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后门走进去,我的院子似乎一切都未曾有所改变,变了只不过是多了满地的落叶,破烂的房子和空落落的人心吧。
我推开门,熟悉的一切,都未曾改变。心中涌起了阵阵思念,似乎一切都发生在昨天,泪珠不断的流,想来洗涮我内心的悲痛与愤懑。
忽然,大院的门被轻轻地推开,轻的似乎让人以为那只是幻觉。
轻轻地脚步声慢慢地接近萧君墨,萧君墨连忙躲起来。
房门被轻轻地推开,那个轻轻推开门的人迈着沉重的脚,走了进来。
只见他坐在那破乱不堪的床上,微微地叹了口气,像在与人拉家常一般,缓缓道着近日来发生的小事、大事,以及烦恼、悲伤、愧疚的心情:“墨墨啊,你知道吗,最近发生了好多的事情呢!有一个组织在这几年里突然崛起,而且势不可挡。目前为止,这个组织已经成为了顶尖的存在了,他们有最一流的制度和最新的,最隐秘的情报,不仅如此,他们还是一个杀手组织,而且都是忠心无二的最厉害的杀手。唉,这个组织啊,叫冰魄……墨墨啊,那一次之后,你就消失了踪迹,甚至在现场都没找到你的遗体。唉,你不知道我有多后悔,日日悔,夜夜悔,时时刻刻无不在悔恨,如果当初……”
那个人抽噎了一下,随即他又恢复了正常。
我心下有所不忍,从门外走进,映入我眼帘的是一张饱经风霜的,满脸都是皱纹的人,明明很年轻,却显得如此苍老。随即,便是不可抑制的眼泪喷涌而出。爹他,怎么……这么老了。
那人见了我,愣住了,随即不确定的问道:“墨墨,是你吗?你真的回来了吗?我真的没在做梦吗?”
我点点头,笑着说道:“爹,我回来了,当年那场大火我被人救了。如今,我终于回来了!这十几年,您过得好吗?”
“自从你娘去世之后,我就再也提不起任何兴趣了,每天借酒消愁,还好还好,后来我醒悟了,也就振作了起来。可是,每次我总会想起你和你娘,每次在这个时候,我总会一个人来这坐坐。唉,那场大火之后,这里被烧的面目全非,我为了以后有个念想,便又按照原来的模样重新建了起来……”
爹似乎有说不完的话,我就站在他面前,静静地听他慢慢地叙述这十几年来他说经历的一切。
听了爹的话,我这才知道原来这几十年爹过的如此煎熬,如此艰辛,如此心酸。
我终于一把抱住他,同他一起欣喜,同他一起痛苦,同他一起发泄这十几年来心中的委屈。
“爹,你已经当上萧家家主了吗?那,爷爷呢?他,怎么样?他,还好吗?”
还记得从前,在这萧家里,只有四个人对我好:爷爷,爹,哥哥,还有娘。
在那场大火中,哥哥不见了踪迹,娘也去世了,只留我一个被一个陌生人所救。在那场大火中,就这样硬生生的把如此美满的家给拆散了。当然,这都是因为那个贱女人,要不是因为她,我们就不会变成这样了。我的眼中已是满眼的仇恨,满眼的愤怒,满眼的惭愧……
“墨墨,墨墨,你怎么了,有没有生病,要不要叫大夫来看一下?”爹显然被我那恐怖的神情给吓傻了,唯恐我有什么不适。
顿时,我心一暖,忽然记起在这世上,我并不是孤身一人,还是有很多人关心我的。
“爹,我没事,只是爷爷呢,他怎么样了?”我十分的紧张,唯恐爷爷有什么事。
爹听了我的话后,眉峰紧紧的皱起,眼中露出愁容来,长叹一声,道:“唉,你爷爷……恐怕是……活……不……久……了……”
最后的那四个字极轻极轻,可还是被听到了,我顿时呆住了。那四句话如同魔语一般,深深德回荡在我的耳边。
活不久了……
不久了……
久了……
了……
……
我是如此的着急,连忙拉着爹的手,急切地说:“爹,快,快带我去,我或许有办法呢!快啊!”
听了我的话,爹立马带我去。
还是那条小路,只是太过于安静,只听得我们的脚步声匆匆地想起,又匆匆的逝去。
虽然我们走得已经很快乐,可我依然觉得,这段路程太过于漫长,就好似沙漠里的人,即使眼前就是绿洲,却从未到达过一样,都是如此煎熬……
终于,我在爹的带领下,来到了有些萧条的大院。在这大院中,看不到一个人,只有秋风吹过后,留下的满地的树叶。
看到这萧条的景象,爹也止不住的叹气:“唉,自从爹被大夫诊出活不长后,就再也没人来这了。”
“咳咳……咳咳……”
只听见屋子里传出了虚弱的咳嗽声,我立马飞奔进屋,只见,一位满眼历经沧桑的老人出现在我眼前,我的眼泪终于开始止不住的流。
这还是我认识的爷爷吗?瘦的跟皮包骨似的,眉峰紧紧的皱着,似乎在梦境中似乎有什么伤心事,总不能逝去。
时间过得很慢,很慢,很久,很久。爷爷终于悠悠的醒了过来,他似乎感觉到了有人存在,又悠悠的睁开了眼。
他,先是一愣,随即用沙哑的虚弱的声音问道:“墨墨,是你吗,你真的回来了吗?”
或许是因为觉得在做梦,他并没有露出什么高兴的表情,甚至只充满了悲伤,忧愁,以及迷茫。
我的鼻子酸酸的,眼睛涩涩的,却笑着回答道:“是啊,爷爷,我回来了,我真的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