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荐轻轻地将这个甚至自己还不知道名字的姑娘放在床上,她在此刻依旧没有醒来,刚刚放下的时候,天荐轻轻地为她把了把脉,脉象很乱,但比起之前的微弱却是好了许多。
“恶病还需猛药治,这么简单的道理都给忘记了呢。”
当只有一个人清醒的时候,总会做出一些奇怪而无需顾及自己和他人情感的事情。
天荐轻轻地把姑娘的头发往耳后捋了捋,又整理了一下她的刘海,看了一会,点了点头,总算感觉是心满意足了,毕竟这是自己的第一个病人,所代表的意义不一样,应该照顾的十分仔细才是。
仰头一看,不知何时,屋里不知何时竟挂起了蛛网,天荐微微皱了皱眉头,记得出门前自己才打扫过屋子的,没道理这么快。
摇了摇头,天荐还是决定去看看师父,至于卫生的事情,还是等会再说吧。
对于师父,天荐总有一种隐隐地担心,虽然和师父遇见才只是几个月,但是师父真的很在意自己,很关心自己,哪怕只是自己的小事。
“师父应该也是认为她是自己的第一个病人,也就对待地十分认真,那个紫光我从来都没听师父说过,想来是十分重要的东西。”,天荐边走边想,以至于一不小心走过门槛时,一不小心摔了一跤。
天荐有些不高兴,轻轻踢了一下门槛,就像一个小孩子一样。
其实他也的确是个小孩子,不过才十六岁而已,他只知道自己十六岁,别的也都不知道了。
天荐并不是一个十分注意干净的人,毕竟以后要经常上山采药,就像上次,为了蛛涎果,就趴在地上等了那么长时间。
想起蛛涎果,天荐还是不自禁打了个冷战,毕竟那只巨大的土蛛是挺可怕和危险的东西,要是被它的毒液接触到,大概就没有机会见到师父了。
又将自己的衣衫拍了几下,总算看不出什么了,天荐才发现,师父呢?
天荐有些紧张,不是师父让自己出来的吗?现在却不见师父的身影,杞人忧天也好,神经质也好,天荐是不想师父出什么意外的。
可是……天荐并不会功夫,只是会简单的心法而已,虽然师父说过,教给他的是很厉害的心法,即使放眼大陆,也能跻身前一百的心法。
但是毕竟才修炼了三个月,虽然天荐每天都会认真地将它运转几个周期,但是还是太短了,天荐没有天纵奇资,亦或许他自己没有发现。
“徒儿过来。”,师父从地窖下走出,手里拿着一块几乎褪色的布,里面似乎包着什么东西,方方正正的,隐约可以看到凸起的浮雕,很是好看。
看到师父并没有事情,天荐轻轻送了一口气,走向师父,刚刚摔的挺疼的,天荐不敢走快,怕被师父看出来,难免会去数落他几句。
“为师要你做一个任务,很重要……”
瞒天医者的神情很庄重,让天荐也打起了精神,要知道,长久为开封的地窖启封的时候是不能立刻下人的,里面的空气过于浑浊,人会昏迷甚至窒息而亡,瞒天医者也是施展了一些符术,确保自己无事,就急匆匆下到里面,取出这个褪色的包裹。
“好,我会尽力去完成。”
“不是尽力,是一定。”
天荐暗暗吃了一惊,师父这是要给自己什么任务啊。
“你听好,你带着这个盒子,然后我会给你一张跨界符,不管你用什么办法,走到这个大陆的最南端,然后使用这张符,到云之大陆,然后我将你需要做的事情写到这封信里面了,你按照其中的指示去做,记住,做不完,切不可回来,这是为师一生的要求,一定做到才能回来。”
看着瞒天医者的脸,天荐发现红润的脸似乎有些苍白。
“这是我要说的第二个问题。”,似乎是看出了天荐的担忧,瞒天医者慢慢说道,“那个姑娘的病,严格来说并不是病,而是因为使用了一种叫做生肌符的副作用。”
生肌符!这个天荐可是知道,当初,自己的确是把它吃了。
“因为促进了机体迅速生长恢复,因此她会几天都陷入沉睡之中,而且还会折寿最少十年。”
“什么!”,这让天荐有些吃惊,没想到世间竟有这样的东西。
“你不用吃惊,你知道吗?这种符本来就是因为战争才运应而生的,它能大大提高战士的持续作战能力,不过一场战争,一个士兵用上几次也就没几天可以活了,他会在之后迅速衰弱直至死亡。”
“那……”,天荐有些担心地向正堂的方向看了一眼。
“不必担心,为师刚刚已经改了她的天命。”,瞒天医者说这句话的时候,显得很自然,这,或许就是大师的骄傲罢。
想到了刚刚的紫色光芒,天荐有些高兴,心想总算是没有毁了一个好好的女孩子。
他又哪里知道,瞒天医者之前曾花费自己剩下的一半寿命,避开天道,让自己钻了天道的空子,不老、不死。
这份礼,太大了。
可是为什么说他快要死了呢?
那是因为,他把另一半寿命用在了构建紫阳大阵上,禁法可不是那么容易就可以施放的,施术者必然要付出很大的代价,就是折损自己二十年的寿命。
天既有天道,便可偷窥之,瞒天医者同样从天道那里知道,自己的自然寿命是百年,什么修行者可以长寿之类的,天道是觉对不允许存在的,除非像对待天荐这样,利用天道的漏洞。
其实这几天瞒天医者也想了很多,也下定决心要在将死只是,给姬氏添一些麻烦了,正好也遇到了柳絮这个他素未谋面的姑娘,成全了他。
至于柳絮这个好运的丫头,因为紫阳的作用,遮蔽了她和天道的联系,以天道之力,避之于天,自然也获得了无尽寿元。
这两个幸运的小家伙待在一块会发生什么呢?
瞒天医者很期待,却没办法看得到,因为他只能向天道探询极为限制的一部分自己的信息,别的就做不到了。
简单的收拾之后,天荐还是依依不舍地驾着马车,渐行渐远,却不知道……
自己这是和师父的诀别。
天若有情天亦老,只惜天无情,天荐亦不知……
(呼,终于踏上真正的旅途了,无知的游戏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