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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送课本那件事以后,我一回家就把mp3里所有阿桑的歌全部换成了周杰伦的,虽然听不懂但听着舒服。阿桑的歌很好,可是不适合我此时的心情。我不想每天活在消极里,我想快快长大,我想快快变好,我想等到有资格的那一天再对所有人说出我的心事。

我也不知道怎么突然就变了,可能长大一些了,想问题的方法也就跟着改变了,管它的青春痘,管它的痛经,我对未来充满希望,我什么都不怕。

还有上次宁远风缺席的那次我的生日,他肯定是因为学习太紧张所以忘记了,因为年后哥哥的那次生日他也忘记了送礼物给他。所以我不怪他,我也理解他。

转眼春去夏来,秋天来了又去,去了又来,一晃我都初三了,宁远风他们也到了关键时刻,百日宣誓那天,透过那堵栏杆墙,我清楚的看到那群斗志昂扬的高三学生竖起右拳,跟着领头人一同宣誓,气势恢宏。

我祝福他们所有人,我更祝福在我生命中占有重要地位的那两个高大男生。哥哥,还有宁远风。

高考的三天,我们全家怀着无比激动的心情为哥哥打气。高考前一天的晚上我烦得睡不着,从没想过我竟然比他们还要紧张,突然不知哪来的想法,我从床上跳起来对着窗外的明月双手合十,祈祷他们马到成功。

第三天下午哥哥考完试,一直晚上十一点以后才回到家,我一直在客厅等他。

“这么晚怎么还不睡?”

“你喝酒了?”我使劲嗅了嗅,很浓的酒味。

“嗯,喝了,终于解放了!”话还没说清就要倒下去,我及时扶住他,又不敢发出太大声响怕吵着睡觉的姑姑姑父,最终使尽我所有的九牛二虎之力才成功把他拉回床上。“远风哥也和你们一起喝了?”其实我只是随口一问,瞧他那样也不会正常回答我的问题了。

“你说宁远风啊……他小子可比我厉害多了,就连隔壁的女生都向他表白了……还好谢语儿没有着他小子的道……嘿嘿……一下子全班多了好几对情侣……嘿嘿……”

他最后都说了些什么我没听得太清,我只知道我再也没有力气支撑着我回到自己房间里了,他的话着实打击到了我,也就是说,我之前所有的努力,都是白来一场。

七天后是我的中考,轻松进场正常出场。

中考后我向家人提议回老家看奶奶,他们没有表现得太过惊讶,相反都还挺欣慰的,他们所有人都以为我都放下了,说实话我是放下了不少,所以我才想找个地方躲避一下我暂时糟糕的心情。

奶奶哭着抱住我,我也哭了一通,只是究竟为了什么哭,我也不太搞清楚了。

他们对我相当热情,每天好吃好喝地招待我。

回到老家后姑姑每天都会打电话给我,一打就是半个多小时,从东聊到西,从西聊到东。第五天姑姑告诉我,哥哥一群人出去旅行了,我没问,我知道那群人里肯定有宁远风。

我在老家一呆就是一个月,姑姑总说她想我了,问我什么时候回去,我也总说过两天就回去,过两天过两天,一直到哥哥他们成绩出来了我还呆在老家。我不敢告诉他们我也想他们,我怕我一说出口就会哭个不停,甚至会把一些不该有的情绪也哭出来,显然我还没有做好准备。

哥哥如他所愿考了个好分数,聊天的时候妈妈只是随口一提,她说宁远风比哥哥高十五分,也是全校最高分。

真为他们感到高兴。

因为一直拖着没回去,最后姑姑只能答应等到哥哥升学宴那天我跟着奶奶他们一起回家。逃是逃不掉的,逃也没有任何意义,还好我伪装得足够好,还好从来没有人了解过我的心事我的秘密。我也是高中生了,如果这点事情都解决不了,连我自己都会瞧不起自己了。

家里包了城里最好的饭店,七大姑八大姨各方亲戚全部到齐,姑姑姑父的同事朋友也请了好几桌,他们每个人都笑容满面的,尤其是姑姑姑父,举手投足间全是骄傲的色彩。突然觉得,在这样的大事面前,我那点小事实在是太不值一提了,亲情才是真正值得我牵挂的吧。

哥哥的朋友来了一大堆,小学到初中的都有。

我自然坐在姑姑旁边,相邻那桌是哥哥的高中同学,我和宁远风的位置正好背对着背,中间正好是一个拳头的距离。期间他问过我考试考得怎么样,在老家玩得怎么样,那种口气就像是我的哥哥。

瞬间我如梦初醒,对啊,他对我不就是哥哥对待妹妹那般。

十六岁啊十六岁,我竟以一种老态龙钟的姿态看厌了对爱情的期待。

我进了学校的高中部,哥哥去了南方,宁远风去了北方。

高中生活对我来说丝毫没有半点陌生,哥哥经历过的一切我都看在眼里,而我只是走了一段早就熟识的路径。哥哥上了大学后家里冷清了不少。

干妈夸我现在俨然成了一位安静的美少女,话说我也有一位干哥哥,他叫高然,现在高三,我是高一,不在同一幢楼里却也时常能遇见。他待我也好,就像我的哥哥一般待我,应着干妈的要求,平时一到双休他还会到我家里来给我补课。整个高中阶段数学最重要的一那部分就是高一那几本书,我之所以高中数学能一直有个好成绩,他的功劳占绝大部分。

