恋得快,分得快,走马灯似的换。谈的不计其数,登记结婚受法律保护的就有四个,会说话的人称他媳妇贩子,也有人给他起个外号叫“屄虫子”。

和香玲离婚后最先娶的媳妇是个黄花姑娘,到了打对面(看人)的日子,毕丰收对着镜子,左看右看,这两年日子过得不像日子,不是遭人欺负,就是自己后院起火,把自己折腾得人不人,鬼不鬼,身体瘦成了两扇排骨。为了增加一点分量,让脸上多一点光彩,他偷偷到药店去买了一些增肥的药。由于求胜心切,一下把药吃多了,搞了个胃穿孔。如果不是发现的及时,连性命也保不住。

姑娘人长得又瘦又高,往那儿一站,就给人一种玉树临风的感觉,让人看后有一种销魂落魄的感觉。美中不足的是不会干家务活,是个纯粹的武侠迷,一天到晚钻到武侠小说里,饭都懒得吃,更不用说洗衣做饭。用她自己的话来说:“从结婚以后,我还从来都没有做过饭。找婆家是找人来养活的,要是俺什么都能做,还找婆家干什么,就在家干就是了。”在这种思想支配下,什么家务活都不干,也就成了顺理成章的。毕丰收饿了,在家里翻箱倒柜希望能找到一点吃的都十分困难。家里乱成一团糟,成堆的衣服需要洗。如果是工作人还可以原谅,一个农民,你不劳动连喝的凉水都没有,整天捧着小说能当饭吃吗?人都还有一个毛病,凡自己喜欢的就以为别人也喜欢,整天嚷嚷毕丰收也看武侠小说。毕丰收哪里能看进去,没读几句就打起哈欠来。她需要一个了解她、理解她、安慰她、关心她、欣赏她、爱护她的知己。总之,她需要一场爱情,她认为做人就应该轰轰烈烈地做一回。毕丰收没有这样的细胞,于是三天两头吵嘴、打架。任性的媳妇说到气愤处就会恶语相讥,为了出气专拣难听的说,时间久了难免伤了和气,拉倒散伙也就不用什么理由了。

毕丰收和二老婆离婚了,二老婆可不带孩子,于是二老婆生的孩子成了无人照顾的野孩子,整天嚷着找妈妈。遇到毕丰收脾气好的时候还好一些。遇到他不如意的时候可就坏事了,不是打就是骂,骂得很脏,像狗屎一样臭不可闻。

接着,就轧合了临县一个剃头的。按理说,经过几次婚姻的洗礼,毕丰收应该成熟,对待婚姻也会谨慎从事。然而恰恰相反,他像一头下道的驴,蹦跶撒欢,更加没有了约束。恰巧在这时,女人的前窝儿子来跟他妈要一点钱,说句实在话,毕丰收就该大度一些,来个顺水推船,多给一点,既表现出同情心,又表示对子女的关照。而毕丰收却是逆向思维,如果这次给了,他还会来要,从此以后将成为无底洞。这次不给,让他儿子不要再在她身上打主意。就是这不讲道理的道理,叫他的前窝儿子没要钱去。从此以后,加深了他们母子之间的隔阂,也升级了夫妻之间的矛盾。于是,小仗一三五,大仗三六九,不到一年婚姻大事就走向了崩溃。由于始终没有办理登记手续,分手就如同小孩子搬家家一样简单。我的东西我做主,你带来的东西你带走,二人井水不犯河水。

后来又娶了一位辣妹子。辣妹子嘴一分,手一分,说起话来黄瓜打驴——很干脆,干起活来虎气生生,上门不几天,就和三嫂打在一起,觊觎起公婆果园里的摇钱树——苹果树。先是帮助公婆侍弄苹果树,剪枝、打药、施肥样样在行,嘴一分,手一分,说话的空挡,就把活给干出来了。没用多久就得到公婆的交口称赞。

婆媳不和,从来就不是什么稀罕事,也可以说是家常便饭。有些事情,是无法完美的,各自的想法不同,如果不理解忍让,就会产生怨恨与隔阂啊,一个国家如此,一个家庭,又何尝不是如此呢?求同存异是个上等的好理论,只有宽容和谐,国家才能享有永久的和平,家庭才能享有永久的安宁。

