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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重回祖国(2)

出版著作

弗罗伦丝领导的“小陆军部”并非单纯与陆军部对抗,在这段时期她还出了不少丰硕的成果。

首先是弗罗伦丝编撰的《军医行政的效率》一书,这本书厚达567页,书中列举她在远征中所遇到的各种麻烦和问题。以及她本人对陆军医疗制度改革的提议和感想。该书以自费印刷,分送亲朋好友和与这方面有关的人士。

不难想象,这本著作不仅是“小陆军部”改革提案的蓝本,也成为英国陆军医院行政部门不可缺少的指南。

不久,弗罗伦丝又应陆军大臣的要求,写了一本《平时与战时陆军医院护士手册》,这是上面提到的那本书的续编,接着她又写了《1854年以来三年间,英国陆军医院的帐目的明细报告》。她在这本书中,将自己踏人远征的那一刻所携带的所有募款开支项目,一一列表详细记录,这本书仍由自费印刷,分送每一位捐款人,并公诸世人。该书附录中还有乌斯库台和克里米亚各医院的详细地形图,乃弗罗伦丝在战地工作时亲手绘制。当这本书印行之后,那些信任她,并大胆地把募款交给她的人们,不但知道弗罗伦丝的行事方针,也明白了自己捐出款项的真正去处,不由地对她的严谨负责的工作作风感到敬佩。

她的报告书,引起了统计学专家的注目,1858年,她制订帐目明细表的优异才能,成为统计学会讨论和研究的专题。

她写作这几本书时,健康情形很差,沙谢兰特医学博士两次写信劝她停止写作,到休养地去疗养,但遭到弗罗的婉拒。因为她虽知这样下去有生命危险,但她希望充分利用仅存的每一分钟,为世人多尽一份力量,唯有如此她才能更安心地离开人世。因此她不仅不放弃工作反而比以往更加勤奋地笔耕。这样一来,她的健康日趋恶劣,最后累得无法起身,生命危在旦夕,她自忖大限已到,于是在1857年11月6日写下遗书,寄给赫伯特。

在克里米亚她曾亲笔立下遗嘱,但此刻,她连提笔的力气都没有,因此必须请舅舅代笔,完成最后的遗言。

在遗书中,她将准备建立护士学校的4.5万英镑“弗罗伦丝基金”,转交圣汤姆斯医院处理,并且希望把父母身后她所该得到的大笔遗产作为示范医院的建设资金,并规定其中必须包括图书室、化学实验室、娱乐场、操场等设备。

当她生命蜒危、气息奄奄之际,一种不可思议的力量,使她的身体又渐渐好转,因此,她更不可能放弃未完成的事业了。

1859年,她的《护士备忘录》问世,这本书汇集了护士所应具备的各项知识,受到医学家和卫生学者的一致推荐,也为护士职业带来崭新的时代。

这本书在发行的第一天,就销售了15000本,尤其是普通装订的廉价本,最受大众的喜爱,这是她所有著作中销路最好的一本。

维多利亚女王看完《护士备忘录》后,非常感动,立即写了感谢函,并附上与亲王的合照送给弗罗伦丝。

《护士备忘录》除了英文版外,还译成法文、意大利文,及其他多种不同版本。法文版是由弗罗伦丝在政冶界的朋友金孙作序。

这本书是近代护理方法的奠基之作,对于减轻病人痛苦、降低死亡率方面有显著贡献。

她改革陆军部的宗旨是要促使军队的医疗组织现代化,这反映出她对士兵健康的关心;同样,她也关心全人类的健康,希望所有人民都能享有医疗保障制度。因此她又写了一本《医院备忘录》。

这本书详细地谈论医院改建和组织管理方法,并对过去陈旧、不讲求效率的医院管理提出新的建议。因此,书一印行,她就成了医院工作方面的权威人士。无论是英国本土或殖民地,甚至欧洲各国,都以她的意见为准绳,遵循她的建议制订改革条例。使她成了世界的卫生顾问。

此外,弗罗伦丝对宗教也有很虔诚的信仰,平日随笔写了不少有关宗教思想的文章,她经过细心的整理后,便于1860年发行了3卷本共800多页的《思想的提倡》。

这是一本幽默的作品,特别强调勤劳就是最忠实信徒的力行观念。

牛津大学校长朱页多,便是因为《思想的提倡》这本书而与弗罗伦丝交往的。

朱页多博士大弗罗伦丝4岁,两人的交情至死不渝,是弗罗伦丝一生中仅次于赫伯特的知心朋友,他们经常在一起讨论有关宗教、思想、社会建设……等问题,是弗罗伦丝精神上的一大支柱。

改革陆军医疗设施

1859年3月,内阁再次改组,由赫伯特担任陆军大臣,代替潘米尼的位置,掌管陆军部。

赫伯特依照弗罗伦丝的提议,改革陆军的卫生医疗设备,并且改建兵营和医院的建筑和装备;尤其注重空气调节器、暖气系统、照明装备以及厨房设备。另外还设立了陆军医校。弗罗伦丝在乌斯库台发起的“军队教育”,也成为军人生活、辅导的重要工作,为了防止士兵的堕落与士气的散漫,营区里都设有图书馆、运动场、休息室以及饮茶室……等设备。使军队的生活和大家庭里的生活一样。施行效果良好,而成为世界各地军人休闲场所的起源。

