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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每年农历九月初九,是昌宁镇集会的日期。

汾阳人称为赶会。口头语是这样说的:×××有会咧。

昌宁镇一会三天,天天白天集会,晚上唱大戏。

集会的前一天晚上,斌文从煤窑上回来,先来到了父母居住的窑洞。斌文说:“大大,告给斌武,再不敢和钱福顺家三孥子处对象了,也再不敢去上白彪岭瞎折腾了!”

霍把式问了一个字:“怎?”

斌文说:“黑矿长今儿吼住我和我姐夫说了,斌武再要是瞎折腾,就不要我和我姐夫在煤窑上干了,还要扣我们三个月的工钱。”

霍把式气恼地说:“打猫伤着狗了,与他球相干!”

斌文说:“黑矿长是月圆的舅舅咧!”

霍把式说:“你去告斌武的,你又不是没口?”

斌文说:“二斌不听我的,还是大大去告吧。”

霍把式说:“老子就不告,你爱告不告!”

俏孥儿见父子俩说不到一块去,就出面调和:“我告二斌吧、我告吧,瞅这事情弄的,怎么还越弄越乱糟糟的了咧……”

斌文不知道父母的心里有多么难,斌文也不为斌武的婚事操那份闲心,斌文说:“听妈妈的、听妈妈的,妈妈去告就合适,怎也合适!”

霍把式一巴掌拍在炕上:“没心没肺的货,再给老子说一句‘怎也合适’!”

斌文有斌文的幽默,斌文见霍把式不高兴了,他就往门外跑去,却又转回头来:“就是怎也合适、怎也合适……”

霍把式气不打一处来,顺手拿起个枕头来砸向斌文:“活气宝,闹、闹你妈的屄咧!”

一言既出,惹得俏孥儿扑哧笑了起来,笑起来收不住,笑得霍把式目瞪口呆、笑得眼里有了泪花花,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却说:“你、你个老龌龊,你乃是骂谁?我就是斌文的妈咧!”

霍把式恍然醒悟,脸上有些挂不住,嘟嘟囔囔:“喝上水银啦?笑、笑、笑,不就是说错句话?”

霍把式没有想到,不过就是相里彦章为霍家向钱家提了回亲,不过就是斌武去上白彪岭找了一回月圆这么正常的事情,竟然就能惹得这钱福顺像疯狗一样不依不饶地咬人。

昌宁镇集会的第一天,霍把式照例来到镇上卖醋溜膏子和酸梅糖,还有自制的跌打损伤药膏。他把卖醋溜膏子和酸梅糖及药膏的地摊儿选在戏场里。戏场里白天不唱戏,许多商贩把货摊设在场子里,吃的、用的、玩耍的,各色各样应有尽有。但是,随着时代的变迁,人们的需求不一样了,这里的东西便也不易察觉地有了变化。比方说布匹,以前多是棉布、涤纶、的确良,人们扯了裁剪缝制衣服,现在却大多是卖成衣的。卖布匹的少了,裁缝也不出来摆摊了。大人小孩来了一试衣,讨价还价一番,买卖或成或不成,就又各自忙各自地去了。只有各种腔调的吆喝依然是此起彼伏,烘托着集会的热闹气氛。有那图省事的主儿,竟是在货摊上安置了小喇叭,事先录好了吆喝内容,一开电门,那吆喝就一遍一遍地吸引着来赶会的人们。霍把式摆地摊很少吆喝,因为他知道他的货物不吆喝也是不愁出手的。他所以选在这个戏场做他的小买卖,是因为早多少年他曾跟着他父亲在这里耍把式卖艺。所以镇里人都知道下白彪岭有个霍把式,单掌能劈断六块手工制作的砖。在这里他能体会到一种曾经的荣耀和现在拥有人缘的温暖。戏场所在的位置是昌宁镇的中心地带,原来还有古戏台,后来镇政府拆了古戏台,却按照古戏台的样子扩大了三倍,仿古重建了新的戏台,台口两边的柱子上书了一副对联:“借古论今教化众生知伦理,以假为真规劝世人明是非”。台口里左右还有两根台柱子,也有一副对联,写的却是:“看场戏忙里偷闲能知千古事,听段唱乐中寓教胜读十年书”。霍把式选择戏台下正中的位置设摊儿,他一到场,先抱着两个瓷罐子站在台前,仰头,朗朗有声念着那两副对联。感觉有人围在了他的身边,他开始啧啧称道:“啧啧,这话说得地道、有文化、有水平!”这样表现一番,他才转过身子,背靠戏台卖他的醋溜膏子。这时候,总有些上年岁的人过来与他聊天,说一些他当年的风采和如今的英雄暮年,也说霍家的醋溜膏子货真价实的话。说现在的人们会享受,喝酒吃饭前,都会要一小碟醋溜膏子,边喝酒吃肉,边就着吃些醋溜膏子或酸梅糖。为什么呢?有那懂得些中医药理的乡野村夫讲,这东西可降低胆固醇,缓解心绞痛发作,能预防冠状动脉粥样硬化性心脏病;能祛痰、止咳、平喘和治疗慢性气管炎;能治疗胃炎、结肠炎和十二指肠溃疡,对烧伤、烫伤、刀烧、冻伤都有治疗作用,甚至对妇女宫颈糜烂也有疗效。为的是开胸健胃解酒养肝。如今,昌宁镇上的饭馆里也兴起了这个,许多客人还点名要老霍家的醋溜膏子,这是个令霍把式倍感自豪的事情。你看,两罐子醋溜膏子刚刚到场,就有饭馆老板打发服务员来购买了。随后又陆续来了拿着小瓶小碗的婆娘们,围着霍把式叽叽喳喳的,说家里也有自家做好的醋溜膏子,可大人小孩就非得要吃老霍家的。说着又问霍把式是怎么熬制的,难道还有甚的诀窍?霍把式笑呵呵的,只说真材实料别舍不得放,熬到时间,存到时间就好了。

