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过午时,晴日稍稍变得薄凉了些,贾宝玉附与帘旁看风景,满心思绪。
方才那些人分明是念亦岸派来警告他的,且丫头身上还有青沙笺的毒,命随时握在念亦岸手中,【其实编编都已经忘了这个梗了。】现如今最大的危险还是丫头身旁的那个钱隆,怎么也没个正人君子的模样,必定不是好人!两人还走得如此近乎!
他憋红了脸,一旁的梵殇倒是笑了,
“哟,贾公子可是吃醋了?”
“说什么啊?!我会吃什么醋啊?!”
“还说没?这不是炸毛了吗?”
梵殇放下手中的医书,媚着狐狸眸子笑曰,
“罢了,你还是先将面具揭下再说,戴着不闷吗?”
“二哥,原来你知道。”
“那是自然,我会有何事不知?你说你个兔崽子!竟然不先告诉我!把你二哥放什么地位了?!”
梵殇突然变了脸,怒笑着拍过他的头,
“二哥,当务之急还是先解开丫头身上的毒。”
“不必慌张,我在旃檀堂之时早已制出解药,到时给小玉服下便好。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若丫头身上的毒解了,我们也得以自由,你又会如何?是继续伺机谋反,还是放弃?”
语罢,他眸中倒失了神色,身上的毒可以解开,而自己心中的呢?自己确真能放下仇恨与丫头在一起?梵殇仅是摇头叹息,轻拍他的肩头,
“非白呀,你可知为何世上那么多有情人不得眷属?就是因为他们皆放不下仇恨,执念;上辈子的恩怨,你又何苦非要施加在你和小玉的感情上?”
“......”
他不再言,转头去望窗外的景色,双眸茫然,霜白的嘴唇微微颤动,讥讽自身的无奈。
行至午后,天边几抹殷红的霞色映落在庙宇轩榭,衬着白雪,更多了几分肃雅。
一行人下了车,寺庙的方丈身着黄底袈裟缓缓行来,身后跟着两名小和尚搀扶,向皇上稍点头做礼,
“黄老爷,老衲已将客房置好,稍后便可用斋。”
“多谢方丈,后面几位是贾府的人,与我一同来,夜间一起用斋便好。”
“贾府的老太太便常来,老衲明白,各位里边请。”
他往后让去,一行人也跟去。黛玉正要走,却发现贾宝玉似在痴痴想着什么,忆起在车上的疑惑,又将他拉去别处,
“贾宝玉,你跟我过来。”
“玉儿?”
漠寻撇过头不见黛玉,看见他们走往荷池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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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女人,正巧我也有事要与你说。”
话正出口,却被她伸手堵住了,道,
“我先说。我问你,贾宝玉,不,你不是贾宝玉,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会知道饕餮门?”
他眸中的冷意瞬间凝滞,她已经发现了?
斜阳外映雪,衬的她的脸一抹晕红,一霎间又一起曾与她的一切,如此美好,却犹如水沫转瞬即逝;此刻口中的话却又仿若堵住了,怎么也开不得口,就是杀人时,也不曾如此慌张,罢了!
“我其实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