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节
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
〔出处〕南宋，陆游《卜算子·咏梅》。
〔注释〕①零落：飘零落地。②碾：轧碎，压碎。③作尘：变成灰土。④香如故：香气还和过去一样。
〔今译〕在风雨的吹打下，梅花纷纷飘落和泥水混在一起，又被车马轧碎成为尘土，然而它的清香气味却依然和过去一样，馥郁芬芳。
〔赏析〕《咏梅》是一首咏物词，是词人于宋孝宗乾道二年（1166）因“力说张浚用兵”抗金被诬告并罢官回老家山阴生活了四年期间所写的。词中描写了梅花孤独清冷又遭风雨侵袭仍独自吐着芬芳、散发着幽香的情景，表现了词人虽历尽挫折，但坚贞性格始终不移的高洁情怀。这首词运用象征比兴的艺术手法，托物言志，处处说梅，处处寄托，表面写梅，实际上在写词人自己，妙语双关，天衣无缝，咏梅并不写“梅”，但字里行间透出梅的气息，传出梅的神韵，在众多的咏梅作品中独具一格，是一首通篇没有一个“梅”字的咏梅的杰作。
这两句词描写了梅花虽飘零凋落，碾碎成尘，但香气依然不减的情景，赞美了梅花坚贞不渝的精神气节，表现了词人即使粉身碎骨也决不与投降派同流合污的高尚情操。揭示出了梅花的高格劲节的本性，深刻得无与伦比，特别是“只有香如故”一句，具有扛鼎之力，它起到了振起全篇的作用。现在常引用这两句词来比喻一个人品德高尚，任凭别人如何摧残打击，都依然保持崇高气节不改。
〔原词〕驿外断桥边，寂寞开无主。
已是黄昏独自愁，更著风和雨。
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
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