国庆节哥哥有十天的假期,一回到家姑姑就惊呼他黑了不少,他确实黑了,军训晒的,不过还好,更有男人味了。

我们学校有三天的假期,姑姑问我有没有什么想去的地方,我自然是拒绝的,我现在只有一个目的,学习,我想考个好大学,去想去的地方。

放假之前我就和高然打过招呼,我希望他没事的话仍来家里叫我功课,他也欣然答应了我的要求。

哥哥一早出门,他中午不回家吃饭,姑姑说话酸酸的,说他没良心肯定是在外面有女朋友了,果真是娶了媳妇忘了娘。我也帮着姑姑打趣他。哥哥显然禁不住我们联手,风一般跑出去了。

像往常一样,高然被留在家里吃饭,吃完饭在沙发上睡了一觉,等我们都醒了,我们又开始在姑父的书房里学习。

“……哈哈……怎么可能……”

客厅里响起男中音,高然提醒我家里来人了,我头也没抬,“是我哥回来了。”刚要继续扣我的题突然想到了什么,“你是不是还没见过我哥?”我面向高然问他。

“按理说在学校是见过的,只是不认识对方,也没打过招呼。”

我当即放下笔,起身,“走我带你们认识一下。”也没等他开口三两步就跨到书门口。

“……凝凝呢?”

此时我的手刚放在门把上,足足愣了一分钟。

“怎么不开门了?”高然问我。

我听到了宁远风的声音,他来我家了。最终门被我打开了。我走在前面,高然尾随其后,然后我们一同走至客厅。从背后我看见了宁远风露在沙发在的半截身影。

许是听到了动静,哥哥和宁远风一同转身。

也许是我看错了,宁远风脸上的笑容明显一僵,可是仅仅一秒他又恢复了该有的表情。

刚上大学一个月的时间,他就越发让自己变得更加引人注目了。

“这位是……”哥哥看着高然,表情有点不对劲。他误会了什么。

“他是高然,姑姑应该跟你提过他。”我解释。高然显然不太适合这样的场面,面对两个如此优秀的帅哥,又是同校学长,他自然是懵了。

“你好,我是晨曦朋友,我叫宁远风。”

宁远风主动和高然打招呼,可能是习惯了这样的表情,我总觉得他对高然不太热情,甚至有些冷冷的。

“我知道,你是学校的高考状元。”高然夸他,宁远风淡淡一笑算是回应了。

“远风哥好久不见了。”这一次我终于对上了他的眼睛,看不出表情。

“长高了。”他看着我说,“回来的路上我和你哥买了你喜欢吃的草莓蛋糕,在餐桌上,去拿来吃吧。”

“不是我买的,是你远风哥买的。”哥哥插嘴道,虽然我听不出这句话的意义何在。

算是简单介绍过了,我也没心思回书房继续写我的作业了,索性和他们一起坐在客厅沙发上聊天。

我坐在宁远风对面,腿上放着餐盘,蛋糕是我喜欢的。三个男生很快找到共同的话题,他们聊得开心,我吃得开心。抬头的瞬间我有两次正好对上宁远风的眼睛,我不敢看他,总觉得他今天怪怪的。看我的眼神也怪怪的,我不知道哪里做错了,如果真要细究原因的话,只有一点,他可能误会了我和高然的关系。

他还真热心,妹妹早恋他也伤心,何况我还不是他的亲妹妹。我极力克制自己的心情,只顾低头吃我的蛋糕。

过了半个多小时,姑姑回来了,她很热络地和宁远风打招呼,还说要留他晚上一起吃晚饭。宁远风委婉拒绝,最后他是和高然一起离开我家的。

他们走后我回自己屋,没一会哥哥跟进来,我继续盯着试卷。

“你和高然在谈恋爱?”哥哥问我。

我就知道他们误会了。

“没有。”

“真没有?”他还是不相信。

我抬头看他,绷着脸,“你今天怎么多事?都说了没有,既然你不信还来问我好吗?好玩么?”

“我只是担心你,你现在是关键时期,什么事情都不能扰乱你的学习,我——”

“我知道了哥,就算我想谈恋爱也得等到高中毕业吧?你这也太瞧不起我了,我哪有那么不懂事。”说着说着音调都变了,他这样想我我感到很委屈,想必宁远风也是这样想我的吧,做不了男女朋友,做个好妹妹总不至于那么坏吧,可是现在我连仅存的一点好印象都没了,我能不委屈么?

“好了凝凝我没有别的意思,你说没有我当相信你啊,。”

“真的?”

“你哥什么时候骗过你么?”他伸手随意翻两页我的试卷本,“高中三年也许会累,但是只要熬过这段时间就好了。”

“我不累,相反我觉得很充实。”可能有人会认为我说的话很矫情,其实没有,我说的都是实话,我从未有过这样的充实感,除了学习除了竞争,再无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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