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离创曼
三
在西北的山区里，那儿的海拔已经到了一千五百多了。其实这里已经是属于高原的地盘了，不过在这里看到的不是那些一望无垠的草原以及白雪皑皑的群山。这是一座由绿色植物组成的自然水库，在很久的年代就形成了这片茂密丛林，至今仍然没有几人踏住此地。深山老林，人烟稀少，这神秘的高山丛林里确实动物们自由自在的乐园。其中以猕猴最多最活跃，千百年来它们在这儿尽情的嬉戏，打闹，不愁吃也不愁喝，不怕寒冷也不惧酷热。自由自在而无忧无虑，快乐似神仙。
在这这些古老林子的脚下有很多被称之为“坪子”和“坝子”的地方，那儿就是人类活动的场所。这个聚落有着一个天堂般的名字——云雾村。这里真的是如同世外桃源一般，房子是在坪子两边依山而建的，多为那种古老的木板房，吊脚楼之类的。房前屋后种着各种果子树，有的若满花楼，有的落英缤纷，有的已经是硕果累累。两山中间的坪子里“土地平旷，屋舍俨然，有良田美池桑竹之书，阡陌交通，鸡犬相闻”。但是这里当然不是真正的与世隔绝，一条蜿蜒曲折的水泥公路通往山的那一边，输电线、电话线等各种电缆都拉了进来。云雾村位于大山的迎风坡，气候较湿润又处在高海拔上，常年云雾缥缈如同身处仙境。在这里很适合种植茶叶，在山坡上有着很多被开垦出来的茶地，所产的高山云雾茶是茶中的佳品，深受品茗人士的喜爱。村中的耕地多是些水田，种的是生活所必须的水稻。旱地里以魔芋的种植面积最为广泛，魔芋是这里的重要经济作物之一，在养殖业方面，这里的乌鸡远近闻名。
当然了，这个叫云雾的村子并不是这里的所关注的重点，在这里要说的是流经这个村子的一条小溪流。高原地区是很多大江大河的发源地，各个区域所称的“母亲河”大多是诞生于高原之上的，高原所蕴藏的求资源养育了各个流域的风俗人情。在云雾村以北的山谷里有一条小溪安静的在这儿流淌，溪水的尽头在大山的深处。这天小溪不是宽，仅需一步便可跨越，溪中的缓缓流水还不能没过一些石头，溪水水质较好，清澈凉爽堪比山中的甘泉。小溪里面有些鱼虾在自由自在的活动，还有些螃蟹蛰伏在石头底下。溪边阴凉湿润，幽兰、桑勒等奇花异草大有分布。大山里广袤的森林有着强大的蓄水能力，保证了小溪不管是在少雨季节还是在暴雨的天气里水流变化不会太大。深山中的这条小溪就如同一个在襁褓中的婴儿，随着它向东流去，不断成长，不断壮大。想必都明白了吧，这条看起来不显眼的小溪流正是木城地区的后河也就是鲁江的源头。
鲁江出高原后自西北向东南方向穿行于山区之间，流至古腊地区的这一河段，河床狭窄，水流湍急，河道多险滩深潭，两岸是陡崖峭壁，河谷幽深，人烟稀少。有那么几条支流从这个区域汇入鲁江，当水流量较大的潮溪汇入后鲁江的水量就大大增加了，可以在江上行船跑路了，所以两岸便有了些渡口和人家。乘船顺着鲁江而下，穿行于石灰岩构成的高山深谷之中，风光旖旎，充满了原始、古朴、神秘、幽邃和险峻的色彩，颇有些景观。江水出山区后便来到了古腊第一镇，也就是临江。瓴溪在临江镇的西北汇入鲁江，至此一共有九条比较大的溪流汇入了鲁江，临江镇江北的那片地方便得名为“九川”。临江原来是鲁江货运的终点站，这和梅山有些相似之处。来自古腊县里以及更远的地方的货船载着满船货物在临江靠岸，然后由马帮转运走陆路运输到上游的各个地方，还可以在这里用小船载客到上游的山区里去。