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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大国崛起:中国企业昂首阔步(1993—2011)(4)

第三节 从入世开始:中国企业走向世界

入世,一个中国人为之努力的目标终于在2001年得以实现。面对全球化时代的到来,中国企业如何发展成为一个摆在人们面前最为紧要的问题。于是,国有企业开始了上市的步伐,民营企业也走上了重型化道路。而就在这些企业加快发展的同时,一场寒流正在席卷整个互联网行业,他们将要经受一场新的挑战。

中国进入WTO:全球化时代到来

2001年12月11日下午,这是一个历史性时刻,在卡塔尔首都多哈举行的世界贸易组织第四届部长级会议上,与会国家一致审议并通过了中国加入世贸组织(WTO)的决定。时任中国外经贸部部长的石广生代表中国政府在议定书上签字。这标志着中国长达15年的复关谈判和加入世贸组织进程的结束,中国迎来了经济全球化的时代。

在中国入世前后,中国企业的未来和发展走向成为最热门的话题。日本的一份报告中就提出了一种观点,他们认为此时的中国已成为“世界的工厂”,在彩电、冰箱、空调、摩托车等传统家电类产品之中,“中国制造”已经在世界市场份额中排名首位。他们由此推断,中国的企业家们会像20世纪80年代时期的日本一样,用企业来征服全球。随后,“中国威胁论”兴起。

在出现这种声音的同时,还有一种观点在传播着。有一部分学者预言,一旦加入世界市场,中国的国有经济体制将难以维持,国有企业将会被排斥在市场经济之外,中国经济的持续发展和宏观稳定将会受到严重的影响。甚至还有人曾经预言中国的现行政治和经济制度最多坚持5年就会瓦解。持有这一论点的人还提出,中国的发展模式是以高投入、低产出为特征的经济增长模式,这种模式是没有发展前景的,中国经济要想保持高速增长是不可能的。

尽管人们持有不同的意见和结论,但从短期来看,加入WTO确实对民族经济产生了一定的影响,但从长远来看,加入WTO对中国经济发展利远远大于弊。世界贸易组织的130多个成员中既有发达国家,更有发展中国家,还有新兴工业化国家和地区,这些国家和地区在“入关”时,经济发展程度不一,但没有一个国家或地区由于“入关”而导致经济被冲垮的。这就为中国入世提供了一个重要借鉴。

加入WTO为中国企业提供了一个发展的有利时机,使中国企业开始有更多的机会接触国际市场,接触国外企业,从而学会了在竞争中生存,在竞争中求发展。加入WTO促进了中国经济的增长,同时还创造了大量的工作机会。还为中国企业吸收国外的先进技术提供了更多机会,同时中国企业也学到了国外企业的运作方式和管理经验。与此同时,中国开始参与和制定国际经济贸易规则,提高了在国际社会的地位。此外,加入WTO之后,利用贸易争端解决机制,公平合理地解决争端,提高了中国产品在国际市场上的占有率。

随着改革开放的深入,中国企业开始走出国门,在世界各地寻找商机,与此同时,外来直接投资也促进了中国经济的发展。WTO对中国的影响将是一个持续而漫长的过程,变革中的中国即将迎来更多的机遇和挑战。

民营企业的重型化运动

中国加入WTO之后,在国有资本进行重组、跨国资本加强渗透的同时,民营资本作为“第三力量”也开始了重型化道路。在这方面,有三个人最具代表性,他们都在曾经不对民营资本开放的领域取得了突破和进展。

第一个便是四川刘家刘永好。民生银行创建于1996年。在中国改革开放正浓之时,当时的全国工商联主席、金融专家经叔平提议,成立了民生银行。经叔平出任董事长,刘永好以865万元成为第一批股东单位。

在此后的发展之中,随着经济发展波动,民生银行效益时起时落,股东也是时进时退。只有刘永好一直在坚持收购民生银行的股份,其持股比例逐年提高。2000年5月,刘永好已经持有了民生银行7.98%股份,成为第一大股东。2000年11月,民生银行在上海证交所上市,并立刻引来资本市场的热捧,申购新股冻结资金超过4000亿元,创下当时的全国纪录。刘永好也因此成为了一个亿万富翁。

