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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仙门

这是一颗参天大树。

树的叶子,五颜六色。

少年躺在树下,紧闭着双眼,嘴中含着一片树叶,轻轻咀嚼。

少女于天边漫步走来,眼睛细细的盯着少年,良久,启唇轻声问道:“为什么,你要叫做叶宁呢?”

少年睁开双眼,却并未回答,他微抬起头,想要努力看清眼前的来人,却发现她被那迷幻的色彩所遮挡着,显露出的,也就只有那一袭白衫衣着。

少年集中精力看去,少女模糊的面容渐渐浮现在他的脑海,虽然模糊,但一抹绝美之意已然显露。当他想要在更进一步的时候,脑海中瞬间传来的刺痛却让他放弃了这个想法。

少年重新躺好,转而望向天空,一片落叶无声无息落在他的脸上,他抬手拾起这片充满迷幻色彩的落叶,便在少女即将消失之时,喃喃道:“或许,是因为我的心,如这落叶一般……宁静吧。”

……

平静的一方世界,微风轻盈,河流徐徐而下,时而缓,时而急。

树下,一位约莫十五六岁的少年躺于此处,鼻声轻鼾,两个空荡的木桶倒于其脚边。

不知何时,少年突兀醒来,像是受到了惊吓,陡然起身,眼神暗暗阴沉,面容浮现出些许疑惑,良久才恢复平境。

又是这种梦……

少年眉头微皱,细细回想,梦中的一切似浮现于眼前,他喃喃自语:

“如落叶一般……宁静。”

为何,会做这种梦……梦境中的女孩,又是谁?

一袭白衣,看似绝美的容颜,宛如仙女!

少年轻叹一声,不再细想,抬手揉了揉略微有些疼痛的脑袋,辩了辩时辰,慌忙起身挑起木桶,打满水后匆匆离开了此地。

……

十里之外,清幽之处。

此处地势高耸蜿蜒,云遮雾绕,充满了迷幻,使人看不清其内的种种迹象,时常有清鸣之声传出,但仔细看去,却是九山相连,隐隐有古老的瓦舍显露。

这里是南尘大地一处仙迹之地,世人皆知此处乃仙人之门,是他们心中所向往的地方。但真正能来到这里的,却是寥寥无几。

仙迹之地,仙人之门。

整个大地最为神秘的仙门,便是坐落于此。

少年叶宁肩挑两桶水,缓缓行走于此间的山路小道上,哼唱着不知从哪学来的歌曲小调,悠然自得。

突然,叶宁看见前方出现两道人影,许是雾气缭绕看不清楚,叶宁加快脚步追赶上去。而那两人听见身后传来了脚步声,已是停下脚步等待着。

到了近前,叶宁则是发现两人一男一女,一老一少。男子已入中年,女孩面容精致,约莫只有五六岁,两人应是父女关系。

“咳,两位施主,你们这是要去哪?”叶宁先出声问道。

男子回道:“这位小道长,听闻离此处不远乃是仙迹之地,仙人之门,此内有一门派名为仙门,我携小女想前去拜访一下,看看是否能收下小女为弟子。”

眼见叶宁并无开口之意,男子接着说道:“我看小道长你身穿道袍,肩挑水桶,应是非常熟悉此地,还请道长告知那仙门该如何寻找到呢?”

一旁,女孩牵着其父的手,精致的面容下那双洁白的大眼睛不时转动着,仔细的打量着眼前的叶宁。

原来是来拜师学艺的……

叶宁打量了女孩一眼,说道:“这里没有你们所说仙门。”

此言一出,男子与女孩满脸失望之色,但很快便重拾信心。

“不打扰小道长了……”

说着,男子拉着女孩准备离去。

叶宁摇了摇头,打着哑谜道:“身在此间,悟者可寻;寻者有道,道在彼方。”