往年间的鲁江边上可是很热闹的，至今漫步在江边可可以看到当年码头的遗迹。这里也是临江老街的起点，和今天临江镇东西走向的大街道不同，这条老街是呈西北至东南的方向，从河边一直走到镇上南边的后山上，南边的被称为“七十二步半”的街道已经被摧毁用来建设新城区，北边的那截老巷子保存的比较完好。随着时代的发展，水运已经是撤底的衰落了，原本繁华的老街现在是显得越来越偏僻了，慢慢的被人遗忘在那个不起眼的角落。在新一代的人群中很少有人会知道临江有一条老街，哪怕自称是从小到大玩遍了整个临江镇的人听起这个名字来还是会感到陌生，他们不知道这里还有这么一个地方。在临江主街道的法院旁边有个不起眼的小口子，从那里走进去便可以到达那条老街了。
踏着长满青苔的石板路慢悠悠的游荡在这条幽深的老巷子中，这里的环境和气氛类似于梅山的那个小巷子，尽管这里不像那边还住这人但是却不会给人带来恐惧或是压抑。老街早就成了一座名副其实的空城，这里早已无人居住了，也好像是长期无人问津。走在里面那是特别的安静，但是要是游者是真正的融入到了这古老的环境里又会觉得这里是多么的热闹啊。仿佛可以看见曾经在这里来来往往的行人，好像还能听见搬运工们卸下货物后的喘气声，能感受到店铺里顾客与老板之间的讨价还价以及码头那边传来的号子。老街保存下来的老房子大大小小的有那么五十来间，保存的好坏程度不一，很多的已是断壁残垣，有的板房是摇摇欲坠的，被人用几根大圆木勉强的支撑着。所有的建筑里保存的最大最完整的要数江边的那家曾经的旅馆。那个旅馆按现在的建筑标准也算挺大的，它面朝鲁江是一座典型的具有地方特色风格的修建，房顶上的黑瓦还算是健全的，没有什么大的漏处。原本洁白的墙壁已经随着时光的流逝褪色而发黄，墙上还保留着当时用大红笔书写的口号和标语。除此之外还有后人用各种东西搞的乱七八槽的涂鸦，现在看上去似乎是有些面目全非。
鲁江对面就是那座“九川城”，这个地方三面环水一面靠山，易守难攻历来都是军事要地，是政府屯兵的地方。“城里”至今保存着城门、城墙以及大量的古建筑。在往年间九川城可要比临江镇厉害得多，那时候九川可是这一地区的中心，临江汽车站就设在这里。本地还有句话叫“不见九川女嫁出，只见新郎入九川。”可见当时这里是多么的富有。但是时过境迁，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如今的九川和临江相比那就好比是萤火和皓月，要不是还有个高中建在这里，那么它就会更加默默无闻下去。其实这座“城”的规划是要比临江好的多。道路纵横交错，井然有序，还有一个非常完善的下水道系统，这点可是临江比不上的。就是那儿的街道过于狭窄了，扩建起来很是麻烦，可以发展的地方几乎是没有了，所以后来远落后于临江。以前在九川城的中央有一座钟鼓楼，据人描述估计有四五层楼那么高，在当时看来那可是非常高的建筑。这个钟鼓楼有一定的历史，成了九川的地标。听人说是后来临江成为了“老大”后，有些领导讲究什么风水，认为这九川的形状就像是一张长弓，临江的轮廓就如同一条大蜈蚣，弓正对着蜈蚣，这样是大大不利的。于是得想方设法把这张弓给干掉，他们就请来了所谓的风水大师来看一看。这位大师指点道九川的那座钟鼓楼表示这张弓的关键之处，它坐北朝南正处于弓眼的位置，只要把它搞掉了这四方的气便不会聚集，对临江所谓的威胁自然就会解除了，所以他们想办法把这楼给拆了。