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持人将最后的人名喊得铿锵有力,她的话惊动了我沉默的心。遂听见丫头的名字,我全神贯注凝视着舞台,期望那个朝思暮想的女孩可以出现,仅等待的几秒钟而已,仿佛是多年等待的那般煎熬。脑海里瞬间涌现无数疑问:重名吗?小兔应该出国培训呢?幻听了吗?
“卧槽,颖欣不是出国了吗?”周围有人开始骚动。“学校里没听说有和校花重名的人。”
“youaskme,Iaskwho?”
“别嘈嘈,看一下就一清二楚了。”
当一个绰约的女生出现到舞台中央,她的一颦一笑引得全场观众发出振聋发聩的呼喊,顿时呼哨音,呐喊,鼓掌混合成一股强大的声波冲上云霄。女孩头上裹了一顶粉红的毛织帽,稍微向左倾斜显得俏皮。身着一套桃花粉的外套,整体气质给人一种桃花绽放的娇美,引用周敦颐的《爱莲说》描绘即是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远益清,亭亭净植,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谢谢!”颖欣连连道谢,笑盈盈继续说道。“相信许多人知道我去美国念书的消息,至于为什么会站到这儿?三言两语是解释不清楚,借用艾青的诗简单陈述下‘为什么我的眼里常含泪水?因为我对这土地爱得深沉’把这首歌献给大家。”
颖欣的话音方落,众人齐刷刷起身鼓掌,甚至淹没了音响的高分贝。当轻快的音符从音响蹦出,颖欣随着节奏跳舞,瞬间营造了一种欢快的气氛,轻松而明快的声音引爆了整个操场,将原本波澜不惊的汇演推上了高潮。
我身处人潮里情绪激动使劲朝台上挥手,期望能吸引她的目光,这份渴望熊熊燃烧,以致于难以控制。急忙朝前面捧花的同学喊:“快把花拿过来。”那同学刚回过神,我却迫不及待冲到面前,劈手夺到手里,边往台上跑边嚷嚷:“回头请你吃饭。”
“喂,哥们,书还要么?”一位同学见我慌里慌张将书扔到地上,好意提醒。
“帮拿一下。”
“就是个奇葩吖!见到校花脑袋就直接短路,病入膏肓没得救了。”一位同班学生说。
“那就是传说已久的爱情,纯爱无敌!”另一位附和。
“一次不可抗拒、不忍抗拒、不敢抗拒的命中注定。”有人摆出老气横秋的口吻说。“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
“岑哥是吾辈的楷模,用切身经历解释什么叫逆袭,什么叫青春的绽放。”看热闹的永远是道不完说不尽的风凉话。
我一口气冲到台下,捧着花竟然激动的颤抖,心情紧张地难以平复。眼前是那个朝思暮想的人,她就在那儿,触手可及;她是那么活泼,舞步和歌声里尽是欢乐。我深吸一口气,两步跨上台来到颖欣的面前献上花,她仅是报以微微一笑。台下忽然异口同声喊:“在一起!抱一个!”我处在尴尬的境地,不知哪儿来的勇气,当着全校师生的面和颖欣抱到一块,对着丫头的耳朵低语:“好想你!”
“牛人啊,献个花换校花一个拥抱。”
“兄弟给你赞助一束花,你上去试试,岑磊非劈死你!”
颖欣的表演继续进行,我站到舞台的出口处凝望,轻轻笑了,那个记忆里的身影重新出现到眼前,是那么真实,那么亲切,使得须臾化作了我的永久。以前不懂得离别愁绪的苦,经历了短暂的告别,愈加明白颖欣不是简单的爱恋对象,她更是一种憧憬,随时赋予了我幸福的真谛。
“阿磊!”她表演完毕走下来第一句话就是唤我的名,一声呼唤儿时的乳名,两个字,二十二划,饱含了太多感情,有太多情愫讲不清,有太多话语要说。她翕动了嘴唇,终究是陷入沉默,径直张开双臂来了个拥抱。文艺汇演继续进行,却成了两个人重逢的背景而已。我们总是徘徊于梦与季节的交替里,春之生机夏之宁静和秋之萧索冬之肃杀,尝尽了落寞,品够了愁绪,这次,抓住了彼此的手,就作为是一辈子的约定。
夜幕渐渐降临,往常校园里灯火阑珊的时分是一片空寥,稀稀疏疏掠过几抹身影眨眼间消失,剩下淡淡的灯光,好似月光的冷白,透出一股沁人心的凄凉。然而元旦的气氛将往日的落寞冲散的支离破碎,校园的任何一处角落人影流动,处处听见欢声笑语,处处是兴高采烈窜动的学生。教室里布置会场的同学很多,有吹气球的,有挂装饰的,有出板书的,有摆置桌椅的等等,所有事情有条不紊地进行,气氛相当融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