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所有的推论都却缺乏依据，十一想了想说：“大哥，我想再提审下卓兰。”
卓兰又一次坐在审讯室里，这一次比起上一次已经冷静了许多。十一看着卓兰却没有发问，而是一直看着她，看得卓兰全身不自在，主动问：“你，你还有什么问题吗？”
十一又是习惯性地咬了下嘴唇，说：“这次叫你来，其实不是想问问题，我只是想知道你所有的故事。我知道有些事你没有告诉我，比如洪成发和你在一起后，你是不是有想过替代卓娟成为真正的洪太太？比如你和你姐姐，卓娟的关系。”十一特地把后面的一句话，说得更大声点儿。
卓兰愣了一会儿，说：“我，我和洪成发在一起，就是各取所需，先前，先前我已经和你说，说过了。至于我和我姐的关系，和，和这件案子有关吗？”
十一道：“有没有关，暂时不知道，但我还是想听听你的故事，你和你姐的故事。”
卓兰低头想了几分钟，问：“你想知道什么呢？我们就是普通人家的俩姐妹，没有什么特别的故事。就和平常人家的俩姐妹一样，关系不错，但偶尔也会有点小别扭之类的。”
十一说：“不会吧！你们俩的感情应该不仅仅是不错吧？应该是很好，非常好，是吗？好到甚至连老公和情人都可以共享！是吗？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你和洪成发上床是你姐姐安排的吧？目的是为了拴住洪成发，卓娟无法生育，想让你替她生一个洪家的孩子，是吗？只是后来，你和洪成发居然有点儿假戏真做了。这却是卓娟没有料到的。她原以为你是她最信任的人，结果没想到连你也背叛了她。一开始，我还真被你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给蒙了。现在能告诉下我这里面真正的故事吗？”
卓兰笑了笑，依旧说：“嗬！你的想像力太丰富了，我和我姐夫上床，居然还是我姐安排的，这太可笑了，为了给他们家生个孩子？哪个女人会这么大方，把老公分给别人？你小说看多了吧？”
十一也笑了，她知道她猜得没有错，只有心虚的人才会急于否认。十一道：“是吗？我猜错了？根据我的调查所得，这半年来，你经常去妇产科医院做检查，而且根据我们法医检验，你的身体内含有一些中药成份，这些中药成份经过专业的科学见证，显示都是一些女人为了生产而调理身子时所用到的一些处方。至于卓娟，我们也调查过，她的**因前几年里面长有息肉，为了不恶化，所以把整个**摘掉了。卓娟不可能再生育了，这成发贸易这么大的资产，以洪成发的性格，怎么可能会拱手送给外人？再加上这个公司也倾注你姐，也就是卓娟所有的心血，她也不可能把这辛辛苦苦赚下来的家业送给外人。所以你，就是卓娟最好的人选。”
卓兰的笑容僵硬地挂在脸上，此刻她已经笑不出来了，额头上的汗一颗颗不自觉地冒了出来。她道：“是，当初我进成发贸易工作，就是为了给成发，不，给姐夫，不，给洪成发一个接近我的机会。”
十一道：“说说吧！把故事告诉我听听，说实话，现在我们在两名死者身上只找到两种DNA，而其中一组就是你的，说你是凶手虽然证据还是有点薄弱，但至少可以证明你在两名死者生前接触过他们。而两件案子的案发现场都有监控，监控里有显示犯罪嫌疑人是一个女性。单这两点，其实对你就很利了，所以我还是希望你能说些实话。”
卓兰点点头，擦了下额头上的汗，道：“当初，我姐的**被，被摘掉后，她就想和洪，洪成发提出离婚。但洪成发不肯，一开始我以为是他是真心爱我姐，所以不肯离。可是后来，后来有一次无意中，我，我看见洪成发在外面找，找小姐，我就气不过，上去质问他。他却说，自从我姐摘了**后，不仅不能生孩子，连脾气、性格也变了，到后来，连，连夫妻间正常的生活，都不能，不能配合。洪成发说，他也是正常男人，他也有所需要。当时我就骂他，既然这样，那就要听我姐的话，离婚再重新找一个，也比现在这样背叛我姐来得好。他说，他不离，死都不离。可能是因为这两年成发贸易的一些生意有很多都是靠我姐在维持，所以他，他不肯离婚。后来，后来，我问了我姐，我姐也是说应该是因为这样。那当时我也有劝他们，不如去抱养一个孩子，但我姐却说不是自己的孩子，长大后始终会回去找自己的亲生父母。她不想把这偌大的家业交给外人。”
