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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思亲归故土 救人应幽冥

阮莹一听,心中气道:“岂止有些,简直是十分啊。”笑着道:“那也不能怪你,是我没告诉你。”于是将马、车二人的穴道解开,转头对狄峰道:“师兄,鹿大哥的伤怎么样?”

狄峰一听,这才想起鹿元通伤势比象非田更加严重,当下走过去,替他运功疗伤。车行直走上前,对狄峰道:“车某鲁莽,还请鹿大哥莫怪。”鹿元通点了点头,并不答话。牛铁山道:“车行直,东绝北奇两大门派之仇,咱们如何了解?”车行直听他这么说,也是不知如何?转头对马逐日道:“二师兄,你说怎么办?”马逐日想了想,道:“看在狄少侠的面子上,我们两大派的恩仇,今日一笔勾销,从此化干戈为玉帛。”

车行直转头问牛铁山道:“牛四哥的意思呢?”牛铁山道:“既然马二侠这么说,那就这么算了。可是我大哥?”阮莹见狄峰在为鹿元通疗伤,不想他分神,插口道:“牛四哥,大家以后都作朋友不好吗?”走到鹿元通面前,蹲下道:“鹿大哥,你和他们之间的事,也一笔勾销好吗?”鹿元通听她这么说,哪里还想什么报仇,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车行直走了过去,从地上捡起那对黄铜锏。众人一见,纷纷担心,不知他意欲何为。只见他将黄铜锏插在地上,跪下对着黄铜锏磕了三个头。这一变故,在场的人都感到有些欣慰。没想他为了化解两派仇恨,竟然对着鹿元通师叔生前的兵刃磕头请罪。鹿元通更是热泪盈眶,心中叹道:“师叔啊师叔,弟子未能替你报仇。但是你在天之灵也看见了东绝后人已磕头认罪,你当年之仇,师侄算是替你报了。”只听鹿元通忽然那开口道:“二弟,四弟。我不行了,做哥哥的要先行一步了。你们好好跟随公子!还有不可在于人生仇结怨,管好三弟,莫让他再生是非,咳咳……”

说完这句话,鹿元通渐渐低下头,闭目而死。正在为他疗伤的狄峰见此情况,顿时慌了手脚。牛铁山和马奔见兄长忽然离去,悲痛欲绝。阮莹虽然和他相识不到几天,但也是泣不成声。车行直、马逐日两师兄弟见了,当下跪在鹿元通身前忏悔。象非田虽然断了手臂,眼前的事也看得一清二楚。心想:“若不是自己和马逐日贪图功名富贵,今日也不会闹得自己断手。鹿元通也不会因此被车行直打伤致死。”当下将右手的蛇形棍向那众锦衣卫扔去。众卫见状拔腿便跑,一拥而散。

狄峰方才为鹿元通运功疗伤,消耗了不少真力,此时已经满头大汗。可是见鹿元通还是就此而亡,心中无比悲痛,起身仰天道:“鹿大哥,虽然你以前做了那么多坏事。但是却能在死前看破世尘!”抱起鹿元通尸首对车行直,马逐日二师兄弟道:“请车大哥,马大哥找些干草树枝来。”又对马奔道:“马二哥,你与牛四哥是鹿大哥的结义兄弟。他的后事,请你们二人主持。”

众人当下分头行事。不久车行直和马逐日便找来些树枝架成一座高台,又铺上干草树枝。狄峰将鹿元通尸首放在台上,让阮莹预备一支火把交给马奔。

马奔结果火把,将鹿元通尸首点燃。熊熊烈火,夕阳照映,众人心中都是悲痛万分!但是武林更是面临一场血雨腥风的大事。

第二十回:思亲归故土

救人应幽冥

众人安葬好鹿元通后,继续向南而行。象非田虽然已清醒,但是狄峰为了他的伤势着想,改道路行。很快到了湖南长沙。

长沙,古时称为“潭州”,是著名的楚汉名城、山水洲城和快乐之都。狄峰到驿站换了马匹,有购买了一辆马车让象非田坐在车内,便于方便他养伤。象非田是感激不敬,连忙称谢。马奔、牛铁山两兄弟则是和马逐日两师兄弟成了莫逆之交,正所谓:“不打不相识,相识成知己。”马奔和马逐日更是一路话不停蹄,两人都是轻功了得之人,一路歇息之时,便是请教对方轻功。马逐日更是传了马奔一套“飞马步”。狄峰见众人化敌为友,毫不将鹿元通死的仇恨放在心上,心中大感高兴。

走走停停,一路南行,众人已到了江西。狄峰此刻是深感欣慰,眼中忽然落泪。阔别十年,再次回到故土,却是与双亲阴阳相隔。马奔走上去,安慰道:“公子,不必伤心。恩公之仇,我们一定找出凶手,替恩公恩母报仇。”

这一席话,狄峰当下跪下感激道:“多谢马二哥等人相助,狄峰再次谢过。”众人一见,立即上前相扶,牛铁山道:“公子不必如此大礼,我们四兄弟受恩公大德,本无以为报。若能查出害死恩公恩母的凶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象非田三师兄弟虽然不知他们是为了何事?心中也是明白了三分。只听车行直道:“狄兄,咱们下一步去如何打算?”