人们很自然地就把霍把式围在了中间,让霍把式感觉像是大牌演员走下台来,受到了观众的热情拥戴。

这样的感觉美妙极了。

霍把式这边正热闹着、美妙着。却听头顶有个声音阴阳怪气地问:“喂、喂、喂,这醋溜膏子里没掺假吧?”

霍把式听不得这般刺耳的话,一抬头,一瞪眼,却看清了说话者竟然是上白彪岭的钱福顺支书。霍把式赶忙换了副笑脸:“哎哟,是钱支书驾到了呀。呵呵呵,钱支书怎跑到戏台上去了,快不用说这玩笑话,我霍继业的东西一向是货真价实,甚时候掺过假?你下台来吧、下来吧,来来,你弄上些回去吃,不收你一分钱的。”

钱福顺蹲在戏台口:“甚球的话,你敢要祖爷下台?祖爷们当了二三十年村干部了,你说下台就能下台?”

霍把式保持着温和的态度,说:“哎呀,不是那意思,不是那意思。咱们谁和谁咧,这样吧,你就在台上,我给你送上去吧。”

钱福顺一摆手:“祖爷不稀罕这黏黏糊糊的东西,还怕打了牙、伤了胃咧。”

霍把式听钱福顺一口一个“祖爷”地说话,心里早已窝了火儿,但想到斌武和月圆的事情,他还是压着火儿说话:“没事的、没事的,不打牙,更不伤胃,强身健体咧。”

钱福顺的脸色却阴沉下来,他表现得很不耐烦地说道:“去去去,没啦那大闲工夫和你说这些焉球没蛋的话。我只警告你,看管好你家那不要脸的二斌子,少勾引我家三孥子!再敢往我上白彪岭跑,操心我把他的肉脑袋打成筛子!”

钱福顺先就把话挑明了。既然已经挑明了话,霍把式也就不再躲躲闪闪,他也不是随便一个人就能欺负了的,况且又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不由得恼火起来:“你那蹲在个台上是唱红脸,还是唱黑脸?是武生还是丑角子?有话说话,有理讲理。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动不动就要打人,没王法啦?究竟为了个甚?你说说清楚。”

“说甚清楚?你比谁也清楚!茅子里嗑瓜子,亏你们能张开那臭口!害得祖爷们把相里彦章都得罪了!”

“姓钱的,你这是黑间偷柿子,专拣软的捏咧?你当谁的祖爷?”霍把式提高了嗓门,手指指了指那副对联,“你知不知个伦理、明不明个是非?”

钱福顺说:“哟哟哟,你认得几个字,还老鼠跌进书堆里,和祖爷们咬文嚼字!”

“有话说话,有理讲理,你不要这样欺负人!”霍把式说,“告给你,我霍继业没权没势也不尿球你这一套!”

