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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神的恶作剧(1)

中国神仙们的规章制度多,压力也明显要大。不能花前月下,不能“贪嗔痴慢疑”,所以即使白娘娘最终和许仙得以相伴升天,我们还会为他们是否能再续前缘而愁肠郁结。相比之下,他们住在奥林匹斯山的邻居们则要欢乐得多:一天到晚地开“party”,无数的绯闻恋情,也难怪有人说,“希腊的地狱甚至比天堂更有趣”。他们多了太多人的秉性,爱嫉妒,好斗狠,偶尔也喜欢搞一些恶作剧。

蜘蛛女

在遥远的古希腊吕狄亚,有一位姑娘叫做阿拉克涅,十分善于纺织刺绣。她的手艺堪比天上的织女,一批批精致的布匹在她的巧手中诞生,全吕狄亚的妇女都没人能比。在吕狄亚织娘们羡慕的眼神中,阿拉克涅是“猫的尾巴——越摸越翘”,越发地得意忘形起来。有一天她甚至宣称:“无论是凡人还是雅典娜女神,都无法在纺织技术上超过我。”别人好心提醒她,抬头三尺有神明,可阿拉克涅根本不屑一顾,就是不愿收回这句冒犯神灵的话语。

在希腊神话里,雅典娜女神曾经向远古的人类传授织布纺织的技巧,因此人们便把她当做工艺和妇女手工之神来敬奉。看到这种情况,雅典娜虽然很火大,但是作为一个以IQ高着称的女神,雅典娜也表现出了自己超凡的EQ水准。面对阿拉克涅的大不敬,雅典娜选择了先礼后兵,首先是对她进行思想改造。

雅典娜化成一个扎头巾的老妇人来到阿拉克涅居住的村庄,见阿拉克涅正坐在织布机旁织布,便说道:“你的布做得真漂亮,我的姑娘。真是得托雅典娜女神的福啊,是她把织布机赐给我们,并把她掌握的技艺拿出一点点,教给了她们。”阿拉克涅听到这话勃然大怒:“你是说,这只是她的技艺中的一点点吗?难道雅典娜能织出这样好的布来吗?”老妇人却摇摇头说:“我的姑娘,你可别说这种话!人怎能超过神,我不是说了吗,你的技术不错,但你又怎么能和神相比呢?”随后雅典娜又向她提出忠告,“我有许多经验,希望你不要轻视我的劝告。你要是喜欢,可以和人去比试,但千万不要和神争高低。”雅典娜的意思很明白,想搞定我,那是不可能的。阿拉克涅停下了手中的活儿,怒视着老妇人说道,“收起你的忠告吧,留给你的女儿或女仆们听吧。我不怕那位女神,如果她敢的话,就让她显示一下她的本领吧。”听了这话,对于眼前这个不自量力的姑娘,雅典娜又惊又气。初生牛犊不怕虎,阿拉克涅还真是有股倔脾气,必须给她点颜色瞧瞧了!心下想着,雅典娜威严地说道,她来了。说完便显现出了自己的真身。

在场的妇女们见此便深深地鞠躬,纷纷向神致敬并赞颂神。然而阿拉克涅却依然顽固地不肯低下自己的头颅,非要和神争个高低出来。于是一场神与人之间的织布比赛开始了。雅典娜女神很快就织出一匹布:布的中央织出了威严的众神,图案的四角上还织出了众神惩罚对神不恭敬者的故事,四边还织上了橄榄树叶组成的花环。这件美丽庄严的杰作是那样的完美,同时也是在警告阿拉克涅,要赶快承认自己的错误。