如果说刘永好是因“改革示范”而发展起来的话,吴鹰则是在国有垄断企业的竞争之中发展起来的。

20世纪90年代中期之后,随着手机的普及,中国移动和中国联通控制了中国的移动通信产业。面对这样的局面,曾经的龙头老大中国电信则只能从事固话业务而无法获利。正是在这个时候,吴鹰抓住商机。他将日本发明的一项名为PHS(流动市话)的无线技术引进中国。这一技术可利用已有的固定电话网、以无线接入的方式提供无线通信服务。虽然在日本,这是被边缘性的技术,但在中国,它成为中国电信进入无线通讯行业的钥匙。

为了抓住商机,吴鹰成立UT斯达康公司,专门从事PHS项目的设备供应,他为这款手机起名叫“小灵通”。随后,中国电信开始对小灵通进行强势推广,从而使得UT斯达康得到了快速的发展。UT斯达康公司于2000年3月3日在美国挂牌上市。在此后的发展中,公司指数不断上升,股价一直保持在20美元以上,成为表现最为优异的中国股。2002年,UT斯达康市值高达260亿元,吴鹰成为了一个传奇人物,他被评为“中国十大新锐人物”和“2001年中国十大最聚人气企业家”。

第三个值得记录的人是李书福,在民营企业重型化中他拿到了第一张民营企业造车许可证。

1997年,四川一家生产小客车的企业濒临倒闭,李书福看到了机会,最终吉利投资1400万元,成立了四川吉利波音汽车制造公司,李书福也因此拿到了小客车、面包车的生产许可。

1998年8月8日,在没有轿车生产许可证的情况下李书福造出了第一辆两厢“吉利豪情”。“吉利豪情”刚一面市,就开始了一场价格大战。当时中国最便宜的家用轿车天津夏利售价在9万元左右,而“豪情”开出的价格是5.8万元。为了应战,天津夏利开始降价,吉利也随之降价,当夏利开出3.18万元的“跳水价”时,李书福更是开出了2.99万元的最低价。此价一出,业界一片寂静。

在此之后,李书福为了拿到许可证而东奔西走,2001年12月,在国家经贸委发布的第七批车辆生产企业及产品《公告》中,吉利赫然在列,李书福的汽车厂终于获得了生产轿车的资格。机缘巧合,在吉利获批的第二天,中国在多哈会议上正式批准加入世贸组织。“中国入世”与“李书福入局”成为了中国媒体议论的焦点。

在这场民营企业的重型化过程中,刘永好、吴鹰和李书福开始了一段获利颇丰的商业旅途,他们的成功大多带有机会主义的成分,因此在未来的发展中也充满了不确定性。

国有银行大规模上市

伴随着中国的入世,中国的国有企业也开始了一段新的发展历程,国有银行加快了上市的步伐。

通常来说,上市是为了融资,对于国有银行来说,上市却不仅仅是为了融资。商业银行必须按现代企业制度进行改造,其核心问题是建立规范的现代公司治理结构,通过改制上市可以加快银行内部治理结构的完善。中国的商业银行并不缺乏资本、市场以及业务,而是缺乏现代银行管理经验,缺乏制度创新。离开市场竞争和规范模式的引导,中国的银行就不能够与世界接轨。

2003年,国家在中国银行和建设银行进行试点,动用外汇储备来作为补充资本金对这两家银行进行股份制改革。从2003年开始,中行和建行等国有商业银行开始顺着财务重组、成立股份公司、引进战略投资者、海内外公开上市的途径实施股份制改革。

在此之后,随着股份制改造,四大国有银行在股改之后顺利实现了上市,从而使得这几大国有商业银行出现了发展新局面,这也从根本上改变了中国银行业的发展面貌:上市银行资本实力明显提高,盈利能力和经营基础都得到了长足进步,品牌价值和公信力大幅度提升。

根据2009年度的财务数据显示,四大行的税后利润从2003年的32亿元提高至2009年的逾3800亿元,实现了国有资产的保值增值;2009年末,中行、建行、工行和农行不良贷款率分别为 1.52%、1.50%、1.54%和2.91%,随着不良率的持续下降,国有银行的资产质量得到了明显提高。

