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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与若云的第一次情变

五个月后。某天中午。

刘哲轩急急地穿过教学楼的大厅,跑到了编辑部的办公室。骑马找马在身上找遍了所有口袋,才发现钥匙就握在自己手中。平时一扭就开的锁,今天却怎么也打不开,还是脚管用,他连踹带拽,终于将门打开。

门被关上又被他打开,衣服脱下又被他穿上,窗户被关上又被拉开,口渴难耐的他发现开水瓶一滴水也没有。他时而坐下,时而像只无头苍蝇走来走去。

忽然,“啪”的一声,窗户上的玻璃被大风一吹破碎了。他的心一震,好像自己的心也震碎了一样。他下意识往地下一看,地上掉下来的不是心的碎片,而是若云写给他的最后一封信。

这似乎是他意料之中,也是他意料之外的事。从若云离开长沙到广州开始,他们已经分别了整整五个月了。五个月,对于他来讲是如此的短暂而漫长。度日如年的日子让他感到一个世纪般的漫长,短暂是好像一切就发生在昨天,他还清醒地记得他在火车站送若云去广州的情景。

他们没有事先想象的伤感。刘哲轩更是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他忙着为若云买票、买零食。若云本只要求他送到候车室的,但刘哲轩还是买了站台票,将她送到了车里。

没想到,刘哲轩在车内见到了与若云邻座的吴凯,吴凯却装做没有发现他们,背过脸去,这多少让刘哲轩感到不快,他也不知道他为什么在车上,也不知道他去哪里。

站台上开车的哨声已响起,火车就要开了。若云急忙催促他下车,并跟他说再见。

“不要说再见,我们从未再见,我们的心永远在一起!”刘哲轩这时候才感到些许伤感。

“你下车吧,火车马上就开了……其实,我是不想让你看到……我哭泣的双眼。”若云哽咽了。

“好,我下车了,记得我们在樟树下的约定,等我一年,我们又会在一起!”刘哲轩扭头跑下车。

“再——见!”若云望着车下的刘哲轩。

刘哲轩突然看见若云泪眼朦胧的双眼,接着她似乎怕被刘哲轩看见,她低下了头,一头乌黑的秀发已全部遮住了刘哲轩的视线。

随着呜呜的火车的长笛中,火车徐徐启动了,火车终于开走了。

也许是两个人在一起太久了,没有了距离美,刘哲轩在与若云别后的几天,都显得很轻松,好像什么都没发生。可是,随着时间推移,刘哲轩就觉得没有了若云在身边,他有些不习惯了。特别是当他看到一对对的情侣卿卿我我时,他就怅然若失,特别的想若云。

若云那头,先是两三天就打电话,写信过来,可是,慢慢地电话少了,信干脆就没有了,有时一个月打一次电话就像完成公务似的。

刘哲轩似乎预料到什么,但他总是想到若云的种种好,想到他们的约定。他就有了信心,有了理由期待他们的未来。

想若云的时候,他就拿出夹在日记本里的那半截已泛黄的樟树时,叶已干,清香还在,他的心中也充满温馨。

可是,五个月后若云的最后一封信击碎他所有的梦想。

阳光刺目的午后,校广播里震天响起动力火车的歌声:

说了是无情,写了更无情,都做无情人何必再写信,既然已无心何必再用心,一封信就轻易把过去写成幻影……

他觉得有时候一首歌就是自己的心情正好的诠释,他也真想像迪克牛仔一样,竭尽斯底里地呐喊出心中的伤痛。他举目望去,到处是匆匆来去的学生,他抑制着心中的不安与痛苦缓缓在校园内走着。

不知不觉中,他来到竹子亭旁的樟树下。触景生情,怀旧总是不由自主的,他又掏出手中的那半截已枯黄的樟树叶,心莫名一阵悸疼。叶片已枯黄,白色脉络显得格外的清晰。

他想起当初若云的话,又端详这片樟树叶。他失笑了:叶片黄了,当初的青色何在,当初的清香何在?没有长青的树叶,没有永远的清香,也没有永远的爱情!

他一把将手中的樟树叶撕得粉碎,就像撕断过去的记忆一样。

叶片可以撕碎,但记忆无法抹灭,何况是刻骨铭心的,伤入骨髓的记忆。

他像疯了一样地听着一首又一首忧伤的歌曲,他独自喝着一瓶又一瓶苦涩的啤酒,他感觉自己是世界最痛苦无助的人。

编辑部的工作一团糟,专业课他都懒得去上,平时画画一直拔尖的他一落千丈,黎风怎么劝他也无济于事。他变得越来越冷漠,似乎外面的一切都与他无关一样,他甚至想到了死,他觉得死才可以让他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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