随后女神转过身去,望着阿拉克涅。阿拉克涅依然顽固地坚持着,不肯认输。她弯身伏在织布机上,终于织出了自己的作品:利用宙斯等神的风流韵事织绣成的长篇画卷。也分明是在嘲笑众神的道貌岸然。雅典娜再也无法保持神的风度,她恼羞成怒,把这亵渎神的作品变成了碎片。刚烈的阿拉克涅见此情景,以自缢表示抗议。这么有性格的行为深深触动了同样以刚烈着称的雅典娜,然而她亵渎神的罪过已经犯下,必须接受制裁。雅典娜说:有罪的女人,为了使你永远记住这个教训,你和你的子孙后代将永远吊着,不停地纺织。说完,就给阿拉克涅全身洒上神奇的草汁,阿拉克涅身躯开始痉挛,缩小变黑,最后成了一只蜘蛛。从此阿拉克涅变成的蜘蛛就悬在空中,永远不停地编织蛛网,就像原先织布一样。据说在希腊语中“阿拉克涅”就是“蜘蛛”之意。

迈尔斯国王的驴耳朵

2010年,中国足球界刮起一阵强劲的反赌打黑风暴,球界许多大佬一哥纷纷落马,因为“黑哨”下课的裁判更是比比皆是。2010年世界杯上,“昏哨”拉里昂达的一记误判,在让英国队卷起铺盖回了家的同时,也愤怒了万千英国球迷的心。一时裁判成为众矢之的。其实,因为觉得判罚不公而冲冠一怒的不止凡人,在神话史上,还有一位太阳神阿波罗。

有一天,女神库柏勒的侍从玛息阿捡到了智慧女神雅典娜丢掉的笛子,因为笛子中有雅典娜的灵气,菜鸟级的玛息阿竟吹奏出大师的水准,听来美妙无比。玛息阿以为自己天赋异禀,无师自通,得意忘形中就说了些蔑视阿波罗的话。阿波罗不擅长政治思想工作,直接携琴赶来应战。双方立定的赌规很“黑社会”:战败者任由处置。开始时双方不分上下,但阿波罗毕竟技高一筹,他把琴倒过来演奏,并且边奏边唱,才艺表演可谓花样迭出。可玛息阿的笛子就无法做到了。结果评审团一致裁定阿波罗获胜。

据说当时迈尔斯的国王弥达斯被任命为裁判。本来比赛结束时,其他的裁判一致判定阿波罗获胜。女神还把桂冠戴在太阳神头上,列为亲友团的众神一阵欢呼。但弥达斯不乐意了,他认为阿波罗的七弦琴太乏味,根本比不上笛子的轻盈悠扬,便跳起来,指着众神大声嚷道:“喂,你们有耳朵吗?你们有脑子吗?你们竟把桂冠给了阿波罗而轻视可怜的玛息阿,这是不公平的!”

阿波罗愤怒了,他走到弥达斯的面前,冷笑着说:“弥达斯,对你不懂的东西不要妄加评论。”说着,他突然抓住弥达斯的双耳用力一拉:“这样,你的听力会强一些了。”弥达斯慌忙用双手抚摸被拉得疼痛的耳朵。可是,他手指触到的竟是毛茸茸的东西。弥达斯慌恐地跑回宫中往镜子里一照,天,他的耳朵已变成了一对又长又大、长着许多毛的驴耳朵啦!弥达斯绝望地失声痛哭。

后来,“弥达斯的驴耳朵”一语被用于讽喻那些讳言自己丑事的人;“弥达斯的评判”,也被比喻为外行的评判。

树洞的秘密

这还和“长出驴耳朵”的弥达斯有关。

弥达斯长出驴耳朵以后,为了掩藏这种羞耻,就用一条红色的头巾把头连同驴耳朵缠起来。身为公众人物,自然要顾及个人形象,不能给八卦杂志乱写的机会。可国民们不知内情,出于好奇,把这样的打扮看成了一种潮流,开始跟着有样学样。就像当年风靡一时的“小贝头”,迈尔斯的大街上到处是这种高耸的“竹竿头”。弥达斯万万没想到,因祸得福,自己竟然成了时尚潮流的引领者。这使弥达斯感到稍许的安慰,关键是这样一来,他的不幸也不会为人所知了。可是不久,苦恼还是找上门来:头发长了,他必须理发。但这样秘密无疑就暴露了。