“我不跟你在这里吵吵,嫌丢人咧、失身份咧。”钱福顺压低一点嗓音说,“你只管好你二嗣儿就行,要不看我怎收拾他!”说罢,他站起身,像演员退场似的扬长而去。

霍把式冲着台上说:“随你的便!你有甚身份?不就是当着个上白彪岭的支书村长?就有身份了?扯球蛋!还要把我嗣儿的得脑打成筛子,我霍继业一掌把你的得脑劈成两半个当瓢舀茅粪还嫌瓢浅咧。日你个祖宗的!”

人们都围过来,问霍把式是怎么回事。

霍把式不做正面回答,只道:“狗日的,蹲在戏台上就把自家当角儿了,瞎事没啦瞎理了,欺负人咧么!”

他原本打算卖完醋溜膏子,去小饭馆要两个小菜,喝几盅酒,然后等天快黑了,戏班开戏,去听听晋剧。现在被钱福顺这么一搅和,什么心情也没有了。好歹卖完了醋溜膏子,他再次狠狠地在朝着戏台啐了几口,单手提着两个空空的瓷罐子走出了戏场。

往下白彪岭返的时候,他一拐弯进了虹鳟渔场。

一进渔场,他就把嘴里的嘟囔放声叫喊出来:“甚人咧,甚的个龌龊人咧,走南闯北都没见过!”

渔场老周的确是钱福顺二女儿的公公,相对钱福顺来讲,这里叫儿女亲家。老周性情好,总是一副乐乐呵呵的模样。老周见霍把式垂头丧气一脸不快,就笑呵呵地问:“这是怎啦,老婆跟上人跑啦,还是给儿媳妇子打啦?一来就骂东骂西的,没到镇上看戏?”

霍把式说:“你老婆才跟上人跑了,你儿媳妇子才打公公咧,说得是些甚没油烂水的话咧!”

老周还是呵呵呵笑:“究竟是怎啦,我看你那眉眉眼眼不对劲儿咧!”

霍把式道:“出门子遇上鬼了,你那亲家真是个大龌龊!孩儿们之间的事情,他跑我跟前咋呼来了,我霍继业是谁,我怕球个他,没给他好脸子看!”

老周听明白事情的原委,呵呵呵笑着却不说个完整的话。

霍把式问:“你倒是说话呀,该怎办?我这是凭着和你多年的交情才来向你讨个主意的。”

老周说:“我能知道怎办?好事多磨,不用伤了和气。”

霍把式现在没有和气,只有恶气,他说:“你不用和稀泥,这事情不能和稀泥的。”

老周还是呵呵呵笑:“这怎是和稀泥咧?我不知道怎办,我就不能说个甚。”

霍把式一脸不屑,说:“我就知道,你是给你那亲家收拾得蔫成球啦!”

老周说:“球就球吧……”

霍把式不再看着老周说话,却是看着昌宁镇方向,气狠狠地说:“我霍继业这是叫花子丢了棍儿——狗的气也要受。我看你们乃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老周怕他再说出更难听的话,就说:“这话可就说得出了圈圈了啊,我们毕竟是儿女亲家,你不要在我这里说三道四,我也帮不上你的忙。”

“那你说我家和他家这事能不能成?”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难说、难说……”

说话间,听到渔场外有三轮车马达的声音,老周说:“孩儿们回来拉鱼了,咱不说这些事了。”

霍把式扭头看,却见老周的儿子一脸兴奋,高声说着话正走进来:“今儿镇上赶会,鱼卖得还风响快,人们的生活是提高啦,舍得花钱买鱼吃新鲜啦。”

老周说:“没看见你霍伯伯?连个招呼也不打?”

老周的儿子就唤了一声伯伯,说:“拉了一水箱鱼,说卖就卖光了,光顾了高兴啦。伯伯,你怎不去赶会看戏咧?”

霍把式说:“看你们好活吧!不说了,走咧、回咧!”

“带两条鱼回去吃吧?”

“不啦,好吃难消化。”

扔下这么句话,霍把式起身往外走,迎面过来了钱福顺的二女儿,老周的儿媳妇,也就是钱月琴。月琴在钱福顺的四个女儿里是个厉害角色,除了钱福顺的话,她谁的话也不听。她懂理,但却是得理不饶人,没理争三分。用汾阳话讲,叫做:说得出,做得出;口一份,手一份。霍把式认识月琴,月琴却不认识霍把式。月琴走过霍把式身边的时候,她不管认识不认识,先打了个招呼:“走呀,不再坐坐?”

