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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孤身仗剑闯江湖

我呆呆的在仓房后以前练功的地方坐了一上午,突然发现稻草下露出一个木剑柄,我扒开稻草,捡起来一把木制的短剑。短剑剑身大约30公分长,剑柄10公分,制作的很精美。我突然想起来了,这个短剑是大哥他们临走前那个大胡子王老三给我做的,多亏了它比较短小,而且不小心藏在稻草下了,老爸上次没发现,它才幸免于难。

我摆弄着短剑,突然一下想起了大哥和王芍药她们。对呀,与其等着她们回来接我,不如我自己去寻找她们;她们一路卖艺,我只要打听好了她们的方向,然后沿着那个方向去找,应该能找到她们;

江湖险恶,以后我必须要万事小心,保全自己;还有我得想办法弄点钱,老妈好像把钱放在里屋装衣柜的木匣子里了;对了,吃完中午饭等他们走了以后我再动手;衣服我就不用带了,马上夏天了天暖和,冻不着;还有记得王芍药说过她老家好像在HB沧州,我就先去沧州……。

吃过午饭后,过了好一会儿,老爸老妈他们才去地里干活。这次很幸运,因为春天播种地里比较忙,老爸让二姐也去地里,等干两个小时活再回家做饭。

他们临走前,二姐对我说:“你在家好好看家,别到处乱走,我一会儿就回来。”

我点点头。

看他们走远了,我来到里屋打开了装衣柜,木匣子就在包袱皮下面。我个子小,翘着脚也够不着,我搬了个小板凳,站在那上面正好能够拿到木匣子。

我把木匣子放到炕沿上,打开以后,看见里面齐齐的码着好几沓钱和粮票。粮票好像很多地方都用不着了,我就没拿;我看了看匣子里的钱,里面最大面额的钱是5块的,共有3张,我没拿;2块的有5张,我拿了1张;1块的共有10张,我拿了5张;其他的就是5毛的,2毛的,还有1毛的若干,我数了数一共拿了4块,这样累计一下,我一共拿了家里11块钱。

我把剩余的钱重新码好,恢复原样,然后把木匣子放回装衣柜里包袱皮下面,盖上装衣柜的箱子盖,把小板凳搬回原位。我把钱留出1块钱在外面,其余的用手绢包好,然后用针线缝在裤衩上,把留在外面的1块钱放到裤兜里,最后关上门窗,拿起木剑,沿着学校的方向也是镇里的方向走去。

春日午后的风,柔柔的轻抚着我的脸,我终于踏上了向往已久的江湖路。

江湖,什么是江湖?

道家哲学意义上,有人存在的地方就有江湖。

武侠小说的概念,人即是江湖;恩怨即是江湖。

年幼的我,不知江湖险恶,居然一把木剑,要独闯江湖!

金庸武侠世界里,用一柄木剑称霸武林的只有独孤求败;

现实世界里,靠一柄木剑,“孤身仗剑闯江湖”的是关东独侠程三宝儿。

我们这一代大多数的男人心里都有一个武侠梦,因此也有人说武侠小说是成年人的童话。

是梦我们就希望它是美好的;是童话我们就希望它是纯真的。

但是朋友们,你如果一旦真的有机会踏入江湖,你就会发现,武侠梦是幻想中的武侠梦,童话也只不过是一种美好的心灵寄托罢了。

一入江湖,我就要“逢人只说三分话”;一入江湖,我就要想法设法“保全自己”;一入江湖,我就要记住“财不露白”;一入江湖,我就要克服胆小心理,因为以后一切只能靠我自己了。

我到了镇里的客运站,发现人不多。那几天正赶上农忙春耕,人们大多都在地里忙,很少有人来镇上办事,整个小镇一派萧条。

我进了客运站里面,向买票的阿姨询问今天是否还有车去长春。阿姨说,没车了,要去长春只能去范家屯倒车。阿姨又问我,小孩,要去长春干嘛,是你自己去吗?

我说,不是我自己去,我和我哥一起去。

我出了客运站,来到阿姨告诉我的去范家屯的客车经过的那个道口,坐在路边等车。

去往范家屯的客车终于到了,车停稳了以后,有两个旅客下车。那两个旅客下完车后,我拿着剑,跟在一个男的屁股后面就上了车,刚上车还没站稳,车就开了,差点没把我怂个前趴子。

一个男卖票的问那个刚上车的男的,去哪。那男的说,去长春。卖票的说,这个是范家屯的车,不到长春。那男的说,我在范家屯倒车。卖票的说,到范家屯2块2。那男的说,2块钱不要车票。卖票的说,行,领好你儿子,赶紧坐好。

那男的回头看了我一眼说,他不是我儿子。

卖票的以为他在开玩笑,没理他。

车上刚好有两个空座,我坐在靠车窗的那个座上,离刚才和我一起上车那男的隔两个座。我想既然他也去长春,我可以偷偷地跟着他。

我自认还是很有江湖经验的,但可惜那只不过是从书上听来的,真正的江湖不可能那么简单。

客车行驶在颠簸的路上,晃晃悠悠迷迷糊糊的,我竟然睡着了。

被卖票的叫醒之后,我发现车上已空无一人。

“到终点了,下车吧!”卖票的人说:“那人真不是你爸呀?”

我没吱声,抱着宝剑,悄悄地下了车。

日落西山黑了天,家家户户把门关。

天黑了。

我感觉饿了,并且有点冷。

长长的街道已经几乎看不到人;

静寂八方,只有风声呜咽。

“茶蛋喽,2毛!”路边卖茶蛋的孤独的老太太,发出低沉并沙哑的吆喝声。

“两个茶蛋。”我从裤兜里拿出皱皱巴巴的4毛钱递过去。“请问老人家,长春还有多远?”我模仿江湖口吻问道。

“孩啊!老远了,明早有车。”老太太的回答言简意赅,一听就知道绝不是等闲之辈。

黑夜,风萧。

离开这位极有可能是某一门派隐居江湖的高手,我找到了一个房子的墙角坐下来,抱着宝剑蜷着腿缩成一团,静待天明。

敬请继续关注:《第十三章江湖凶险浑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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