尽管这个钟鼓楼早已经不在了，但是九川人仍然习惯性的称它原来所在的那个地方为“鼓楼”，一直沿用至今。临江和九川之间隔着一条鲁江，以前两岸是没有架桥的，来往全靠乘船渡江。后来大修州道的时候在鲁江和瓴溪的交汇点上用两座桥将两河三岸连接起来。但是这仅仅只是方便了来去的车辆，对于住在临江和九川的居民来说，从这边过去要走很远的路，大部分人仍然选择乘船过去。到了近几年，政府为了增加收入以及方便群众，在临江的教场和九川南门之间架设了一座铁索桥，通过竞标的方式召集私人管理。这桥上可是有人看管的，去九川得花上五毛钱，不过九川的居民来往是不收钱的，收费的主要对象是那些在九川中学读书的高中生们以及来看望学生的家长们。
九川中学在木城市里是远近闻名的，在古腊县的实力仅次于那所实验中学。该校的历史已经有百年了，最初是由当时州里的保安团长，还是个挂有少将军衔的知名人物，人称“朱疤子”将他岳父送给他的五十亩地捐赠出来修建学校，这儿后来还成为革命党的秘密据点，为革命贡献出了不可磨灭的力量。经过数十年的发展九川中学已成为地方上的一知名学校。全县所有的初中生都会向往那所县城里的实验中学，但是九川中学更适合于来自农村里的孩子，当然了其入校门槛也是比较高的，仅次于实验中学。在以前的时代能考上高中的人是少之又少的，在龙潭中学每年也就只有一两个人，最多不过三四个人。能进入实中或者九中的有的时候是一个都没有。后来招生扩大化了，这些学校的门槛也就随之变低了。到这一届时光九十六班就有十六人上了实中或是九中的分数线，当然了海利也身在其中，他高出九中分数线四十多分。但是距离实中的分数线扔有很大的差距，在九中的话也是得不到什么优惠的。所谓的优惠就是九中搞的“挖人”政策，目的是来吸引上实中分数线的学生过来读书。他们先是打出了“给我一个实中上线生，还你一个重点大学生”的口号，然后声明实中上线生在本校就读的话可以享受到一定的优惠待遇，比如给予一定的学费，伙食费减免。分数特别高的人，学校每个月还提供生活费。这些措施的确是吸引了不少人，尤其是那些家境有些困难的学生。九中还给这些人特意得编了两个班级，其性质就是所谓的尖子班，不过他们给的名字叫“民族班”。不可否认的是这样重点培养的方法确实造就了不少人才，创造了不少奇迹，缩小了与实中的差距。
从梅山回来的第二天的上午海利就去九中报了名，他是和海若一起去的，他能考上九中海若当然也很高兴了。今年狮子岩的初中毕业生里面就只有海利一个人考上了九中，准确的说只有他一人考上了高中。九中的校园里有些学生还没有放暑假，他们是刚刚升入高三年级的学生，在这酷热无比的暑假里仍然坚持学习海利是早就知道的，九中所谓的出色成绩就是靠挤时间得来的。今天来报道的新生不多，不用排队。但是在报名处的对面有一个写着“调节生报名处”的地方，所谓调节生就是中考分数未达到九中的分数线不过其分数也离这个线不是太远，可以通过给一定的“调节费”来取得一个名额的学生，说简单点就是用钱买进来的学生。那里倒是排起了长队，九中的调节生名额是有限的，招满了就不要了。报了名缴完学费后二人走出了教务处，海若看着那些排队的家长和学生，他脸上露出了得意的微笑，就像看到自己忙活的庄稼成熟了一样然后语重心长的对着海利说道“我以前是跟你说了的，你要是连九中都没看上去那我是不会继续供你读书的，你还是可以的，今天我们是没有站在那边排队，你一定要继续保持下去。现在我又要向你提出一个新的要求，不管怎么样三年后你起码要考个二等大学回来，做不到的话我肯定是不会让你读什么三等，专科之类的东西。记住了！今天你已经成为一个高中生了，要重新要求自己啊。”
