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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樟树下的约定

出院回学校的当天,他接到了若云打来的电话,问他是否看了她的信。刘哲轩说,没有,我将信撕了。说完,他就挂了。挂了电话,他又有些后悔,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做。

接下来的日子,刘哲轩又活在极度迷惘的苦痛之中。他不知道自己怎么啦,做什么事都心不在焉的,他的思想一片空白,活着的好像只是一具空壳而已,灵魂早已死去。

几次遇见若云,他分明看见若云的眼中充满期待与渴望,但他视而不见,像个陌生人一样从她的身边走过,留下若云一个冷艳而凄凉的眼神。

后来,若云又再一次打了电话约刘哲轩,这回,刘哲轩倒听完了若云所要说的话。若云希望能和他好好谈谈,她在竹子亭等他,假如12点刘哲轩还不来的话,她决定彻底放弃。若云未等到刘哲轩表态,就将电话挂了。

刘哲轩条件反射地望了一下宿舍里的挂钟:8:15分。

刘哲轩满不在乎地将耳塞塞在耳朵上,将单放机的音量开得最大,嘴里不成调地哼着张震岳的歌曲:“如果说,你要离开我,请你诚实地告诉我……不要偷偷摸摸地走……什么天长地久……随便说说……你爱我哪一点……你也说不出口……”

宿舍里的室友提出了严厉的抗议说:“你不要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好不好。”

刘哲轩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他只好边听音乐,边用被子蒙住头,背面朝天躺在床上。

不知什么时候,刘哲轩听到“滋——滋——滋”的声音,他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他急忙掀开被子,扯掉耳塞,从床上蹦了起来,他抬头望了望挂钟,啊,不好,已经是11:50了,到竹子亭一路小跑至少也要10分钟。

正在这时,他发现外面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下起了倾盆大雨。他顾不得多想,空着手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向竹子亭跑去。

跑到竹子亭,他发现亭内空无一人,他一下子傻了。他想她一定以为他不会来,生气走了,我将永远的失去我心爱的云儿了。他像尊雕塑呆立在雨中。

正在刘哲轩绝望的时候,若云从天而降般出现在他的面前。他一把抱住被雨淋湿的若云,若云也紧紧地抱着他,他们像久后重逢的恋人,相拥而泣。

原来,刘哲轩只顾着朝竹子亭飞跑,却没有看到站在大樟树下等他的若云。

若云全身湿透了,头发、脸上、外套上到处都是水。刘哲轩急忙将她拉进竹子亭,百般爱怜将若云湿透的外套脱下,然后替她穿上自己的外套。

好多天,没有这样近距离与若云相处了,他发现她的面容憔悴多了,深邃的眼眸似乎也失去了往日的神采,整个人显得很疲惫。

望着若云,他本来是决定和她友好分手的,可当他见到若云,他失却了勇气。也许是好了伤疤忘了痛,他觉得这个时候和若云在一起,他是多么的幸福,以前所有的伤痛都显得云淡风轻。

风起了,若云不知是冷,还是内心的焦灼,她满眼忧怨地望着刘哲轩说:“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我还以来……”

刘哲轩用手拦住她的嘴说:“别说了,都是我不好!”

接下来两人都沉默了。

“你今天来,是决定分手吗?”若云不安地打破了沉寂。

刘哲轩本就不敢直面这个问题,他仍是沉默以对。

若云却以为沉默就意味着默许,她按捺不住心中的惶恐,紧紧抱住了刘哲轩,几乎带着哭腔嗫嚅道:“哲轩……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

刘哲轩听到若云伤心欲绝的哀嚎,泪如泉涌,哽咽着说:“好,我们都别说分手,毕业以后我们也不要分手!”

若云破涕为笑了。笑中的若云显得娇小而楚楚动人。刘哲轩第一次感到了作为一个男人所承担的责任的重大。

若云突然从地上拾起一片樟树,放在鼻子上闻闻说:“这是樟树叶,四季常青,味道也很清香,我们雁城很多。”她说着将叶片小心地撕成了两半,“我希望我们的爱情永远常青,散发馨香,像这片樟树叶一样。”她郑重地将那半截樟树叶递给了刘哲轩。

刘哲轩接过樟树叶,认真地将它夹在了钱夹里,然后又认真对若云说:“云,你放心,我会好好保存它,就像呵护我们无比珍贵的爱情!”

若云又笑了,她也将另一截樟树叶藏好了。

刘哲轩再一次深情拥住了若云。

若云突然将刘哲轩的右食指放进她的嘴里,接着让刘哲轩有些不解的事发生了:食指被她咬出了血。

若云见到刘哲轩的手指上的血,自己倒惊慌了,她无比疼惜用手将血迹擦干,然后问道:“疼吗?”

刘哲轩顿时明白了若云的用意:“疼,刻骨的疼,我想我不会忘记今晚我们的约定!”

“是的,我就是要你永远记得我!”

刘哲轩想,你是我的初恋,我怎么会忘记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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