狄峰被这么一问,也不知去哪儿为好。左思右想,喃喃道:“先到我祖居去吧?”说着引路而行。

原来狄镇山当年一手创立“镇远镖局”,半年内将镖局从江西扩充到浙江福建等地。狄峰的祖居便是在江西南昌城北。众人行了不到一会儿,便到了城北一座大宅外。只见宅门外赫赫立着两座石狮子,神勇威武。正门顶上一块牌匾上刻写着“镇山远威”四个金字,盛气凌人。

车行直展开折扇,摇道:“好字,笔笔如风,字字通神。”众人皆知他饱读诗书,书法或许也懂得一二,狄峰听他如此形容自己家里的牌匾,感激道:“车大哥言重了,这是少林大苦禅师赐赠给家父的牌匾,还让各位取笑了。”车行直见他如此谦虚,收扇道:“狄兄不要过谦,这四字的确是让看了觉得心旷神怡。”狄峰笑了笑,推开门带引众人进去。

只见宅院布满灰尘,树枝花草已然枯萎,结满蜘蛛网。狄峰道:“不好意思,自先父先母逝世后,我就没回来过。各位先委屈站一会儿,在下打扫整理一下屋子。”

马逐日道:“不忙事,大家一起打扫吧,人多快点啊。”说着先与车行直收拾起前院来。马奔和牛铁山也没闲着,到厨房拿来盆瓢到井里打水冲地。阮莹跟着狄峰收拾客厅和卧房。

忙忙碌碌了一个时辰,镖局前后院子焕然一新。而客厅卧房也同样收拾的一尘不染。狄峰见众人累的累,脏的脏,心中好生感激,说道:“多谢各位大哥。”众人答道:“不必客气!”狄峰点头一笑,忽然想起这次回来一是为了查害死父母凶手,二是为了拜祭父母。当下对牛铁山道:“牛四哥,我想劳驾你帮我个忙。”牛铁山道:“公子有事请说就是。”

狄峰到书房取出纸笔研墨,对车行直道:“车大哥,劳驾你也替兄弟帮一个忙。”车行直哈哈一笑,说道:“可是要在下露一手啊。”狄峰笑道:“正是,请你帮我写‘先父狄公镇山之灵位’和‘先母狄门白氏之灵位’。”

车行直当下答应,拿起笔点了几滴墨便在纸上龙飞凤舞。马逐日见他如此,道:“师弟,狄少侠让你写字,你画什么天师符啊?”车行直写完,笑了笑道:“这是草书。诗人李白曾经狂草吓蛮夷。”狄峰将写好的字迹交给牛铁山道:“麻烦牛四哥替先父先母各立一个牌位。”

牛铁山点头答应,拿着写好的字迹出门而去。过了一炷香的时间,牛铁山拿着两个牌位回来交予狄峰。

狄峰拜谢牛铁山等人,自行去了后堂一间小屋中。原来这间小屋供奉着狄家列祖列宗!狄峰将父母的灵位放上去,点了三炷香插上,跪下道:“爹,娘。孩儿不孝,到了今日才为二老立位,孩儿不孝。”双眼含泪,泣不成声。

门外一行人听到他在里面伤心落泪,心中也酸楚难当。阮莹更是轻声哭泣,其余人也是伤心难过。

阮莹见师兄在屋里已呆了半个时辰不出来,心中担心,于是伸手便要敲门。却被马奔拦住道:“让公子陪陪恩公夫妇吧。”阮莹听后,抽泣道:“师兄都呆了大半个时辰了,我……我……”马奔道:“他十岁失去双亲,又不远万里到华山寻找白老前辈。又得昆仑关老前辈错爱,收为弟子。这九年来,可说是生活在痛苦中。”

狄峰十岁那年,狄镇山不幸被仇家所害。妻子白文凤舍命将儿子救出,又将一枚玉镯交给他让他去华山。他一路受尽白眼,忍辱负重赶路,到了西北道上尽然被一群恶霸欺凌。幸得毒病头陀那日在救了他,见他可怜,本想收他为徒。左右要去华山,便将他带了上山!若非周伯仲与毒病头陀对掌比武那刻,他也无缘再见亲人,也不会被关败收为弟子。

虽然在昆仑那几年的日子算是开心,其实内心却是无比酸楚。父母的惨死,让他无时无刻的记挂在脑海中。这次重回故土,心中又是悲伤,又是高兴。他此刻面对着父母,先祖的灵位,仿佛觉得他们都坐在自己面前一般!

马逐日道:“我们不要骚扰他。我们去外面买点酒菜回来!”阮莹道:“你们去吧,我想睡会儿。”马逐日怕她骚扰狄峰,道:“那你和我大师兄留在下好了,我们去吧。”

阮莹不答,头也不回的便向客房跑去。马逐日叹了口气,对象非田道:“师兄,你看好阮姑娘,别让她骚扰狄少侠。”象非田点了点头。马逐日从客厅拿出一张椅子道:“师兄,你就坐着吧,我们先出去了。”象非田还是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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