弥达斯唤来了一个自认为十分忠实于他的理发师,要他发誓,永不把他所看到的说出去。如果泄露出一丝一毫,将立即被杀头。在得到承诺后,弥达斯国王一咬牙解下了头巾,错愕的理发师目瞪口呆。强忍着笑,理发师为弥达斯设计了新的发型,便告辞出宫了。

可怜的弥达斯哪里知道,自己“众里寻他千百度”的理发师恰恰是王国内最爱传闲话的人。传播闲言碎语已经成了他理发之外的副业。现在这个秘密日日夜夜地煎熬着他,可他却苦于不能把所看到的秘密说给别人听。理发师预感到,如果继续这样下去,有天他一定会被憋死。于是一天,他离开了城里,悄悄来到城郊一个偏僻地方,挖了一个深坑。当他确信周围没有一个人时,便趴在地上对着坑口,连说三声:“国王弥达斯长着一对灰色的毛茸茸的大驴耳朵!”说完之后,他感到轻松了,然后用土把坑填平就回家去了。

不久,这个坑上长出了一簇芦苇,芦苇随风摆动,发出了清晰可闻的细语:“国王弥达斯长着一对灰色的毛茸茸的大驴耳朵。”从此以后,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国王的秘密了。

偷窥女神的阿克特翁

希腊神话里,高贵优雅的女神们也会露出任性残忍的一面。特别是在处理两性关系上,偶尔也会体现出一丝女权主义的影子。智慧女神雅典娜和爱神阿佛洛狄忒就是其中的代表。不过这两者也只是将冒犯者变成了盲人而已,比起月神阿尔忒弥斯动辄就将人撕碎的手法,真是仁慈了许多。最残酷也是最倒霉的,就是阿克特翁。

阿克特翁是阿里斯塔俄斯和卡德摩斯的女儿奥托纳沃的儿子。他的外公卡德摩斯是名城底比斯的开国之君,曾经单枪匹马斩杀毒龙;他还有一个更着名的姑婆,就是当年被化作牛的宙斯拐走的欧罗巴。因此,阿克特翁可算是名副其实的名门之后。阿克特翁年轻时曾跟半人半马的肯陶洛斯人喀戎学习打猎的诀窍,再加上自己酷爱打猎的父亲的耳濡目染,阿克特翁练就了一身过硬的狩猎本领。

有一天,阿克特翁带领一群朋友和猎狗进山打猎。正午,阿波罗的太阳车把整个大地烤得像一块嗞嗞冒烟的牛排。吵吵嚷嚷的猎人们急于寻找一块阴凉处休息一下。经过一个上午的“征战”,他们收获了不少猎物。这时,阿克特翁对伙伴们说:“今天我们打了不少野味,围猎就到此结束吧!大伙儿散了吧,明天再来打。”围猎的人四下散开,他带着几条猎犬走进森林深处,想找一块阴凉处睡个午觉。当然,阿克特翁不会想到,这一走,他就把自己永远地留在了这儿。

阿克特翁来到了一个叫做加耳菲亚的山谷,这里长满了松树和柏树,看起来是个相当不错的避暑胜地。实际上,阿克特翁此时已经浑然不觉地闯入了月亮女神阿尔忒弥斯的禁地。山谷深处的一角有一个树木遮掩着的山洞。清泉汇成一池湖水,阿尔忒弥斯便把这里开辟成自己的私人浴室,每每狩猎回来,就在水里洗澡消除疲劳。这时,她正由一群女仆簇拥着走进山洞。她把猎枪、弓箭、箭袋交给后面的奴仆。一位女仆帮她脱下衣服,还有两位女仆解下她脚上的鞋带。聪慧而美丽的库洛卡勒将阿尔忒弥斯松散的头发扎成一把,然后她们从清泉里舀来凉水,冲洗她的身体。