“恩！”海利信心满满地点头说道，然后深深的望着九中的教学楼……
报名回来之后海利去找了以前的好友，曾经的铁哥们柴云超和柴云绍。他们三做最后一次联手行动，先从水库里摸来了然后从人家的瓜地里搞来了西瓜，再去那个搞过野炊的河滩上吃着烤鱼，啃着西瓜谈谈过去的往事，讲讲未来的打算，共述兄弟情谊。海利得知柴云超凭借他的体育特长是可以进入九中的，但是他放弃了可能是因为家境不好吧，他选择了古腊的一家职业技术学校，而柴云绍表示将来要去襄莱的技校。三人即将分道扬镳，想起过去的风风雨雨大家都有些鼻酸，但是大老爷们肯定是不会落泪的。为了化悲痛为力量在海利的建议下到河里搞一次游泳和潜水比赛，三人各有所长，海利的“丈水”是最厉害的，柴云绍最能潜水，柴云超的耐力最强。他们三玩的很开心，直到天黑才回家。
会友后海利打算静下了心，高中的学习和生活的大门即将开启了，他在想些高中到底是个什么样子？如何很快的适应好高中生活？怎样成为一个合格的高中生？……这些越想越多的问题让他陷入了沉思之中。正像手脚干活过多会疲劳的，脑袋思考过度了也会引起疲劳的，想了一上午后海利觉得头晕眼花，头重脚轻，走路都有些不稳当了。他就想去睡个午觉，这时电话铃突然响起了，海利就去摇摇晃晃的去接电话，这是叶迪打过来的，她说她就要走了，要海利赶紧来阳适一趟，在那个完小附近等他。
海利听到一个消息后如同是洗了一把冷水脸，顿时就精神百倍。简单准备后他拿起了一个小袋子就飞奔出了家门，因为赶急他也是取道栏山那条问人问津的小路，一路上都是飞奔带跳的。到了阳适镇上时他已是大汗淋漓加气喘吁吁，海利马上到路边小店里买了瓶冰水，喝一半往头上倒一半，歇息好了后再去叶迪说的那个地方碰面。海利很远的就看见了叶迪，但没有马上打招呼叫她，因为叶迪正在和一个男生交谈，海利慢慢的靠近当他看清楚那个男的是眉头一皱，那个人正是在中考前一天轻松打败九十六班所有“高手”的家伙！海利有些心虚了，但是这个时候坚决不能怂！他感觉那人的眼神和动作像是在调戏叶迪，这让海利感到无比的愤怒，但他也要保持冷静。自从上次的事儿发生后海利就一直没有忘掉这个人，也一直思考着对付这个人的办法，现在他已经有了几分把握了。遗憾的是今天身上没带他的独门暗器“定均石”，只好在路边捡了两块合适的石子，这个要比在九中那次用的大。海利慢慢地靠近，在距离七米的地方海利朝着那人的脑门掷出了石子，虽然那人距离叶迪比较近，但是海利有足够的信心保证石子一定不会误击她。
那个人虽然在说话但这时也有所察觉到了，和上次一样他竟然用手接住了那个石子！不过这次接到石子后就马上扔出去了，这应该是石子冲击力要比上次强些。这时海利的第二发石子“嗖”的飞过来了，他这下没有用手接而是躲避了。海利知道头两发没打中目标那就不要指望着后面的石子能打中，除非他是一挺机关枪，所以当时就捡了两石子。他已经冲到那人跟前，那人顺势一横腿扫过去，海利算计到他要出这一招当然有所准备的成功避开了，然后他使出从柴云绍那里学来了的必杀技“拍眼睛”右手快速朝着那人眼部拍去，这招虽然快但是那人的反应更快海利的右手还是被那人接住，海利意识到接下来那人肯定会顺手扭他的手臂的，于是他抢先用力扭起来，虽然没有将那人手给扭过来但还是顺利逃脱了那人的控制，那人又是一个横腿扫过去，海利一个后跳给躲开了。
