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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部落分支

道格拉斯与老犬人巴哈,以及一些半兽人卫士们进入了敌人的部落中。

这里显然比食人魔小谷相差太多了,这一点甚至连以前习惯了脏乱的半兽人战士们也感觉到了。到处是杂乱的物体,落叶、朽木、腐臭的骨头和半兽人们的粪便几乎随处可见。部落的空气中长期弥漫着难闻的异味,而且在半兽人的头顶上老是盘旋着令人生厌的蚊虫和苍蝇。

偶尔也会有一个、两个勇敢点的半兽人突然从圆顶巢穴中挥舞着兵器向道格拉斯冲过来。但是无一例外的,他们都被道格拉斯的卫士打翻在地。

穿过部落中较为平坦的开阔地,道格拉斯忽然听到有猪叫声传来,继续向前,意外地发现这个半兽人部落竟然懂得畜牧技术,用树枝圈出一个几百平米的地方,里面两头犬牙撩起的大黑猪带着一群七八只小猪在悠闲地翻着泥土找虫子吃。

道格拉斯看了颇为心动,要知道在自己的食人魔小谷中比这里更适合圈养一些野猪,自己在犬人部落的时候,部落中也一直养着一些猪和鸡鸭,只是奇怪自己为什么一直没有想过呢。等回到食人魔小谷中,可以靠着石壁划出一片旷地里,打上木桩,围上篱笆,再去抓几头大野猪,等繁殖到冬天,想必可以帮助部落解决部分的肉食问题。

巴哈见道格拉斯望着面前的野猪,以为是想要将这几头野猪带走,于是道:“主人,一会儿让战士们将这几头猪打死扛回去,给今天的战士们烧上一顿好的,也算犒劳他们,让他们记住主人的恩情。”

道格拉斯道:“我想要在食人魔小谷也弄一个地方圈养野猪,这个事由你来负责,这几头野猪不要弄死,一块儿赶回去吧。”

巴哈目瞪口呆地望着道格拉斯,没想到主人会打这个主意,从来战胜一方都只拿走战败方的金银和食物,从来没听说赶走几头活野猪的。再者半兽荒原上,别的不多,野猪却也不是什么稀罕玩意儿。他为难地道:“主人,这我不专业啊……但是既然是主人吩咐的,我一定坚决完成。”

巴哈当即带着几个半兽人战士开始寻找在敌人部落中负责养猪的半兽人,然后将他们一起带走,这样自然会有半兽人来替他养猪。

道格拉斯正思考该如何安排被俘虏的半兽人,突然刚才老犬人巴哈进去的圆顶巢穴中发生一阵骚乱,紧接着道格拉斯看见一个矮小的半兽人发出尖利的怪叫从巢穴中蹿了出来,向着野猪圈的方向狂奔。身后,老犬人巴哈和四个半兽人战士紧紧地追上了去。

巴哈五人紧追不舍,将逃走的半兽人给逼在木桩前,一个半兽人战士上前抓他,突然异变陡生,一只黑而粗壮的手陡然伸出打在半兽人战士的身上,半兽人战士惨叫一声被击飞出去。

紧接着一个黑大汉般的半兽人从野猪圈中站了起来,这个突然出现的半兽人是半兽人中的另类,长得极为高壮,即便看起来没有道格拉斯那么高大,但是却更加肥壮,与瘦小的半兽人形象形成鲜明的反差。身上套着一件不知从哪弄来的单薄的小皮袄,仅仅只能盖住他一半的肚皮,腰间两边别着一把又长又宽的钢刀,头上戴着一个锈迹斑斑的盔甲,露出两只绿豆似的小眼睛,正凶光四射地盯着站在周围的神色惊骇的半兽人战士。

