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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水仙下山

光阴荏苒,岁月如梭。平静的生活里覆盖着不平静的心绪。一晃,水仙已经来到山顶三年了。三年里,水仙下不了山,因为她的功夫修为还不行,她都不敢试一试。放眼看云,抬头看天,可她从不说寂寞,从不说练功苦,她只盼两个师兄平平安安的下山,平平安安地回来。水仙愿意在两个师兄面前把玄极功法练上几回。

水仙练功的刻苦让两个师兄看了心里难受。大海和凡世他们练功,热了可以光着膀子在月光下练上一个时辰。可水仙常常练得衣服湿透,她只能穿着湿透的衣服继续练。水仙的功夫没有白付出,加之本人悟性高,两年多她跟那些不说话的师父学完了第二阶段的功法。玄极功法已经熟烂于心,她深入地研究了玄极功法的精髓,就是阴阳的相融相克,玄极功法在她掌上是出神入化,变幻莫测。

她的轻功简直吓着了她自己。功法练到后来,她也感到浑身只剩有骨骼,她再腾挪就感到不是跳跃,而是飞速地弹动。她发起功,运起气,好像能浮在山顶涌动的云彩上。这一天,正是正月十五,乐得水仙收住功,跑向那个装满壁画的屋子。

冰轮在天,山顶明亮如昼。水仙把门大开,进了屋就给那些壁画跪下了,边磕头边说:“多谢师父!多谢师父了!”等到水仙走出了那个屋子,迎面碰上两个师兄从山下回来。两个师兄竟发现师妹满脸是泪。自从水仙来到山顶,她已经三年没有流泪了。

“怎么啦?有病了吗?”大海问。

水仙破涕为笑:“谁病了,我没病。”

“你是咋啦?”凡世还要问下去。

“我刚刚在那个屋子磕完头。”说完,指了指她两年学功夫的那个屋,“师兄,我成功了,我浑身好像只剩骨骼了,我能浮着云彩走了。”

大海、凡世都说师妹太聪明了,也太刻苦了,第二阶段功法很快就学成了。他俩喝了口水就坐在了门前的简易木凳上,望着师妹还挂着泪珠的脸。

“请吧!”大海说。凡世也跟着笑了。

水仙明白,这是要看看她的真功夫。水仙将衣裳掖了掖,就在师兄面前练了起来。她敏捷身形超过猿猴,轻轻跃起就是三五丈高,出掌快而有力,带动风声。练着练着,她看着山顶崖缝上的那棵虬松就是一掌,相距有两丈远,那棵虬松轰然坠下山去。

两个师兄边笑边击掌,都站了起来。

大海说:“这棵虬松没过去正月十五啊!”

“你的功法修为绝不在我之下了,我们的功夫齐肩啦!”凡世吃惊地喊道。

水仙说:“师兄教的我,我怎么能跟师兄比呢!你的修为都要圆满了。”

“不行啊!”凡世说,“功法修为圆满实在是太难了。我是比不了师弟了,将来就看师妹你啦!”

大海说:“师妹功法第二阶段修得非常好,但你可要一个月的巩固时间,真正让功法长在心里。”

水仙点了点头,没说什么。

山顶有了水仙以后,大海和凡世就常常两个人一起下山,再也不愁没有人做饭了。

这天,他俩刚从山顶来到地面,大海感到身后有人,回头一看,惊得他俩“啊”的一声,原来是水仙。

水仙自己感到第二阶段的功法已经修成,就开始练习下山。她先下到十几丈的地方,再下到几十丈的地方,然后再返回山顶。她每次都感到轻松,她就慢慢落到了地面,也是轻松返回了山顶。现在她不用借助那些枯藤就可以上山下山了。这些她是瞒着两个师兄的。

大海、凡世一看水仙能轻松地上下山,更是高兴,就要同她一起在这早春看看下面的风景。没想到水仙还有事,她要去看看以前收留她的那户山野人家,然后想回家去看看。

大海一听当然高兴,他总觉得两个僧人带着一个姑娘在山顶,不成体统。现在水仙要回家了,他满口答应。

第二天,水仙看望了山下那对老夫妇,还带回了一匹白马,这是水仙回家的坐骑。她不想靠轻功往回赶,那样毕竟消耗体力,她要让这白马伴她去看时隔三年多的家园。

水仙要回家了。

水仙辞别了两个师兄时说:“我还会回来的!”说完,打马扬鞭就赶路了,后面卷起一溜儿尘土。

这天正午,水仙走在一处丘陵地带,道路两边的青草刚刚长出,偶尔有一两声的鸟叫,使晌午的山里更加幽静更加可怖。这匹白马好像理解主人的饥渴,迎着料峭的春寒,步伐均匀地小跑着。骑在马上的水仙非常惬意,她目视着远方,心里却想象着自家庄园的模样。

水仙正向前走着,突然,在前后的山沟里窜出二十多人,个个手提尖刀,凶神恶煞一般,将白马惊得向道边退了几步。水仙知道遇上强人了。有两个强人先抢过了缰绳,接着就有人喊:下马下马!

水仙心里生气,表面却装着十分怯懦的样子,把头低下了,并颤巍巍地说道:“各位大哥,你们高抬贵手让我过去吧,我是特意奔家看病中老母的。你们就行行好吧!”

“哈哈哈哈,我要是高抬贵手了,我们的大王可就没有这天上难找地上难寻的美人了。”水仙用眼睛瞟了说话的人一眼,那人四十多岁,络腮胡子,嗓门很高,是个大高个,看样子是个小头头。

有个小喽啰想把水仙从马上拉下来,那个小头头又说话了:“别拉别拉,累着美人大王会不高兴的。就在马上吧!”

水仙开始想把这二十多人都让他变成尸体,可她一下想起家中被廖元吉灭门的情景,就想看看这伙强人山上还有多少,也给他们灭门。

来到山上,大王带着山上的喽啰来接下山的人。一看劫到一个国色天香般的女色,乐得大王合不拢嘴,一个劲儿地喊:“贺喜三天!贺喜三天!”

水仙到山上一看,山上也有三十来人,一共就是五十多强人。再看那大王,有五十多岁,个不高,瘦得像个猴。坐在水仙的对面,目不转睛地盯着水仙,把水仙都看不好意思了。

大王开口了:“别害怕,你做了我的压寨夫人,让你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死了你的心吧,我就说撞死在山上,也不会做压寨夫人的!”水仙说完,将身子一扭,给了大王一个后背。

大王生气了,说道:“先让她看看那些女人的,不顺从我,就和她们一样。”

水仙不知道让她去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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