“嘿！行啊小子，几天不见进步挺大的，不过来真的还在后面呢。”那人活动了一下手掌，发出咯吱咯吱的骨骼摩擦声。
“接招！”海利一个重拳打了过去，那人好像对这招毫不畏惧迎着对出一拳，这时叶迪来到两人之间，二十见势赶紧收拳。
“哎！你们两个就算是有天大的恩怨也别在我面前打打闹闹好不好！”叶迪似乎有些火了，此时最霸气的好像就是她了。
“怎么？你认识这小子啊？他都暗算我两次了，好在我反应快，都没让他得逞。”那人眉飞色舞的说道。
“你……”海利准备打出一拳被叶迪拦下了。
“呵！看来你们俩的事儿挺有些过节，那给我一个面子行不，都消停下来吧！”叶迪制止了这场打斗，她来到海利身边指着那人说“对了，介绍一下，这位是王彪，我以前在这里读书的时候认识的同学，当时也多亏了他的关照。”她又指着海利对那个王彪说道“这小子呢叫海利，是我的好朋友。”
海利这才放松下来，挠了挠头后像古代的那些侠客一样对王彪行了一个抱拳礼“原来是王大哥啊，小弟我偷袭确实不对，望多多谅解。”
王彪也按着海利那模样回了礼“是小迪的朋友啊，那也就是我的朋友。咋们就算是不打不相识了，好了，以前的恩怨我们之间一笔勾销！”
“这样就对了吗！”叶迪轻轻一笑，但她不知道海利也好王彪也罢都只是在表面上下了功夫，刚才谈话时他们更像是在拼“内力”。
“那小迪我还有些事就先走了，祝你归途顺利到那边玩的开心啊。”
“嗯嗯，多谢你的祝福，那你慢走。”
王彪如同像风一样地离开了这个地方，临走时他看了海利一眼，那眼光就像是一匹战狼的双眼所发出来的，仿佛在对海利说着“来日方长！”海利心里打了一阵冷颤，他现在真的搞不清这人的实力到底有多少，待王彪的身影消失在街头后海利这才彻底松气了。
“吓死我了，我还以为那个流氓在欺负你呢，刚才没伤着你吧。”
叶迪哈哈一笑“我没事，在阳适我是认识不少人的，不要以为我是人生地不熟的。哎！你和他到底有着什么过节啊？”
海利将上次的经历给叶迪说了一遍，叶迪听后皱了眉头严肃的对海利说“我告诉你啊，你这样实在是太冲动了！以后可要改改你这臭脾气了，往后碰到这种事一定不能乱来，有什么事尽量和平解决，还好你上次碰到的是王彪，其实他这人很好说好的，又讲义气，你以后可要和他搞好关系啊，对你有好处的。”
“嗯嗯。”海利一边点着头一边在心里说着“呵呵。”海利这人就是“有仇不报非君子”碰到这么一个强大而神秘的对手他当然很感兴趣了。
叶迪把情绪稳了下来“好了，开始说说正事。我待会就要走了，今天喊你来就是跟你说一说。”
“我知道啊。”海利当然领会不到她的意思了“不就是回襄莱吗，以后有空常来玩啊。”
“不是回襄莱。”叶迪勉强一笑“我这是要去一个更远的地方，可能不会经常回来了。”
“你这是要去哪？”海利马上变了脸色而且心里开始慌张了，他当然知道和叶迪在一起只是短暂的，但是从来没想过叶迪要离他更远。他曾经梦到过叶迪永远的离开他了，难不成这即将成真，他很激动的抓住了叶迪的手。
“留下来，不要走，好不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