半兽人战士们只是经历过简单的军事训练,比起这样天生凶悍的半兽人异类却是没有丝毫优势。

先前逃跑的半兽人此刻却停了下来,神态得意地指挥着凶悍的强壮半兽人攻击巴哈和三个半兽人战士。

“杀死他们!”矮小的半兽人狰狞地尖叫着,不知从哪里找来的皮鞭,狠狠地抽打在高大的半兽人身上。

魁伟的半兽人发出一声吼叫猛地扑上来,三个半兽人战士就好似弱不禁风的稻草,来不及反抗就被打飞了出去,惨叫着跌倒在地上爬不起来了。老犬人巴哈见势不妙,转身逃走,魁伟的半兽人野兽般的吼叫着向他追来,眼看将要追住时,却突然停住了。

道格拉斯注意到他的脖子上锁着一根两个拇指粗的铁链,锁链的另一头拴在一个木桩上,现在已经被矮小的半兽人解开,拿在自己手上。

魁伟的半兽人在他的指挥下听话地站在原地,矮小的半兽人猴子般灵活地跳到大块头的肩膀上,他看见正向他走来的道格拉斯,狰狞地一笑露出一对黄色的大门牙,手使劲敲着大块头脑袋上罩着的头盔,尖利地叫道:“杀了他,杀了他,谁也不能冒犯伟大的我,伟大的奇拉。”

大块头半兽人好像打了兴奋剂一般凶猛地朝着道格拉斯扑了过去。

道格拉斯凝视着向自己狂奔的两个形象特殊的半兽人,眼神平静,但是并没有轻视对手,直扑上去,四只手臂纠缠在一起。道格拉斯眼中流露出惊异的目光,对方的力气出乎他意料的大,甚至可以比得上一个贝尔族熊人的力气,不过对于已经晋升为三级战士的道格拉斯来说,对方的力量只能勉强撼动自己。

矮小半兽人奇拉见高大的敌人被自己的奴隶给抓住,尖叫着,没头没脑地用鞭子向道格拉斯的头上抽去。

道格拉斯蓦地发力,魁伟的半兽人顿时被抛离了原地飞了出去。

两个半兽人都摔倒在地上,矮小的半兽人奇拉更狼狈不堪地跌进了一堆粪便中,奇拉愤然地跳起来叫着:“蠢货,用刀杀了他,用刀杀了他。”

魁伟的半兽人怒吼了两声,听话的从腰间抽出两柄满是锈迹和污垢的钢刀来,形象格外狰狞,头盔中露出的一对小眼睛杀气腾腾地盯着道格拉斯。半兽人奇拉抓着套在他脖子上的铁链又爬到了他的肩膀上,尖声叫嚣道:“冲啊,杀了他。”

魁伟的半兽人毫不犹豫地向着道格拉斯发起了冲锋,两柄钢刀狠狠地向道格拉斯劈去。

道格拉斯侧身闪开,两柄钢刀收势不住地贴着他的身体劈了下去,一直劈在地面上。道格拉斯从中看出,这个特殊的半兽人虽然看起来强悍,也只不过是仗着身强体壮,没有任何打法技巧可言,更不曾受到过战士的专业技击训练。

所以道格拉斯在躲避两柄钢刀的大力攻击时,很技巧地欺近他的身前,出其不意地一拳将坐在他肩膀上的矮小半兽人奇拉给砸飞出去。然后向前一步踩在了一柄钢刀上,快速地连续两记膝撞,撞击在头盔上发出“砰砰”的沉闷声,将魁伟的半兽人撞得头晕目眩。

道格拉斯制止四周正想蜂拥而上,想用乱刀将两个家伙砍死的半兽人战士们道:“不要杀了,抓住他们。”

当下两个形象奇特的半兽人就立即被绑粽子一般五花大绑起来。

道格拉斯向巴哈道:“这两个半兽人看起来很奇特,应该在部落中有一定的位置,查查他们。还有,把山卡叫来,我想知道这里的部落首领有没有找到呢,还是已经战死了。”

