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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剑桥女子学院(2)

1898年的2月至7月,奇斯老师每星期两次来到连杉小镇海伦的住处,教她代数、几何、希腊语、拉丁语等科目,而由莎莉文老师在旁翻译成指语。这年10月后,海伦和莎莉文老师回到波士顿居住。从此,将近有九个月的时间,奇斯老师每星期来海伦处五次,每次上课一个小时。这种学习方式的效果远比在教室里听课要好多了。因为老师可以从容而仔细地为她解说。所以海伦的进步非常快。

进入渴望中的大学

就这样,海伦按预定计划,在三年内修完了剑桥女子学院的全部课程,与原来的同班同学一道参加了哈佛大学的拉多克利夫女子大学的正式入学考试。考试定在1899年6月29日与30日两天举行。海伦考试及格,取得了进入心目中渴望多年的哈佛大学的拉多克利夫女子大学的资格。

由这件事可以看出海伦的非凡的毅力,凡是她下决心要达到的目标,她总是排除一切险阻,去争取达到。任何人或任何事物都不能阻挠她的决心的实现。她在回忆录中说:她无法像旁人一样走在宽广平坦的大路上,但崎岖不平,甚至满是荆棘的小路仍然是路,只要有路,她就准备去走,再艰险也决不反顾。在她的心目中,大学课堂就是天堂,而大学教授如同神明一般。因而她不畏险阻,一定要进入大学探究那神秘而光辉的知识世界。

她进入的是一所普通大学,不是聋哑学校,她必须与眼耳皆正常的健康人一同学习。但海伦考虑到自己是个眼耳残障者,为了使自己能以更佳的成绩应付大学课程,她在正式进入大学课堂以前,又花了一年的时间,请奇斯老师为她补习,所以她真正进人大学是1900年的事。

紧张的大学生活

大学的学习十分紧张,每天都在匆忙紧张中度过,因为她必须花数倍于旁人的时间,才能把各类讲义都装进脑子里。在课堂上听讲时,莎莉文老师就坐在她身旁,很迅速地将教授们的话一字一字转授成指语传达给她,因此她必须全神贯注,丝毫不能分心。她不能像其他的学生一样,一面听一面笔记,她只能尽量在脑子里记住重点,等到回家后才写下来。

作文、讨论、课堂上的小考,或者学期的大考,海伦都使用打字机作答。由于很少有盲文点字课本或参考书,因此几乎每一科讲义都必须靠莎莉文老师一一转述。预习功课时尤其吃力,往往在别人休息时她还埋头苦读,短短的五六页内容就得花掉她许多时闻。

第一学年的课程有法文、德文、因史、英文文学及作文等。法文课以莫里哀、雷希内、缪塞等人的作品为教材。德文课则以歌德、席勒的作品为读本。历史课涵盖的范围是从罗马沦亡后直到18世纪为止。英国文学讲授的是弥尔顿的诗与散文,海伦对这门课最感兴趣。

大学二年级时,开始学习一些海伦较感兴趣的问题,因此她上起课来精神上也比较愉快,其中她最喜欢的是英文作文、圣经、美国与欧洲的政治、拉丁文喜剧等。她尤其爱上英文作文,每次下课钟响都觉得意犹未尽,其他如经济学、哲学、古典文学,以及莎士比亚课,她也很喜欢。

通过多年的学习,海伦有了一点心得。她感到,求学不必太急功近利,应该像散步一样,按部就班地从容研究。因为唯有如此吸收的学问,才能像大海容纳百川般既厂且深,充分陶冶一个人的心性,变化一个人的气质。

她深深服膺“知识就是力量”这句话,因为有了渊博的学识,才足以明是非,辨正邪,才知道什么事是有意识,什么事无关宏旨的。任何一个人都必须具备这种能力,否则就等于心智上的盲者。

最后,她认识到不论健康的人或有残缺的人,要想在知识的领域中有所成就,都必须克服许多困难。

海伦的书友

由黑暗沉寂的状况下解脱出来,克服多重困难,在人生道路上昂首前进的海伦·凯勒的事迹感动了许多人,但是给予海伦最大影响的是什么呢?她回答说,是她念过的书籍,她把书籍视为好友,更视为恩人,因为书籍给予她的是喜悦、快乐和无尽的恩惠。一般人用眼睛获得的经验与知识,她都是从书本上得来的。