看到一位不速之客突然闯了进来,仙女们惊声尖叫起来,赶紧用身体去遮护月亮女神,也不顾及自己的色相了。但无奈主子的身材太高,而且又惊又羞,像一块化石只是直愣愣地盯着这个陌生的闯入者,仙女们如何遮掩都无济于事。阿克特翁被眼前的春色彻底震撼了,同样呆呆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回过神儿来的女神突然俯下身子,退到一旁,一面用手在湖水里舀起一瓢水,喷在对面小伙子的头上和脸上,一面威胁着说:“如果你有本事的话,去告诉大家吧,你看到了什么!”阿克特翁清醒了过来,他扭头就跑,就像穿上了赫耳墨斯的飞行鞋。但不幸的男人没发觉,自己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他的头上长出了一对犄角,脖子变得细长,耳朵变得又长又尖。他的双臂变成了大腿,双手变成了蹄子,身上长出了斑斑点点的毛皮。他已经不是人了,愤怒的女神将他变成了一头鹿。他到了湖边,从水里看到了自己的容貌。他想呼喊,可是嘴巴僵硬得像石头一样,发不出声来。他痛哭流涕,眼泪顺着脸颊淌下来,只是人的意识没有消失。

正当他又羞又怕的时候,他的一群猎狗围拢过来,一齐冲向自己。追得他漫山遍野地逃窜。他一会儿逃上悬崖,一会儿逃进峡谷,不知道是不是报应,惊恐万状的他在从前围追猎物的林场上匆忙逃命,自己竟成为围猎的对象。他用力呼喊:“我是阿克特翁,是你们的主人!”却苦于发不出人的声音,凶猛的猎犬在瞬间将他撕成了碎块。猎友们高声欢呼着,寻找他们的主人。“阿克特翁!”深山密林里响起呼唤声,“你在哪里?瞧,我们猎到了一头壮鹿!”可怜的阿克特翁被穿在他的朋友的猎枪上,渐渐地断了气。

被撕碎的彭透斯

酒神狄俄尼索斯手下有一批女打手,她们就像是嗑药过量,总是兴奋过头,动不动就要把人撕碎。最家喻户晓的就是那个痴情的七弦琴专家俄耳甫斯。另外一个就是底比斯的国王彭透斯。

通缉令

彭透斯是泥土所生的厄喀翁与阿高厄的儿子。阿高厄是酒神狄俄尼索斯的姨妈,因此彭透斯和酒神应该算是兄弟。那时候,卡德摩斯已经把王国传给彭透斯。但身为一国之君,彭透斯并不待见神只,尤其憎恨他的亲戚狄俄尼索斯。所以,当狄俄尼索斯带着一群狂热的信徒来到底比斯,并准备对彭透斯阐述神道时,彭透斯却顽固地不听警告和劝说。当有人告诉他,底比斯城内的许多男人、妇女和女孩子都追随赞美新来的神只时,彭透斯愤怒极了。“你们是发了疯怎么的,竟成群结队地追随他?他只是一个娇生惯养的男孩和一个贪慕虚荣的懦夫,他只会整天头上戴着一个葡萄藤花环装模作样,既不会骑马,也不能战斗,你们难道想让他征服底比斯吗?他实际上跟我们一样是个凡人。他的显赫的教仪全是骗人的玩意!”彭透斯骂骂咧咧地说。说完又下了通缉令,命令仆人们把这个妖言惑众的“伪道士”抓起来,套上脚镣手铐。

彭透斯的亲戚和朋友们听了他傲慢的语言和命令大吃一惊,十分害怕。他的外祖父卡德摩斯也摇着白发苍苍的头,对这个“不肖子”表示失望。可是一切劝说却更加激怒了彭透斯。

阿克忒斯的口供

正在这时,派去执行任务的仆人头破血流地逃了回来。他们没有看到狄俄尼索斯,倒是抓了他的一个仆人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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