说完,不等男子再次言语,便对着二人施了一礼,抬步行在前方,紧接着便加快了脚步。

又是开始云遮雾绕,转眼叶宁便消失于二人的眼中。

女孩皱了皱鼻子,抬头对着她的父亲说道:“爹地,这人看起来好奇怪呀……”

男子哑然失笑,牵着她的手缓步前行。

……

半个时辰后,叶宁终于来到了第九山山下,只见他望了望四周,轻吸一口气,嘴里念念有词,随后往前迈开一步,整个人竟是消失不见。

叶宁刚回九山,便是听见耳畔传来严肃的声音:“你可知现在是什么时辰了?再过半炷香,你便要受到今日的惩罚。”

话声落下,一位道貌渺然的老者无声无息地出现在叶宁身前。

叶宁连忙低下头,小声说道:“回禀师叔,弟子于河边不小心睡着了,做了噩梦,故而魂不守舍,慢了脚程。”

老者眼睛一瞪,低声怒道:“这次就算了,再有下次,加倍处罚!”

叶宁嘿嘿一笑,道:“是,弟子谨记!”

“把木桶交给你三师兄,随后到前堂开始今日的功课。”

说完,老者转身便走。

与往常一样,叶宁挑着水桶来到了九山水渠地,便是看见了正在打坐修炼的三师兄。

只见那三师兄正打坐入定,周围虚无的空气似随着他来回徘徊,隐隐有一些进入了他的体内。他名为余成,比叶宁大上两个月,于第九山中排行第三。

感觉到叶宁的气息,余成打破了入定状态,他睁开双眼,笑着说道:“往日都是小师弟你第一位完成任务的,怎么今日却是最后一位呢,莫非是遇到了心中所属的另一半,所以才晚了时辰?”

叶宁大感尴尬,急忙辩解道:“师兄可别乱咬舌头啊,师弟我是因为做了噩梦,所以才慢了脚程。”

三师兄余成盯着叶宁看了看,说道:“我等修行之辈,又怎会因为做了噩梦而心生烦恼?话说,是哪家姑娘啊?”

这个三师兄,成天除了修炼就是调侃别人……

叶宁心中嘀咕一声,接着说道:“不打搅师兄修炼了,我该去师叔那里做功课了。”

不等余成再次开口,叶宁瞬间如化作一缕烟逃离了此地。

……

距九山不远处,之前那对父女正于此间缓缓行走,弥漫着浓浓的烟雾已使他们的视线愈发模糊,他们已经分不清方向,只能凭着心中所向而前行着。

不知走了多长时间,女孩突然停了脚步,摇了摇牵着父亲的小手,低声说道:“爹地,女儿饿了……”

男子听闻,蹲下身子,摸了摸女孩的头,从包裹中取出了一个馒头,递给了女孩。

女孩笑嘻嘻的接过,她虽然饿了,却仍然细嚼慢咽,正当她再准备咬一口馒头的时候,她突然愣住了:

“爹地你也饿了吧?怎么不吃呢?”

男子笑着摇了摇头,说道:“爹地不饿,你快吃吧,吃完好继续上路。”

女孩虽然心有疑虑,却并未多想。

良久,女孩终于吃完,她重新牵起父亲粗糙的大手,两人欲要再度前行时,四周弥漫的烟雾陡然散去……

两人终于恢复了视线,欣喜之下,他们抬头观望着四周,却是怔在了原地。

他们身处的地方,竟是宛如仙境,翠绿的丛林与鲜红的花朵;烟雾初散而形成的水滴渐渐滴落,与不时传来的鸟鸣谱写了动听的篇章。

这,是大自然的美丽。

在他们的眼前,渐渐浮现了一座山门,金黄的牌匾凭空浮在山门之上,“仙门”二字正散发着耀眼的光芒。

这,正是仙门!

仙门一旁,一块齐人之高的石牌伫立于此,石碑之上,隐隐浮现出了深陷却并不清晰的字!

“天羽!”

仔细看去,这石碑竟是给人一种自然存在的感觉,遥遥岁月修行无期,或许已经没有人知道这天羽门到底存在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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