不多时被撞晕过去的半兽人奇拉醒了过来,看着身上被绑着身子,不甘心的挣扎着,并大声咒骂:“你们这些该死的、肮脏的、应该拿去喂野猪的混蛋,快在伟大的奇拉生气之前赶紧放开,不然,我就杀光你们,奇拉从不说谎。”

另一个大家伙却一动不动地被绑在那儿,好似听天由命了一般。

“主人,山卡来了。”巴哈一路小跑过来道。

道格拉斯转头望去,山卡身上插满了各种缴获来的兵器,得意洋洋的在半兽人战士中走着,只是他此刻身上插满刀剑的样子颇为古怪。道格拉斯好笑地扯了扯嘴角,山卡行为虽然可笑,但亦是他可爱的地方,正面表现自己的欲望,而不去有所隐藏。

“主人,山卡收缴了很多战利品。这是山卡送给主人的!”山卡在身上的兵器中找了半天,终于找到一个像点样的兵器献给道格拉斯。

道格拉斯道:“你今天立了大功,这柄剑就奖赏给你了。”

山卡也不客气,又满心欢喜地将剑从道格拉斯手上拿了回来。

道格拉斯道:“发现了这个部落的首领吗,抑或是已经战死了,还是逃走了?”

“快放开我,你们这群比野猪屎还要渺小的家伙,我奇拉大人一定要惩罚你们。”奇拉嗓音愈发高亢的叫唤着,而且看起来精力非常充沛。

山卡正准备回答主人的问题,听到这尖声叫喊,顿时注意到不远处的被捆成粽子的半兽人。立即快步跑过去,一脚将正在咒骂不停的奇拉踹倒,然后拖着他来到道格拉斯面前,兴高采烈地道:“主人,他,部落首领。”

道格拉斯并无太多意外地看着满身泥巴和粪便的奇拉,本来他觉得奇拉能够指挥这样一个高大强壮的半兽人大概也是在部落中地位很高的家伙,他是部落首领倒也不稀奇。

在之前山卡曾经与奇拉有过碰面的机会,那是在一次奇拉带着半兽人们出去打劫的时候,正好遇着了刚狩猎准备回去的山卡,山卡没能打过那个大家伙,然后悻悻地丢掉猎物带着狩猎队的半兽人们逃走了。所以他对奇拉的印象非常深刻。

抓着了敌人的首领,就宣告了战争的真正结束,所有的零星抵抗也结束了。

山卡和马兰度一方面维持半兽人的秩序,一方面清点部落中的财物和食物。

道格拉斯思忖再三也仍没有想好该如何管理这些被俘虏的上千半兽人。

老犬人巴哈早从道格拉斯的目光就猜到他在为什么烦恼,主动地凑到道格拉斯跟前道:“主人,你可是为这些半兽人俘虏在为难?”

道格拉斯也有心找个人来为自己排忧解难,于是道:“巴哈,若是将这个部落中的所有俘虏都收拢起来就将近两千半兽人,我虽有心将他们带回到咱们自己的部落,但人数实在太多,一时半会,食人魔小谷也难以安排下这么多半兽人,但若是将他们留在此地,我们拿走他们的粮食,他们也难以在半兽荒原存活下去。”

巴哈道:“主人考虑得是,我年轻的时候曾在海船上作个奴隶水手,就听说过一个人类战争的故事。故事说两个公国打仗,在一场大的战役上,一个公国打败了另外一个,并俘虏了四千多战士,而战胜方的公国才一千多战士,因为考虑无法管理四倍于自己的战士俘虏,就把四千多战士给活埋了。”

道格拉斯皱了皱眉头道:“这个将领太残忍了,我不愿意做这样的将领。”

老犬人巴哈浑浊的眸子闪了闪,道:“主人说得对,我也不赞成这种做法。我有另外一个建议。”

“说吧。”

