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都是清娘的错，听从了下人的胡言乱语，一时心急也没有查明情况就赶回来求助。”符清娘抹了抹眼角，做出痛心的表情，一句话就将整件事推托到下人身上。她不知道为什么大小姐会隐瞒她把她推下山崖的事，但此时她没有选择，只能这样硬着头皮顺着她的话说下去。
她的贴身丫环香草也是个精明，一听主子这么说也不用提醒，直接跪倒在舒修远的身前：“都是婢子听信了外人谗言，以为大小姐真的出了事才会回禀了夫人。还请老爷和大小姐不要怪罪夫人，一切都是婢子的错！”
要不怎么说有什么主子就有什么下人，符清娘把事推到下人身上，她的贴身丫环又把事推到了外人身上。反正当时去山上上香的人那么多，谁能知道到底是从什么人那里听来的闲言碎语？而且她们又一再说是担心大小姐安全才会连事情真相都没调查就跑了回来，最多也就是个失察之罪，舒修远也没法再对她们做太大的惩罚。
“行了，这次的事是清娘你的错。看在你也是担心晚儿的份上就禁足三个月作为惩治！”
三个月？！符清娘的眼顿时瞠得滚圆。很快就要到那个重要日子，若是她被禁足又怎么能帮上自己的女儿！可她又知道舒老爷是个言出不二的，做出的决定很少有会改变的时候。心急之下她只能给贴身丫环香草打了个眼色。
香草了然地点点头，嘴角往下一耷拉就哭了出来，直扑到舒江晚的脚下：“大小姐请恕罪，这件事都是婢子的错，还请大小姐替夫人求个情吧！夫人管理整个后院，劳心劳力，若是一月不出，家中只怕……”她没有再说下去，不过她要说什么大家心里都明白。
舒修远皱了皱眉头，似乎也刚想到这点，正要说什么就听见女儿突然笑了。
“香草，你可真会说笑。夫人早在十多年前就没了，又怎么可能还需要管理后院。”
只看舒江晚的样子，就会看到她好像是真的不懂在问。可她的话里却满满点出了一个很多人都知道，但很多人都忽视了的问题。只有正室才可以被称为夫人，而舒修远的夫人早在十多年前就没了。
香草哪想到平日里很少说话，像个木头一样没有半点脾气的大小姐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和她讲起这种事，一时间竟被问得无法回答。
“夫、夫人她……”
符清娘见势不好，抹着眼泪就走了过来，作势就要向她行礼：“这件事都是娘的不是，娘保证不会再有下次。”
她以为舒江晚会像以前那样或者赶紧扶起她，或者闪到一旁不敢受这个礼，却怎么也没想到她的膝盖马上就要弯下去了，对方仍没有一点反应。这让她有些意外地抬起头来，然后没有防备地望进一双丝毫不含感情，冷冽得仿佛能直接将心脏冻碎的眼中。
她的心“咯噔”一声，该弯的腿竟怎么也弯不下去。
舒江晚微微扬起了唇角，露出一抹没有笑意的笑容：“姨娘，你在说你是谁的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