在国有银行发展的同时,投资者们也开始分享银行业成长所带来的红利。工、中、建三大行自上市以来,每年分红率持续保持在45%~60%的水平。以工商银行为例,截止2009年,上市4年累计分红1617亿元,居10年来内地上市公司累计分红榜的首位。

可以说国有银行的集中上市,为中国经济稳定奠定了必要的基础。与此同时,国有银行成为我国实行大规模经济刺激计划的前锋,为各种实体经济提供了大量流动资金,在中国国有企业发展中大放异彩。

群雄逐鹿:几经沉浮的互联网企业

从1998年开始,对于中国的互联网行业来说,群雄逐鹿是此后几年的典型写照。从1995年中国互联网元年,到1998年的混沌时期。曾经在坎坷之中前进的创业者们开始了新的征程,这些人之中就包括丁磊、马云、王志东……

2001年是一个让人兴奋的年份。对于大部分中国人而言,入世就像是一道美丽的彩虹,这一天真正来临的时候,人们只有欣喜。事实上,谁也没有预料到接下来将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就在这个不管民营还是国企都迅猛发展的年景里,中国还存在着发展低迷的行业,这便是因美国经济滑坡和受纳斯达克股灾影响的互联网产业。这个时期互联网行业英雄们正经历着他们人生中的一场寒流。

网易的丁磊就遇到了一个大麻烦。8月31日,网易宣布重新修正上年的财务报表,将此前公布的净亏损由1730万美元上高到2040万美元,由此引发了一场股市危机。仅仅4天之后,纳斯达克便以财务报表存在疑点为理由停止了网易股票的交易,网易也随即宣布丁磊将辞去公司董事长兼CEO的职务。

2001年,传出网易将要被收购的消息,但最有可能的买家香港有线宽频因为网易的财务问题而放弃收购。由于网易没有卖成,这使得丁磊重新经营网易。此时的丁磊开始对网易进行转型,他投资开发网络游戏,同时和电信商人一同开发短信业务。丁磊的冒险精神证明了他的直觉。虽然在2001年网易赔了2亿元,但是此后网络游戏的快速发展和短信业务的普及还是拯救了他。

无独有偶,阿里巴巴的马云在这一年也是焦头烂额。在互联网危机之前,美国的高盛和日本的软银公司已经投资2500万美元用于和阿里巴巴合作,财大气粗的马云也将总部迁至上海,同时在美国、英国、日本和中国香港设立子公司,他要将“红旗插遍全世界”。

在互联网寒流袭来的时候,马云就感到了危机的来临。他迅速做出部署,回归中国和回归浙江,关闭境外公司,把总部重新迁回杭州。当时,很多人劝他学习丁磊,因为此时阿里巴巴的用户已经突破400万家,无论是从事网络游戏还是短信业务都具备良好的条件。但是马云看中了电子商务,并决定继续走下去,当然,最终的结果证明马云的这个选择是对的,在经历过寒冬之后他终于走出了危机。

作为两家成功度过危机的代表,丁磊和马云显示出中国第一代互联网企业家在危机面前的应对策略。但是,发生在新浪公司的风波,则让人们领略了现实的残酷。

2001年6月4日,一条新闻出现在新浪网的显著位置:“首席执行官王志东已经因个人原因辞职,同时,他还辞去了新浪网总裁与董事会董事的职务。”虽然事出突然,但戏剧性的一幕还是出现了。6月25日上午9时,王志东照常来到公司上班。王志东在召开的新闻发布会上宣布:“我没主动辞职,他们没给我解释的机会。我现在从法律意义上依然是新浪的法人代表,对新浪负法律责任。我决不会以所谓的个人兴趣为名,逃离一线的战友。”但是结果已经决定,王志东只能离开。

就在这场互联网寒冬里,并不是王志东一人落寞了。8月,曾经创作首篇网络帖子《金州不相信眼泪》而著名的“老榕”王峻涛辞去了董事长职务。10月,中国最大的网络文学网站“榕树下”以100万元出售给德国传媒巨头贝塔斯曼公司。12月,因开发出中文Linux软件而闻名中国的深圳蓝点公司被一家汽车配件公司以100万人民币的价格收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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