紧接着陆军医疗部已成为设备完善的医院。

弗罗伦丝改善了英国本土的军队医疗设备后,又着手改革驻守印度的英军卫生组织。本来,她的改革对象仅限于驻守印度的英国军队,但却意外的同时引起印度当地军队的改革,进而又影响全印度军民医疗设施的改革。由于这个关系,弗罗伦丝受到全体印度人的敬爱。她已成为卫生医疗改革专家了。

赫伯特之死

有抱负的人总是不满足于已取得的成就。弗罗伦丝改革了陆军医疗部后,又想完成陆军部本身的改革。

但是这件事谈何容易,她即使能得到赫伯特全力的支持,也无法像改革医疗部那样顺利,因为它必须耗费庞大的资金,所以一定得经过财务大臣的批准,但当时的财务大臣格拉特斯顿是个老顽固。况且陆军部的守旧派也一致反对这项革新,使得弗罗伦丝的改革方案寸步难行。

两年前赫伯特就得了肠膜炎,健康情况一直不好。这时,英国面临大敌,他军务繁忙,又要为实现弗罗伦丝的理想,设法将陆军部改革他忧虑过度,以致于旧疾复发,病情恶化。

1861年8月20日,赫伯特与世长辞,在临终前他口中念着:“可怜的弗罗伦丝……可怜的弗罗伦丝……虽然我们已尽了最大的努力,但我们的工作还没有完成……”

赫伯特是“士为知己者死的典型”,因为他非常佩服弗罗伦丝,赞同她的看法和作风,所以不惜付出生命的代价,去完成她的理想。

弗罗伦丝听到赫伯特去世的消息时,她自己也抱病在床。她内心的悲痛不难想象。她就好像折断了翅膀的鸟,从高空向地面急速地坠落。无论她有多丰富的经验和知识,或多远大的抱负,现在都已无法实现了。改革陆军部的理想,已成泡影,“小陆军部”电宣告结束了。

赫伯特去世的同一年,还有另一件不幸的事发生,那就是一度成为她左右手的表哥克拉夫,也因积劳成疾而去世了!

此时弗罗伦丝41岁,赫伯特51岁,而克拉夫43岁。

创建护士学校

“弗罗伦丝基金”一直等待着弗罗伦丝康复后亲自使用,但她的身体始终不见好转,为了避免延误太久,1859年,她终于在病床上指挥建校工作。

这所护士学校,附设于伦敦第一流的圣汤姆斯医院,名叫“南丁格尔护士学校”。

在《护十备忘录》中,南丁格尔曾指出护士的基本条件,现在,这所护士学校便是以书中所说的原则,招收品德高尚,心肠慈爱,有服务精神的女性,以便培养出像弗罗伦丝一样有才能的一流护士。

护士学校的组织和制度、经营方法和课业的安排,都由弗罗伦丝一手策划。但因她无法亲自主持,于是委任瓦特·罗巴女士为第一任校长,并任命姐夫为校方基金委员会的委员长,卡特表弟为秘书。

学校修业年限为一年,因此在1860年就产生了第一届毕业生,各地医院都争聘这15位优秀的护士,由于她们的服务成绩相当卓越,使母校的信誉蒸蒸日上。

弗罗伦丝每年都会送给毕业生一件精美而有意义的纪念品,由于毕业同学分散在世界各地,所以请求她赐教的信也来自不同的地方,她对每一封信都给予谨慎和详细的回复,信中充满关切和鼓励的词句。

除了来信外,也有很多人要求与她见面,她也愿意接见,平素,连王公大臣都难得见到她,只有护士们可以独享特权。

那些在工作或生活上遇到挫折、内心受过创伤的护士只要和弗罗伦丝见一面后,便会发觉生命的真谛与价值,于是充满信心的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上,为这一份值得骄傲的工作,贡献所有的力量。

除了个别指导外,她每年还会写一篇书面致词交给校方朗读。这些文章后来合订成《南丁格尔书信集》,并在世界各国发行。

这些书面致词,都是她随兴写来,但在每一篇文章里,都可以清晰看出她一贯相承的精神脉络。

大致上,可分为两大主题:

一、护士是种特殊的职业,对于只图私利的人来说,这可能是最辛苦、最不值得的工作。因为,唯有以神圣的信仰为基础,发展人类最伟大的爱心来同情病人的人,才能从医疗工作中得到真正的快乐。

二、医护工作,是日新月异的,不进步便是落伍。唯有努力不懈,才能达到尽善尽美的境界。

在一篇题目叫做《天使论》的致词中,弗罗伦丝说道:“对一个贫穷而恼人的病人能够耐心照顾,并且在他不幸病逝后仍会掩面痛哭的护士才是天使。如果只是在病房中巡视一番,统计着从昨夜到今天一共死了多少人,而一点也不伤心的护士,那就不是天使了!”

她认为做这项工作的人必须具有绝对的爱心,没有爱心,也就失去了工作的意义。

理想的护士标准

“南丁格尔护士学校”的入学考试非常严格。普通科学生,年龄限25—35岁之间,对象是农民、商人、工人的女儿,或上流家庭的保姆,她们必须具有聪明的头脑和基本的教育知识。

此外,还必须绝对服从医师,并且能对病人作仔细的观察和正确的报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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