分家时白纸黑字明明白白地写着:五间房子给老四毕丰收,父母健在的时候,东头两间给父母居住,父母不在的时候归你毕丰收。于是年迈的父母和毕丰收就住在一个院子里。

一个院子里,低头不见抬头见,经常锅里磨勺子。就如同牙齿和舌头,两者配合得无论是多么默契,牙齿还会咬舌头,甚至咬得鲜血直流。更何况媳妇不是婆婆养的,相处的时间久了难免生是非。

不知道是要果树始终没有得到圆满的答案,还是住在一个院子确实有诸多不便,总而言之,矛盾了,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也不知道从什么时间开始,儿子过来的次数少了,儿媳妇挂在脸上的笑容不见了,平添的是儿媳妇指桑骂槐、指鸡骂狗的捎落,既而是口无遮拦地大骂,连老祖宗也骂到了。

双方这样对峙可以说两败俱伤,长久下去,总不是办法。于是就有人出面调解,调解不成,动员两位老人搬出去居住。老人不愿意,一是分家时明明白白地写着,老人有这两间房子的永久居住权,并且操劳一辈子,老了还要去住别人的房子,临死都没有自己的房子。要知道,这幢房子文化大革命期间差点要了老人的命。房子被外人霸占,为了讨回公道,他戴过大纸帽子,被红卫兵用红缨枪押着游街,都是这房子惹的祸。况且,几个儿子都有闲房子,到底住哪一家的。在他母亲眼里,他父亲一直是个老顽固,认定的事情,也是九头牛都拉不回来,做什么事情儿子都随父亲。有些事他也试着与父亲沟通,做父亲的思想工作,希望能让老人家改变立场,改变自己的行为。但是,他父亲是老脑筋的人,经历过不同寻常的人生坎坷。他父亲认死理,爱面子的性格,跟他父亲的成长经历有关,他只好迁就父亲。

到底村中有高人,儿媳妇找到自己家比较亲近的小叔,给说和说和,让毕丰收出钱给老人在果园盖的三间小屋的一边再接上两间,再给老人拉上电,让老人搬到果园小屋住。不知道不愿再受折磨了,还是中间人会说和事,两位老人流着眼泪勉强答应了。

说干就干,两间小屋是很快接上了。看到公婆还没有搬的意思疑为老人想反悔,媳妇又骂开了腔。无奈只好在没有电的情况下,将就着搬过去。等待拉上电的日子是漫长的,两位老人望眼欲穿,从月一盼到十五,从十五盼到三十,他们的彩电长时间不看都要长毛了。

拉上电可不是闹着玩的,从最近处接过去,少说也有500米,中间还隔着条河,还要越过条道,弄不好会惹麻烦的。因为有困难所以就耽搁下来。

用惯了电的人再用煤油灯,仿佛一下子回到遥远的原始社会,黑夜伴孤灯,守着电视机没有电看,那个难受劲是无法用言语表达的。

面对毕丰收流水般地倒换老婆,晓雪的心里也很焦急,恐怕这样倒下去,他一辈子有许多老婆,最后没有一位奉陪到底。于是他语重心长地对毕丰收说,你该知道啊,即使你面对的是森林,最后你能拥有的只是一棵树!对此,毕丰收回答得十分坦然,只要世界上还有女人,就该有做我媳妇的。

从某种意义上讲,一个人的态度决定了一个人的生活将是怎样的。毕丰收不愿意承认现实,不愿意承认导致离婚的主要原因在于自己,结婚的时候带着对爱的期盼轻松地进婚姻的殿堂,忽略了再婚是一种复杂的关系。几乎从一开始就存在紧张的内容,行为古怪的亲戚、不切实际的希望、以前的配偶以及组合后的家庭。毕丰收希望他的下一任妻子出得厅堂、入得厨房。却不知道日积月累的紧张关系可能将爱情转变成冷漠,甚至仇恨。他又不思考自己过去所犯的错误,并改变自己的态度和行为,只能再成为孤家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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