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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每天清晨,莫回头都能收到不同的鲜花,将这些鲜花洒满办公桌上,芬芳立马就泄露出来。当然,泄露出来的还有藏在这鲜花下的缠绵爱意和无数男人的倾慕之情。

每天清晨,打扫卫生的中年妇女总是第一个感受被鲜花包围的幸福,她可以如痴如醉地蹲在它们身边,闭上眼,尽情的呼吸。好像这些鲜花里的芬芳和男人们的爱意都是冲着她而来的。她久久陶醉其中,直至老师们的到来。

莫回头是个大方的人,她总是愿意挑选其中最漂亮的一束花送给这个中年妇女,而接过花的她常常无比快乐的跑开,她的鲜花在阳光下笑着十分灿烂,就像她的脸。

莫回头见到她快乐,自己也跟着快乐。但是再看看这些花朵们充满欲望地躺在那里,自己也就不快乐了。

除了这些花朵,莫回头收到的纸条也满天飞舞,她随便摘下一张来看,上面一定写着:“我爱你,我想你”之类的情话。所以,她宁愿撑着雨伞来办公室,把所有爱情都挡在伞外,一点一滴地爱意都飘洒不进来。

到底莫回头喜欢什么样的男人?

这是每个在她那踫过壁的男人都要问的一句话。他们始终不知道自己有多么浅薄,莫回头问他们,“如果我老了,你们还会爱我吗?”这些男人只会回答一句:“我们永远都爱!”这样回答最先是让莫回头冷冷地发笑,到最后笑都懒得笑了,直接甩甩辫子走人。这些男人最终得出来一个结论,“原来她性冷淡!”

性冷淡的莫回头是阳光的,她像火一样在燃烧。她有一天告诉他们:“我喜欢古驰”的时候,他们个个都惊呆了,他们不仅吃惊,而且还气愤,只因为古驰比他们矮,比他们丑。但他们忘记了一点,“古驰比你们都真诚。”这是莫回头的原话,直接击碎了他们心。

尽管如此,他们依然不依不挠,送花的送花,写情书的写情书,有的人还在背后流传古驰的人品败有多坏,但这些都被莫回头的雨伞挡了回去,因为,爱谁和不爱谁都是自己的事情。

有了太多的骚扰,莫回头很少待在办公室里。她喜欢换上短裤和紧身运动衣在操场上跑圈。莫回头修长的美腿和匀称身材在阳光下闪烁着性感。而此种晴朗的日子,古驰也会来到操场上,他不跑步也不做任何其它运动,他依然像往常一样,端张椅子坐在阳光下品茶。至从他认识白易之后,再也不一边品茶一边评内衣裤了。现在,他只剩下品茶和想念白易。

莫回头从他的身边跑了一圈又一圈,而古驰只是呆呆地抬头望天。她开始有些生气了,自己如此美丽诱人,却始终不能吸引他的目光。最后,她终于忍不住停下来问他:

“我说你为什么老是望着天啊?”

“想事情。”

“想什么?”

“想我从哪儿来的。”

“想出来了吗?”

“有点头绪了。”

“那你是从哪儿来的?”

“从那里。”古驰指了指天空。

“从天上来的?”

“是的,”古驰又指了指天空,这一次他把手伸得很长,指得很远,“我从那里掉下来的。”

莫回头就喜欢古驰这么怪怪地,她笑着对古驰说:“你真有神秘感。”

“神秘?”古驰望着她说了这两个字后,立马又把眼睛转向了天空,略有所思地说:“大概是这样吧,她也很神秘。”

“她?”莫回头心里一惊,顿时泛起了一丝醋意,“她……是谁?”

“白易啊!”古驰说到白易的时候又把眼睛望向了莫回来。

但这个名字却让莫回头十分地嫉妒,她不敢对视古驰,很不自然的转了个方向,接着问:

“你喜欢她?”

“我爱她!”

“为什么?”莫回头的语气有些僵硬,但古驰并不在意。

“没有原因,我只想安静地、简单地爱她。”

莫回头很生气,用脚踢了踢古驰的椅子,说:

“喂,难道你不知道我也爱你吗?”

这一句终于让古驰把望着天空的眼睛彻底收了回来,他望着莫回头片刻,说道:

“不知道,就算知道也没用。”

古驰回答得冰冷无比,甚是绝情。使本来心情郁闷的莫回头痛哭了起来。在这所学校里,谁也没见过莫回头哭泣。大家都说她,坚强、勇敢、自信、骄傲和冰峻,从来都没有把爱撒娇、爱哭泣等词放在她的身上。

今天,莫回头哭了,哭得很大声,很痛快。哭声把太阳赶跑了,随后老天也跟着哭了起来。

古驰无奈地摇着头,收起茶杯,拎着椅子就往屋里跑去。

只剩下莫回头一个人在雨中大哭,她的眼泪和雨水合在了一起,流成了一条小小地蓝色多瑙河。

雨在下,人在哭,天阴阴沉沉,人是多么受伤。回到屋内的古驰也想哭。他又抱起那把心爱的琵琶,伴着泪雨从心中留过的伤痕又拨响相思的弦。

琴音依然苦涩,曲调依然剌心,但古驰沉醉其中,闭上眼睛,全是白易的翩翩倩影。

这时,古驰的房门被轰的一下推开了。站在门口的当然是不停颤抖、被雨水和泪水完全打湿的莫回头。古驰的曲调此时更加的刺痛心屝,他奋力的弹着,手指上也渗出了鲜血,而每一滴血都是他对过去和现在的愧疚。尽管满腹经纶,却也换不回逝去的爱人。

莫回头哪里知道古驰与白易的故事,她所要追求的就是眼前的幸福。看到古驰不顾手上的鲜血依然大力地胡乱弹着,她立马抢过琵琶,将其扔在一边。随后撕掉自己长长的衣袖,露出了雪白的臂膀。她把撕下来的袖子包扎在古驰的伤口上,鲜血瞬间和她的衣服溶在一起,溶在一起的还有那些眼泪和那些冰冷的雨水。

古驰沉默地面对这一切,他无话好说,看到扔在一旁的琵琶的狼狈样子,心中只是默默哀叹:“为什么所有的一切要让她独自承担?”

而莫回头又何尝不是伤心至极呢?爱她的人都是令有所图,她惟一爱的这个人到是纯真无比,却又偏偏不爱她。

临走时,莫回头只在古驰的手背上留下深深地吻。当她走出古驰的房间、走在这淋漓的伤感和淋漓的雨中,人们看到了这个骄傲的女人衣袖被人撕烂了,她那白白的臂膀任凭雨水浇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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