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天微微放亮,钱公鸡就吹响了集合哨,爷爷赶到时发现足有五个团的兵力。
杨副官劝到:“我们进山不比上战场,人带的多反而是个拖累。”
钱公鸡犹豫不决,爷爷也出面相劝说:“杨副官说的在理,五个团的兵力全部调离县城,未免会引起其他军阀的注意,假如他们趁机攻取县城,我们岂不是守无可守吗?”
钱公鸡也觉得在理,最后只点了一个连的兵力,但武器弹药却带了个殷实充裕。
爷爷为大帅身边警卫人员,所以也被钱公鸡给带到了身边,就这样一行人迎着太阳朝北山走去。
在北山搜寻了将近一天,一无所获连巨鼠的影子都没发现,最后就差放火烧山了。
钱公鸡气的咬牙切齿,娶了新媳妇连手都没摸一下就被妖怪给背跑了,这事要传出去还不得让人笑掉大牙。
搜山一天毫无进展,该作何打算谁也拿不定主意,正在钱公鸡发愁的时候,又一个坏消息直接让钱公鸡坐不住了。
趁着我们出去灭妖的空隙,县城里的队伍在他人蛊惑下竟然反水了,几个团长里有个姓邓的青年,他自命自己为邓大帅。
最初还有他人反对,姓邓的枪毙了几个人又抄了钱公鸡的家,当白花花的大洋摆在人们面前时,队伍里就再也没有人提出反对了。
可怜钱公鸡一生吝啬,到头来积攒了一辈子的钱财竟给他人做了粮饷。
杨副官自小跟随钱公鸡,得到消息后比钱公鸡还急:“我这就带兄弟们杀回县城,势必把姓邓的狗头给大帅您带来。”
钱公鸡摆了摆手:“不要莽撞,我们这点人去了也是白去。”
杨副官追问道:“难道就让这群狗东西得了势吗?”
钱公鸡笑了笑:“钱某另有打算,今晚我们暂且找地方歇息吧。”
抹黑走了一段路,一直也没见星火,好在不远处出现了一破庙才没露宿街头。
安排好夜间值班人员,又给钱公鸡和杨副官安顿好了住宿,爷爷准备和衣迷一觉,在山上转了一天甚是疲惫,感觉才刚刚眼睛就睡着了。
夜间爷爷起夜,走到杨副官的铺位发现是空的,爷爷也没多想以为杨副官也起夜方便去了。
虽说庙宇破落了,但也是供奉香火的地方,爷爷心里还是心存敬畏的,绕了一个大圈子爷爷才方便起来。
“杨副官,额,不对,应该喊杨大帅才对。呵呵!事情进展的还算顺利,只是让负责作法的道士跑了,现在弟兄们都等您回县城接管大帅一职。”
和杨副官说话的正是钱公鸡的管家祥叔,爷爷无意间撞见两人的谈话,瞬间感觉脊背发凉,心里感叹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杨副官摆手打断祥叔的奉承:“一个道士跑就跑了,但红儿怎么安排的?”
祥叔赶忙回答:“八姨太太,呸,我这张烂碎嘴!杨姨太让我安置在你新买的宅院里了。”
杨副官满意的点了点头说:“你暂且回县城,告诉兄弟们稍安勿躁。我现在还不能回去,我总感觉老东西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祥叔笑了笑说:“杨大帅多虑了,他就是一条将死的泥鳅,能折腾出多大的浪花。”
见杨副官没表态,管家祥叔继续说道:“我伺候他三十几年了,他一翘屁股我就知道他拉啥颜色的屎,不如今晚一不作二不休直接派人给他…”祥叔做出了个手抹脖子的动作。
杨副官见祥叔的动作,眼睛稍微放了放亮,但随即又把脸阴下来说:“你且回县城安心待命,怎么做我自有安排,难道还要你来指手画脚吗?”
祥叔见杨副官发火了,也没再自讨没趣:“好吧,我在县城静候杨大帅的佳音。管家祥叔说完就急匆匆的走了。
爷爷本打算一走了之,但转念一想方圆百里无不是杨副官的地盘,要此刻跑了他定起疑派人追杀,不如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安心回去睡觉,等事情暂时缓一缓在另作打算。
心里打定好主意,爷爷赶在杨副官前脚回到破庙,假装一切正常的合眼睡觉,但这一夜虽然一直闭着眼,但爷爷说他是彻夜失眠。
爷爷早上醒来时,杨副官正和钱公鸡商量着什么,爷爷望着杨副官一脸平静的面孔心想真是人心叵测。
爷爷想着失了神,杨副官拿手在爷爷面前晃了晃:“我脸上写字了啊?陈排长为何紧盯着我看?”
爷爷自知失态:“刚刚睡醒,还没缓过神,请杨副官不要见怪。”
杨副官笑了笑故作轻松的样子,但爷爷能感觉到他心里已经起疑了,看来还是抓紧找机会逃跑为妙。
钱公鸡没发现两人的心理变化,大大咧咧的喊道:“不要磨蹭了,抓紧时间让队伍吃饭,待会还有百十里的山路要赶。”
杨副官听说要赶几百里路,忙故作无恙的问:“赶路,我们去哪?难道大帅就甘心把县城的兵力拱手相让了吗?”
钱公鸡拍了拍杨副官:“自小你就是急脾气,我钱某说过要拱手相让吗?你和陈排长把耳朵伸过来,我告诉你们我的缓兵之计。”
原来钱公鸡是要借兵,方圆百里有座龟山,山上有个占山的土匪人称半耳朵,此人是钱公鸡落草为寇时的拜把兄弟。
半耳朵人如其名,两只耳朵只剩下左边的一个,别看他只是个占山的土匪,可手底下的人可不比钱公鸡要少。
爷爷忧心的说:“钱大帅的计策倒是不错,但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钱公鸡说:“自己兄弟,没那些俗套规矩,陈排长你但说无妨。”
爷爷叹了口气:“就算大帅和半耳朵情同手足,但人逢战乱乃钱财至上,我们身无分文大帅就能肯定他会搬兵给我们?”
钱公鸡听完脸色一暗:“陈排长提醒的不无道理……”
钱公鸡背着手转了几个圈,最后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说:“你和杨副官挑几个好身手的弟兄,看来今晚我们必须进县城一趟了。”
爷爷闻言皱起了眉头,之前的话是故意暗示钱公鸡,让他明白世态炎凉谁都不可能靠得住,可不知触碰了钱公鸡的那根神经,竟让他决定晚上要偷偷进城,这不是自投狼窝吗?
杨副官心里一阵窃喜,刚才听老东西说去投奔半耳朵,他正犹豫要不要掏钱枪毙了钱公鸡,此刻老东西竟然要晚上进城,他动的杀心又慢慢退了下去,他到要看钱公鸡到底耍什么花样。
爷爷本有心再劝钱公鸡,可发现杨副官正一脸诡笑的盯着两人,只能把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