她第一次谈到有情节的故事书是在7岁时,从那时起,只要能读的书她都贪婪地去读。

最初,她仅有的财产是五六本盲文点字书籍,包括启蒙的基本教材、幼儿故事,以及一本介绍地球的《我的世界》。这几本书她念过不知多少遍。几乎把点字都磨平而无法辨识了。

她真正沉浸在书海中,则是进入帕金斯盲校以后的事。学校的图书馆有许多盲文点字书籍,她可以读任何想读的书,她像发了疯般一本接一本不断地读,当时她并不重视情节,却专注于生字与文句的学习。

这对于她日后的写作甚有好处。

她酷爱看书,不管是在家里或在学校,都是手不释卷,读了许多书。由于为数太多,无法一一列举,比较重要的有方典纳的《寓言》、霍桑的《不可思议的故事》、兰姆的《莎士比亚故事集》、狄更斯的《少年英国史》以及《希腊英雄传》、《圣经故事》、《一千零一夜》、《鲁宾逊漂流记》、《无路历程》、《小妇人》、《海地》等。

她读这些书绝不是基于某种特定的动机,既不是把读书视为必做的功课,也不纯粹为了娱乐,总之是随兴之所至,心血来潮时就拿起来读,因此很少深思其内容或加以分析,更不会去评断一本书的好与坏。

她爱读《密林故事》、《我所知道的动物》等介绍真实生物的书,因为她可以从书本里感受到所有生物的爱憎与悲哀。

她随着年龄的增长,慢慢领略出圣经中包含着其他书所没有的东西。圣经中有一句使她终生受用不尽的话:“眼睛看得见的人是暂时的,眼睛看不见的人却是永恒的。”

她也喜欢读莎士比亚的作品。她读了多部莎士比亚的剧本,觉得每一部都有它精彩的地方,而且各有深意,可以发人深省,尤其这些作品中所表现的人性是亘古不变的,也因此这些作品得以永垂不朽。

至于学校的课本,她较偏爱历史,只要与历史有关的课程,她的兴致总是很高,效果也好。进了大学以后,她对德国文学、法国文学发生了兴趣。

德国文学的最伟大代表作《浮士德》令海伦永远难忘。至于法国文学史中,她最喜爱莫里哀和亚席内的作品。其他各国作家中,她比较欣赏的有雨果、卡莱尔、华兹华斯、司各特、霍依伽及马克·吐温等。

其实读书并不是她唯一的嗜好。前已说过,她从小时候起,就学会划船、游泳了。她甚至还驾驶过帆船。她还喜欢与另外一个眼明的人同骑双人脚踏车旅行。

海伦常到博物馆或美术馆去参观,或是去看戏剧。海伦虽然看不见,但有莎莉文老师陪同,她就可以知道一切内容。她还常到后台去,与演员见面。

有许多社会人士曾帮助过海伦,海伦把他们都当做自己的朋友。这些人士的名单中,莎莉文老师当然居首,至于其他的人,最值得一提的有著名传道家布鲁克斯大主教,美国诗人兼医生欧立巴·霍姆斯博士,美国牧师兼作家爱德华·海依尔博士,亚历山大·贝尔博士等。

海伦小时候最喜欢坐在布鲁克斯大主教的膝上,怀着欣喜的心情倾听大主教的谈话。主教并没有给她灌输信仰或教义等深奥的道理,只告诉海伦说:“对所有人类来说,宗教只有一种,那就是爱的宗教。所有的人都是神的儿子,四海之内皆兄弟。”

贝尔博士在前面已经提到过,他精通每一门科学,常常深入浅出地为海伦解说许多科学知识。贝尔博士对聋哑儿童的教育十分热心,在聋哑教育上有很具体的伟大贡献。

纽约的劳伦斯·荷登先生也是海伦的好朋友。由于荷登先生为人豪迈热情,交际广阔,所以朋友特别多,其中有不少是作家,海伦在荷登先生的家里认识了马克·吐温等著名的文学家。荷登先生还常常把他的朋友介绍给海伦,海伦因此结识了不少人,同时获得更多的温暖与协助。其中之一就是大企业家洛奇先生,他不但资助海伦上大学的学费,而且还供给她与莎莉文老师的生活费,是海伦的大恩人。

海伦的父亲死后,她的学费和生活费都成了问题,如果不是以上人士以各种方式来帮助,她就不可能完成学业,也永远找不到通往人生幸福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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