十一问：“后来呢？卓娟和洪成发是怎么想到让你作代孕妈妈的？”
卓兰的脸红了，道：“我姐，我姐说，与其让洪成发去外面找个女人生孩子，那不如让我来代孕。一来我是她亲妹妹，就算怀了孕，以后孩子生下后也不会借此想入主洪家。二来，我姐也是想孩子能多少和她有点血缘关系，她说这样，会比较好。后来，后来，我姐就和我说了这件事，一开始我不同意，但经不住她每天在我耳边说，而且，而且，我也的确替我姐担心，洪成发会从外面抱个孩子回来。万一哪一天，孩子长大了，家业传给了他，他一不开心把亲生母亲接过来，那我姐怎么办？到时候什么都没了。所以，所以我就，就同意了试试和洪成发交往。”
十一双手抱着头，长叹一口气，道：“嗯！说吧，后来呢？”
卓兰歇了一会儿，接着说：“洪成发，说实话，可能一开始就对我有点儿非份之想，我姐一说这事儿，他立马就同意了。还说什么，这样生出来的孩子才比较好。我知道我姐心里不是味，但婚也离不了，其实说白了，我姐她自己也压根不想离婚。我姐想外面的人不好掌控，但自己的妹妹还是可以信任的吧。后来，后来我就进了成发贸易上班，那我姐也有意无意地制造一些我和洪成发单独在一起的机会。慢慢地，我和洪成发就顺理成章地在一起了。可是不知道是为什么，我和他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也没见我怀上。那我姐，就急了，一直追问我怎么回事？可我，我哪知道呀！”
十一道：“后来你没有怀上，所以卓娟开始后悔让你来做代孕，是吗？她怕，久了，你们俩会有变数。她怕洪成发和你假戏真做，怕你们真的有了感情。”
卓兰点了点头，说：“是，洪成发到了后面，经常会和我说，想要真正和我在一起之类的话，但过一会儿又说成发贸易能有现在的规模都是因为我姐，所以不能和她离婚之类的。可是，可是，我没有当真啊！说实话，和洪成发在一起，除了因为我姐的原因，最主要的是他有点钱，能满足我的一些虚荣心。但我一点儿也不爱他，更不要说嫁给他了。而且我也不想背叛我姐，所以后来，后来我才想，这么久了也怀不上，那就分手吧。我也不想再这么下去了。”
十一道：“那卓娟知道你想分手吗？还有黄世尔呢？你和他又是怎么一回事儿？”
卓兰道：“我姐应该不知道我要和洪成发分手吧！黄世尔？当时我想我不能和洪成发再这么下去，那我年纪也不小了，也是要找个男人嫁了。所以，所以就在婚恋网站上找到了黄世尔。和他接触了几次后，却发现这个人不是理想的结婚对象，但因为还没有找到更好的，所以就也没说分手，就这么不愠不火地交往着啰！”
十一问：“那你知道黄世尔除了你之外，还有交往其他的女朋友吗？”
卓兰道：“不，不知道。但有一次，我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好像有个姓邓的女人打过电话给他。他呢，生怕我听见似的，拿着电话到了离我很远的地方讲话。事后，他和我说是一客户找他。我当时隐隐约约好像听到对方的声音像我姐。但他说那客户姓邓，所以我也没理会太多。”
十一让小五把卓兰先带了下去，卓兰临离开审讯室时，十一道：“那天你在我面前哭着喊着，不要让卓娟知道你和洪成发的关系，那演技！真是一流！声泪俱下啊！我还真信了你，其实，卓兰，你对卓娟真的有愧疚的感觉吗？”
卓兰看了一眼十一，道：“这些事儿毕竟不是什么好事儿，还有，那天的眼泪至少有一半是真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