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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各自转身

大概是考试前一周,我意外收获了一份惊喜,足以使人羡慕嫉妒,却是那种见不得光的龌龊事。起因是我认识学校里最有钱有势的两位学生不晓得用何种方法搞到中考试题,凑巧两人背试题答案时被我撞见,为了防止秘密泄露,二人愿意分享得到的答案,但必须保证谨守秘密。对于我来讲,这个交换条件百利而无一害,既保全了彼此的颜面又可以使我考入高中,何乐而不为!

别人紧锣密鼓的准备应试,而我惬意的记忆试题答案,倒显得与眼前的气氛格格不入。纪洁蓦然趴到我的面前,问:“傻笑什么呢?得是胸有成竹啦。”

“以前不敢说胸有成竹,但现在达到安全线绝对没问题。”我心里偷乐,洋洋得意的微笑。

“呦,没看出,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

“你来得正好,这里有几道题不会做,帮忙解一下。”我看着她的眼睛,故意想给她泄露考题,可担忧会被拒绝,就选择这种方式让她熟悉考试题目。

“难得你能问,拿来看看。”纪洁说。

“忘记是那本书,幸好搁到脑子里。”我抽出练习本,潦草的写出解答题递给她。“呶!”

“你别把题记错。”她调侃说。

“放心,通往天堂的铺路砖质量一定要得到保证。”

“胡言乱语,想表达啥?”

“没啥,抒发一下内心的激动,好好努力天天向上,待我考取功名报效祖国。”

如此一来二往,短短几天时间基本上把所有考题让纪洁做过一遍。我依旧整日无所事事,绝大部分时间蜷缩到课桌上睡觉,对临近的升学考试置之不理,反正满脑子全是正确答案,闭着眼睛往上写照样能上高中。以前总担忧考试成绩不理想,好像录取线是遥不可及的天阶,无论多么努力学习,仍旧难以触摸。此刻却截然相反,升学已是囊中之物,甚至去市重点念书亦非梦想。既然如此,自然心无挂碍,可以安然稳睡。

第一天考试结束,考场进行了封锁,绝大多数毕业生趁此到镇街道消遣,仅有少数人躲到偏僻的角落看书,反而显得校园空落许多。纪洁托人传话让我到操场见面,等我到达那儿,她早已站到单杠旁静候。

“洁!”我轻快的跑到她背后,轻拍了下。“等多久了。”

“刚到!”她冷冰冰的回答,看表情似乎心情不悦。

“考得怎样?”我试探性说。“不要太过于兴奋,全是做过的习题。”

“你从哪儿弄到的试题?”

“这你别问,得替别人保密。”我沉浸于喜悦,讲得滔滔不绝。“天不绝人,这回考试不上录取线都难。洁,考前你做过一遍考题,心里应该有数,估计考个全县第一是没有问题。”

“岑磊!”她缓缓开口,“你真过分,小打小闹还嫌不够,竟偷看考题,难道非要用如此卑劣的手段来考上高中吗?太令人失望了。”

“是,你瞧不上偷鸡摸狗的勾当,你成绩优秀,轻而易举就能考上市重点,我呢?能上分数线已经是万幸,如果第一年落榜就只能随便找个技校念,你想过没?”

“算了,咱们的情谊到此结束!”纪洁冷不防说出这句话。

“唬人,别拿这种事开玩笑。”

“是认真的,等考试结束就不要再见面了。”她流下眼泪,扭头正要离开。

“为什么?。”我彻底惊慌,拉住她的手问。

“我和你不属于同一个世界。”她甩开手,抹着眼泪头也不回的走掉。

我内心极度痛苦,眼睁睁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如同承受无比煎熬的折磨。其实,每个人的内心深处总有一扇不愿开启的门,每次触碰会觉得点点心痛,可我们依然要打开,就算门里全是悲苦,我们仍旧要坚持走下去,这应该是成长的痛楚。

等初中毕业,纪洁成绩优异被省重点录取,我则选择离家最近的县重点高中,然而我和纪洁并没有断了友情,偶尔会通信联系,了解对方的近况,仅此而已。同时宣告初中生涯完结,将要走进新的环境,开始新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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