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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往后更没有

年画向自己屋走去,“你们喝吧,我得做一下准备。”

“好吧。”年华踌躇道:“老姐,那人可是我师父的大徒弟,我得喊一声大师兄的,你可别真的……对他下手,再说了,他……他那时刺那一剑算是帮了你……”

“好了,别说了,我心里有数。”年画入了屋,“砰”一声把门关了。

年华撇嘴。

秦江槐眸光一闪,睨眼看年华,“凤君晚是你大师兄?是怎么一回事儿?你俩到底还有多少事儿瞒着我?”

这姐弟俩的秘密可真多,前一阵才知他们原来是姓殷,年画本叫殷颜,字长卿。再前几日,又知原来颜长卿便是年画,这么多名儿,都把他搞糊涂了。

现在又弄出个凤君晚是年华的大师兄,这可不太妙,日后人家说不定近水楼台先得月了,若真是,得好好巴结着小华这小子才行。

“没有了,就这些了啦,凤右相是我大师兄也是巧合,师父在外游历收了我为关门徒儿,就这样子我成了凤右相的小师弟,这事儿我亦是后来才知。”年华看一眼那一扇冰冷的门,道。

想来老姐过不了那个坎儿,他们斗了这许久,本就有仇,凤君晚又亲手刺了她,怎能不恨?换他亦会恨。

“原来是这样,那你与凤君晚没有什么师兄弟交情啰?”秦江槐搭着他的肩一起往正屋走。

“都没有以师兄弟的名义见过面,若师父不说,想来他都不知有我这个师弟。”年华道。

秦江槐这可放了心,“那就好那就好。”

“你喜欢我老姐为何不直接与她说?何必绕那么大一个圈子?你不说,若让别人捷足先登了,到时你可别后悔,前一阵,她差点儿就成了皇后,现下最好的时机给了你,你不抓牢了待何时?”年华凑到他耳边低声道。

秦江槐没有想他会直接挑开说了,脸颊微热,眼角扫一眼那扇门,轻声道:“你以为我不想说啊,可是,现在这般情形,真不是时候,待过一阵子我寻了机会再说,你可得要支持我啊。”

年华撇嘴,“我若不支持你又怎会和你这般说?”

“好兄弟。”秦江槐乐开了怀,搭肩扯了他入屋。

年画靠在门背上,眸光湛冷,胸口伤口处隐隐作疼,心底恨意缕缕不绝。

她怎能不恨?

年画已经死,自此,也就是颜长卿活着。

……

枝上消融的冰棱“啪”一声响,把颜长卿的思绪收了回来。

长睫轻颤。

是啊,为他,福姐儿、姑姑、白笑笑、王海这许多人死了。

为他,战场上更有千千万万的人死去。

就因为他是皇嗣,他是先帝名符其实的儿子,为了让他回到他该在的位置,那么多人因他而死。

而她是这些人之死的幕后推手。

再往后,还会有更多的人因此事死去,更甚至会是现在的皇帝,他对她那般好,曾经在她最困苦的时候给了她依靠,许她一切,到头来她却伤害他,让人情何以堪?

她心在颤抖。

她的罪,一辈子都洗不清。

凤君晚,你拿什么来还我?

羽睫轻轻阖上,亦还是像那断了翅的蝴蝶,颤抖不已。

人说皇帝是溅踏着成千上万人的血坐上那龙椅的,果真是那般的残酷。

“长卿!”

静谧夜空响起一声轻呼。

颜长卿顺着声音望去。

清冷月色下,木樨树旁,红衣娆娆,雪影里眸子沉起一抹桃色媚雅,斜抿的薄唇带着几分邪意,几分宁静。

天下男人中,妖娆唯数他。

颜长卿心中自叹,向着亭外走两步,在台阶前顿足,“你回来了?”

声音依然如庭中清雪般淡,但多了一丝欣喜。

秦江槐甩了衣袖,大步而至,拾阶而上,眸光看向她,笑,“我便不能回来?”

颜长卿微侧身子,幽黑素颜带了笑意,“自然能,这不是你的家嘛?”

想来他有助秦太尉守城,若不然沅西城怎能纹丝不动?

回想那凤君晚也真够自信、胆大的,诸葛流、柳飘飘等好手都往沅西城放,他只带三水那半大的孩子及她这文弱书生前往取宣城,也真只有他有此等魄力。

记得秦太尉早之前说过,凤君晚让过不少功劳给他,想来真的是,把困难留给自己,让别人安心,从这个角度来看,凤君晚还真是个出众之人。

秦江槐入了亭,向她上下打量,眸中一丝关切,“可有受伤?”他更关心的是凤君晚可有怀疑她的身份。

颜长卿浅笑,双手展开,黑袍冷肃,“你看,可有伤?”

“无伤便好。”秦江槐眸中浅柔温雅,依旧魅惑,挑眉,“那……身份可保得了密?”

颜长卿眸子沉凝,双手垂下,“已知我是女子,仅他一人知。”

秦江槐心微微沉了沉,这都是意料中的了,那般精明之人,对一个突然出现之人怎会不怀疑?

唇角淡勾,道:“那倒好,只要不知是那个你便好。”

“我自是不会认的,打死亦不会认。”颜长卿朝他微笑,如若晨间清风,带了一丝清爽味道,“回头路可不能走,你放心吧,我怎能让你失望?”

