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想打掉孩子
我去了林儿的天音坊。她的老板娘有点不高兴，不过鉴于宛雪是她的大财主，她也不好说什么。
在那边过的很好，锦衣玉食。
“林儿，我要把孩子打掉，你去给我办。”我看着林儿。
她正在吃烤红薯，突然被烫着了，“什么？”她睁大眼睛瞧我。
“我不想要这个孩子。”我很平静地告诉她。
她很不解：“难道你不喜欢他么？能够怀上自己喜欢的人的骨肉不好么？而且我若是有机会怀上三公子的孩子，给我漫天的金山银山我都不要。”
我站起来，望着窗外漫天飘飞的雪，我的心已经冷若冰霜了吧，我对林儿说：“林儿，我跟他曾经有过一段很快乐的时光，我以为那些言笑晏晏都是真情，我还对他说，‘若得君心，虽死犹欢’。可是因为我不是那个真命的公主，他竟能含着笑要我的命。我心心恋他，可是他从不惜我。他说好要跟我做戏，可是他却把他自己做成别人的新郎，还要人来毁我的容，要我的命。此情此止，我断不会再做他想，也不会再念他分毫。就当做了一场梦，今后无论是风霜雨雪还是艳阳晴天，我都会如常欢笑，更不会恨苦了心，浪费了大好年华。”
林儿听着不说话，继续吃她的红薯。
她跟我说了很多关于阿修的事情。他说阿修的母妃是个歌姬，出生低微，但是很受宠，大王的大儿子早夭，二儿子痴呆，三殿下本是最可能继承王位的，可是阿修的母妃还有个小儿子，是五殿下，她一心想扶持五殿下做太子，排挤三儿子。
我想起阿修说，想要他的命的是他的亲娘。
真的有那么狠心的娘亲么？
不过我也想杀了自己的孩子呢。
她还说天香公主与五殿下是旧识，天香公主素有才华，五殿下文笔也很好，两个人常常一起写诗，市面上都有卖。
她说了很多，无非是说阿修多么多么可怜，没有人疼怜。
可是，我不想留这个孩子，我的心被伤的很深了。
即使他没有派人杀我，他却做了别人的新郎，我今生已经断了念想。
何必要继续生生纠缠，不得解脱呢？
后来，林儿终于答应帮我。
因为是冬天，林儿的客人很少，即使来了人她就陪别人谈谈曲子，说说话。
她问我打掉孩子以后打算怎么办，我说我想开店铺，卖东西。
然后又被她耻笑了，她说经商是最下贱的行当了。
我说彼此彼此。
那天，林儿便趁着雪，带我去找刘婆。她说这边有女人要打胎，都找她。
走了很久，几乎到了乡下了，很空旷，到门口，便听到有女人的惨叫。那女人一直不停地叫。
还听见一个老婆子咒骂的声音。
我们进去了以后就在那边等着，直到那女人叫完了，她叫完了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
那个叫完的女人被人扶走了，刘婆走过来看向我。
我说我要打胎。
她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林儿，说要打胎的话会像刚才那个女人一样痛苦。
我问她是怎么做的。
她说吃药，一天就好了。
我说今天就给我熬药吧，我晚上不回去了。
她看了看林儿说，打胎很疼，而且孩子死了，就活不了了。
我不知道她干嘛要跟我说这些，我说你刚才不是杀了一个孩子了么？
她对我笑笑说，那个女人是自愿的，而且那个女人再也不能怀小孩了。
我愣住了，
她笑着看我，问我是不是还要做。
再也不能怀小孩了么？
我问她有没有其他的办法。
她看了看林儿，对我笑道，没有了。
我说我再考虑一下。
晚上便跟林儿回来了。
林儿晚上什么话也不说，自顾自个睡了。
我却睡不着，以后都不能怀小孩了吗？
其实我很喜欢小孩子。
可是，真要把阿修的孩子生下来吗？
第二天，林儿对我说，我可以把孩子生下来给她，她帮我抚养，而且她还会给我一大笔钱，再帮我找个好人家嫁了。
我笑了笑，没有回答她。
这事情就告一段落。我没有打掉孩子。
整个冬天，我都在想我以后要怎么养活我和我的孩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