巴哈道:“主人可以将这里作为咱们部落的一个分支,为了不让这个部落中的半兽人反抗我们,可以将现在的部落首领奇拉给杀死……或者流放,然后再从半兽人中选出一个愿意接受我们的新首领来管理这里。让他们去打猎,用打来的野兽皮毛和我们来交换粮食,我们则把这些野兽皮加工后卖给人类商队。而且听说半兽荒原虽然称为荒原,但是地底下倒是有不少的矿藏,也可以让他们去挖矿。”

道格拉斯眉头松开,道:“这个主意不错,正好解决这个难题。不过既然他们愿意成为我们的附庸,那我们也应该担当起保护他们的责任。等到一切弄妥当后,可以留下一百半兽人战士在这里保护他们。”

巴哈见自己的意见被完全采纳,感到了自己受到主人的重视,浑身的骨头都似变轻了。

既然决定了,道格拉斯也不想继续停留在这里,留下三百半兽人战士维持部落的秩序,只带着剩下的五十多半兽人战士还有柳远藤回食人魔小谷了。食人魔小谷的半兽人战士全部被带领到这里,若是有什么部落这时候侵入,食人魔小谷的半兽人们就危险了。

虽然这种情况发生的可能性很低,因为至今为止暂时还没有什么能够威胁到食人魔小谷的天敌存在。但是柳远藤也心系碧叶丝的安全,所以道格拉斯一说动身回去,就立即和道格拉斯一块回去了。

道格拉斯和柳远藤带着半兽人战士们趁着月色上路,一路上遇到的野兽也都被这支队伍给吓得躲藏起来。

在途经一片草地时,道格拉斯忽然停了下来,半兽人战士们都奇怪地看着他们的首领,柳远藤也意外地看着他。道格拉斯四下环顾,向月光下朦胧的远处张望,就在刚才,他突然产生了一丝危险但又感到熟悉的感觉,这令他在行走中突兀地站住。

但是四周一望无际,除了远处几只在黑夜中行走的野兽外,似乎什么也没有。难道是野兽?道格拉斯看着远处草丛中忽然站起来,大摇大摆地走着的一只猛兽。

那一丝突兀的感觉只是一闪而过,道格拉斯也拿不准,怀疑自己是不是白天的浴血战斗使自己太过疲劳而产生了幻觉,只好摇了摇头继续行走。

等回到食人魔小谷的时候,道格拉斯发现部落中的半兽人们早就焦急不堪地翘首以盼了。见到道格拉斯一行早上那么多半兽人战士一块出去,现在却只回来了五十个,又看到道格拉斯身上穿的衣服已经被鲜血浸染成了暗红色,以为战败了,部落中的半兽人们就聒噪起来,直到道格拉斯解释清楚,一切才重归平静。

有了半精灵碧叶丝做管家,一切就都不用道格拉斯操心了,在碧叶丝的督促下,很快达旺娜就和几个女性半兽人就将准备好的食物送了上来,疾行了半天的半兽人战士们见到吃的均眼睛冒光,达旺娜将足够分量的食物分给每个战士,小谷中顿时响起了战士们狼吞虎咽的声音。

碧叶丝道:“大人,我已经烧好了水,请大人去泡一泡。在人类中,受伤的战士最好都要用热水泡泡,这样可以帮助伤口愈合,并使伤口不会受到感染。”

道格拉斯点点头,对碧叶丝的体贴感到非常满意。

在道格拉斯的专属洞穴中间放着一个大木桶,这是人类木匠们为自己制作的,可惜一直没用上,因为在原来的那个部落时,靠水源不近,而且在半兽荒原上,水本来就是珍贵的物品,很多半兽人基本上一年才会洗一次澡。