秦江槐眸间跳了跳,喜道:“你在意我的感受?”

她这算是在意他了吗?

颜长卿眸光平静的看着他,像这静谧的夜,冷寂,“那是自然,你是我的朋友。”

秦江槐让她感到安心,有友如斯,她今生亦无憾。

“仅此而已吗?”秦江槐眼中深光灼灼,闪着惑人的光亮,向她靠近了一步。

年华说得对,若再不说,机会转瞬即逝。

颜长卿心底一惊,自是听得出他话中意思,缜密头脑微沉,衣袂微动,后退了一步,垂了眼帘,一时不知该如何回他的话。

秦江槐见她这般,心底忍俊不住,这女人,为官淡定自若,在朝堂游刃有余,面对儿女丝情,倒像个小傻瓜。

他自然不想失去机会。

“长卿,我只愿你是长卿,与你长相厮守,是我最想做的事,若你担心我的过往,那些都是传言,我秦江槐从没有让任何女子接近过我的卧榻,从前没有,往后更没有。”

几乎是颤着声音说完这一番话,他游戏人生,从来不惧任何事任何人,但面对着她,竟似孩童犯了错般的惧。

“啊!”颜长卿似乎是被吓着了,又或者是毫无准备,猛的抬眸看他,眸内闪了鹿儿乱撞般的神色,长睫不停的眨,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儿。

她怎想到他竟在这样的状况下向她表露心思,心中虽知他的心意,平日说笑亦触碰到这层意思,可这番直接说了出来,真让她手足无措,他这与她当日与皇帝之间的又不一样,那时,更多的是交易,是她为了寻一个依靠的交易。

而秦江槐,对她是无私的付出,这样的男子,她要吗?

脑间一闪,那该死的脸一闪而过。

她紧紧的咬了唇瓣。

“好了,别咬了,再咬便出血了。”秦江槐灿然笑笑,大手轻拂她鬓间散下来的发丝,“我这是让你知道我心意,没要你马上应下,我给你时间,我会等你。”

适而可止,这个道理他懂的,逼得太甚便适得其反了。

不说总比拒绝来得好。

“好。”颜长卿一抹淡笑如和风拂过,令他心头微安。

“凤大元帅。”秦江槐眸光一闪,展颜一笑,高声唤。

颜长卿身子僵住,抬眸疑惑的看他。

“是他。”秦江槐轻声道,大步向前跨了,立在亭子边上,注目看向不远处。

颜长卿心底一凉,暗叫不好,方才秦江槐拂她发丝,那人岂不是看到了?这般不就更怀疑她的身份?

秦江槐是故意的吗?

弯唇淡淡苦笑,她知秦江槐此般并无恶意,无非是想在心理上给凤君晚一个下马威。

呵,男人,有时亦像孩童一样。

硬着头皮回转了身,凤君晚已入了亭,眸中寒意似剑,锐光看得颜长卿心中震慑。

“原来长卿与秦大公子是相识。”冷讽之意溢于表。

“凤元帅,在下与长卿在早些年都已相识,只是凤元帅不知而已。”秦江槐笑道。

“是吗?”凤君晚眸光依然在颜长卿脸上,似要看穿她的心,“丹青圣手颜长卿不是个清傲避世之人吗?怎会与终日流连烟花之地的秦大公子相熟?当真令人刮目相看了。”

方才两人,是男人与男人该做的动作?这秦江槐分明就知她是女子,应该说更知她是谁。

难道她就是年画?

而当初下葬之事是秦江槐所做,难不成就是他帮了她,两人合谋唱的一出戏?

“凤元帅,你说我流连烟花之地,那你也不是女人一大群吗?朝中谁不知?”秦江槐双手抱了臂,戏谑的笑。

“本元帅在问她,而不是问你。”凤君晚一动不动,冷肆道。

秦江槐浓眉微拧了,想要再说什么,颜长卿开了口道:“与何人交友那是我的权力,大元帅,你无权管。”

听得她这冷硬的语气,秦江槐得意的笑笑。

凤君晚转头看秦江槐,深不见底的眸是洞穿人心神的幽光,沉冷道:“以前之事本元帅是管不着,但往后的事,那便是本元帅要管的了。”

秦江槐脸色一沉,双手松了下来,挺直了脊背,冷道:“凤元帅这是何意?在下已向皇上辞了官,亦不是你的属下,你如何管了?”

凤君晚唇角冷凝,眸光意味的看着他,不言。

“江槐。”颜长卿上前轻拉他一下,“大元帅是在说我。”

“管你?”秦江槐浓眉一挑,闪了恼意,“凭什么管你?”

凤君晚嘲讽冷笑,“秦大公子不是自栩与她很熟吗?她终还是有事儿瞒着你。”

秦江槐眼底掠过一丝微冷光泽,看一眼凤君晚之后转向颜长卿,道:“长卿,这是怎一回事?”

一丝难过从心口而生,沉沉落落的。

她还是没有完全愿意接受他,没有把他当成是可依靠之人,难道是因他手中无权吗?她只爱权?

他不愿意相信是那样,深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心镜平定一些,沉静的等她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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