霍把式看了月琴一眼,不冷不热地“嗯”了一声。

“嗯”上一声也就罢了,却在月琴走过去的时候,冲着人家的脚印狠狠地啐了一口。

月琴迅即掉过头来:“嘿!你站住!你烂口咧!你啐谁咧?”

老周赶忙叫唤:“月琴、月琴,过来装鱼!”

老周的儿子担心月琴发火,飞跑过去把月琴拉上走:“大大吼你装鱼咧,快些吧。”

霍把式啐了月琴一口,并不解气。他一路气恼走在返回下白彪岭的路上。走到点将台下方的时候,突然间,从荆棘丛中跳出三个人来,把霍把式吓了一跳。霍把式以为遇到了强盗,抬头一看,却是上白彪岭的疤三儿和另外两个治安人员。疤三儿是个红脸皮,长得不算难看,眉眼也挺周正的,只是那一脸的碎麻子太明显了。他嘴里叼着支过滤嘴烟,从左边嘴角滚到右边嘴角,滚来滚去,还不影响说话:“骡子家的,等等再走,说两句话!”

“日你祖宗,你吼我甚咧呀?”霍把式被“骡子家”三个字刺激得怒火直冒,他把瓷罐子放在地上,手指着疤三儿,“你吃屎了还是喝尿了?要说两句话?你会说话?你会放屁,放屁也不要在老子霍继业这儿放!”

疤三儿上前一步,一把揪住霍把式的领口,声音低沉:“你儿媳妇子的子宫是朝上长的咧,怀不上孩儿,我就吼你骡子家啦,怎?你还能咬了我的球,拽了我的蛋?”霍把式怒火中烧,猛然一掌击在疤三儿胸上。疤三儿猝不及防往后退了一步,却是放开了霍把式的领口。

霍把式纵身跳开,亮了个招式:“狗日的们,伤屄脸不捡好日子,不用忘了我霍继业是做甚的,不用动口,动手吧,来,你仨一齐上,老子让你们见识见识!”

那两个治安员弯腰各捡了一块石头要往上冲,却被疤三儿叫喊一声制止住,疤三儿揉着胸脯笑了,说:“这老鬼,果然出手快、跑得快!你是做甚的?你就是个打把式卖艺的,可你知道我是做甚的?我还是少林寺的俗家弟子咧!”

霍把式说:“扯球蛋,你要怎就怎吧!”

疤三儿还是笑呵呵的,说:“今儿我高兴,等等还要去镇上喝酒看戏。现在只是给你捎个话儿,你家无论是谁,以后不准再到上白彪岭惹是生非,这是一;二是让你家那个二斌子离钱支书家孥子远些,不然,钱支书饶你,我不饶你!”

霍把式响亮地“哼”了一声:“随你的大小便,我霍继业三年等你个润腊月,白天黑间都恭候着咧!”

疤三儿把过滤嘴从嘴上拿下来,用中指和拇指朝霍把式弹过去:“好话赖话给你捎到啦,听不听是你的事。这一掌,先记着账,以后再还你!”疤三儿说着,朝另外两个治安员一挥手,那两个治安员便随在他的身后朝昌宁镇方向去了。

霍把式提着两个空瓷罐儿独自走在回家的山间小路上,一股心酸涌上心头,两行老泪禁不住流了下来。

路经强盗沟,远远地看见斌武正把晒干的草往草垛上码放。霍把式抬手擦了擦眼泪,走过去。斌武干活很专心,他不看左右,只是把铺在地上晒的草收拢起来,然后抱到草垛前,捆成一捆,用羊铲一插,一挑,往垛上码。看着斌武这般辛劳,霍把式的心肠软了,眼睛热了,又想流泪。他忍了忍,想说句体贴儿子的话,一张嘴,嘣出来的话却又是夹火带气的:“以后少给老子招惹钱家!”

斌武被吓了一跳:“大大,你乃怎啦,吓煞人咧?”

霍把式走过斌武身边,声音变低了:“少招惹钱家,惹不起,躲得起!”

瞅着父亲有些佝偻的背影,斌武呢喃自语:“我大也老啦、老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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