现在搬到了食人魔小谷后,因为山谷外有溪水,谷内的山洞中还有一条地下河,所以用水才变得奢侈起来。

道格拉斯只穿着一件大裤衩跳进了浴桶中,被水温包裹起来的感觉顿时让他舒服地长舒了一口气,全身的疲乏似乎都在热水中释放出来。

碧叶丝拿起道格拉斯的沾满血迹的衣服和已经变得破破烂烂的皮甲转身离开。

碧叶丝刚一出来就看到哥哥柳远藤又是恼怒又是怜爱地望着自己,不禁愕然地看着柳远藤。

柳远藤望着碧叶丝如同纯血精灵般的美丽,不忍心地呵责道:“你以后和他不要那么亲近,你要知道你是有精灵血统的。”

碧叶丝莞尔道:“哥哥,你是在担心我会爱上他吗,不,我只是在尽一个管家的责任。我心里一直记着要和哥哥一块回精灵岛,我相信哥哥将来一定有能力做到的。”

精灵一族在参与人类和兽人的战争中元气大伤后,精灵王就秉承神的旨意而将精灵一族从大陆上撤离而搬迁到汪洋大海中的一个巨大的岛屿上自成一国。柳远藤兄妹的精灵母亲就是受到精灵王的召唤而从大陆撤离。

如今,只有不归之森中还有一些精灵存在,大陆上虽然偶尔还会看到一些精灵的身影,但是已经逐渐淡出人们的视线了。

很多精灵与人类组成的家庭因此妻离子散,柳远藤兄妹也是受害者之一,柳远藤因此努力让自己变得更加强大,有一天可以带着妹妹去精灵岛。

道格拉斯泡了一会儿,浑身疲乏渐渐消失,起来后穿上碧叶丝准备好的兽皮衣服。上次虽然和人类商队也交换到了一些衣服,可惜兽人的身材与人类相差太大,所有的衣服道格拉斯都穿不上,因此只能贴身穿上用兽皮缝制的衣服。

道格拉斯回想白天战争的得失,目前来看,自己做一名勇敢的战士也许是合格的,但是作为一个指挥官,却非常不合格,自己既没有理论经验,也没有实战的应变能力,自己对于战争的知识了解极为苍白。若不是有山卡将哗变的半兽人战士们赶回来,也许这一场看起来极为简单的战争甚至无法用惨败来形容。自己要学习的东西真是还有很多啊。

道格拉斯闭上眼睛,将心神沉浸在那一点神性中,无数一片片承载着知识的玻璃状晶体都如闪电般快速地从眼前掠过。

时至今日,道格拉斯已经明白,这是因为神性的不完整,所以导致神性中的知识都被切割断了,难以形成系统,所以知识都是一个片段一个片段,没有任何选择,道格拉斯抓住某一个晶片,就可以获得那一片晶片上的阅读权限。要想获得完整的系统知识,就只有获得所有的神性,这些破碎的晶片才能重新归为一个完整的系统。

道格拉斯看着眼前不断闪烁过去的晶片,蓦地幻想着伸出手去,一块不完整的菱形晶片顿时在眼前停下徐徐地旋转着,闪烁着璀璨的光华,即便是世界上最美丽的宝石与之相比也得黯然失色。

道格拉斯驾轻就熟地注视着这片足以令每一位女性智慧生命倾倒的晶片,眼前光芒瞬间大涨,将道格拉斯包围在内,于是神性中的知识如同水流一般向道格拉斯涌过来。

速度之快,令道格拉斯应接不暇,不过道格拉斯早有准备,并没有打算一遍就记住所有的知识,双眼凝视着前方,任知识流在脑海中一次次掠过,终于他可以勉强看清其中的只言片语,这是一些古老、晦涩的符号,似乎是文字,却充满了强大的力量,似乎只要找对了关键,将字符组合在一起就能发挥出难以估量的力量。

这是心灵的对接,所以道格拉斯不用脑袋不用思考,自然而然地就知道这些字符是龙语,大陆上几乎已经消失的龙语。即便,道格拉斯只能明白其中的很少一部分字符,但已经对他的灵魂产生了强大的震撼。

龙果然当之无愧是凡物中最强大的物种,仅次于神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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