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叫你叫,我不管。唉,你这肩膀虽然宽,但真的,给不了我那样的感觉。”
“感觉?什么感觉?”李念不解地问。
“没电的感觉。”蓝冰冰一把推开李念,心里越发失落。好在她从不需要在李念面前掩饰自己的失落。
李念拿过蓝冰冰的手机,翻到田小麦的号码,按了拨号键,然后又把手机放到冰冰面前,冰冰推开手机,满脸厌烦地:“说了要叫你叫,我不管。”,
电话通了,田小麦自那件事后快一个月都没有理蓝冰冰了,这时刚下班,一个人正享受着孤独的滋味,电话一响,看到是冰冰的电话,之前对她的怒气也少了几许。
“在哪呢?”
“你是谁?”田小麦迟疑了一会,这声音半生不熟地似在哪里听到过:“为什么用冰冰的手机打我电话?”
“她在极光酒吧,喝醉了,你来把她领回去吧。”
说完他不等田小麦做更多的反应就挂掉电话了,随后将手机递给冰冰时还带上一句:“这是考虑朋友对你忠不忠诚的时候了。”
“李念,你也太无聊了吧。呆会田小麦过来看到我们这样耍她,你就等着有你受的吧!”
田小麦果然不愧是做朋友的料,赶过来得很及时,一进酒吧就探头探脑地寻找蓝冰冰,蓝冰冰看到田小麦后,一时没招,一头栽倒在吧台上,索性装醉,她才不想被她骂。
田小麦一看到李念,脸立马沉了下来。
“哎,田小麦,你不用看我就像看到仇人一样,不过就是三百块钱吗?我给你就是。”李念从上衣口袋里拿出钱夹,被气鼓鼓地田小麦一把打开:“废话少说,你在这儿还干嘛打电话给我?”
“冰冰要我打的,人家怕我把她给吃了。”田小麦没有注意李念眉头一蹙,面部表情猛然扭曲,也难怪蓝冰冰桌底下来的一腿用了十分力气,痛得他作声不得。
田小麦不想跟他过多交锋,走过去推了推冰冰,冰冰支唔了两声,也没好意思抬起头。田小麦将她拉起,冰冰本来也已醺醺然,这时只能装到底了,人软绵绵地靠在田小麦的肩上。田小麦走几步就扛不住了,整个人也跟蓝冰冰走S路,还差点摔一跤,于是转过身来对李念大吼一句:“就不知道过来帮一下忙?”
李念嘴角带着玩味的笑意慢悠悠地走过来,两个人将她架到了他的宾利上。
把装醉的蓝冰冰送回东区的家,已经是夜里十一点半了。疲累得没有半点力气田小麦本想争口气不坐李念的宾利,可是不坐他的车,打的话,她又心痛那点钱,她从来都不是个拿钱开涮的人,该用的用,不该用的一分钱都是奢侈,都会心痛。
坐在李念的车上看着这城市已然阑珊的夜色竟沉沉睡了过去。
也不知睡了多久,醒来的时候疑惑自己怎么还在车上。糟糕的是自己好像还流了口水,抬了手去擦拭了一下嘴角,果真是口水。旋即,如临大故地地发现李念正在看着自己。
一手的口水令田小麦觉得自己很糗,喊了一句停车,李念难得听话地把车停了下来,田小麦推开门就往外跳,一跳下去就后悔了,妈呀,这是哪啊,连个路灯都没有,黑灯瞎火的是往左走还是往右走?
李念坐在车里也不发动汽车,田小麦知道又上了这男人的当,想这男人一定幸灾乐祸地看着自己。一阵凌厉的风吹过,冷得她直打哆嗦,马上充满悔意。
主动再上车?不是她的性格。那就硬着头皮往前走吧。
这晚上的也看不清哪是哪的方向,但偶尔有汽车经过,借着光她大概知道现在是在郊外,可对于路痴的她来说,哪个是回城的方向还真不知道?
偏偏她选择的是相反的路,走了很远,越走越黑,越走越冷,心里也有些,甚至有汽车停下来,司机探出头用猥琐地语气问她要去哪里?要不要上车?
十二月哪,天冷得要死,田小麦好几次想折回去坐上李念的车,他的车里有暖气,多温暖。可是她做不到。
有一辆车缓缓开着跟了田小麦很久,司机边开边调戏她,她开始还能忍住不理睬,最后男人失去耐性地说:“是婊子就不要装圣女了,这半夜三更的良家女人会出来吗?上来嘛上来嘛,哥会让你开心的。”
田小麦这会忍不住了,本来就窝了一肚子火,停下来朝好个男人吼了一句:“你******,闭上你的鸟嘴,想找乐子找你妈去!”
男人索性把车停下,人从车上跳下来,拉扯着田小麦,让她把刚的话再说一遍。
田小麦是谁?她有种说就有种当,后果从来不计。男人的咸猪手已经让她很恼火了,男人在她重复了一遍后突然凑上了他的鸟嘴去啃田小麦,田小麦左躲又闪急得哇哇乱叫,大唤非礼强奸。
这半夜在这荒无人迹的地方,人家就是料准你就算叫破喉咙也没有人来管你死活才敢放肆。他越发将田小麦搂得更紧,一只手在她厚厚的棉衣上寻找通往她身体的路径。
但很快这个男人意识到自己是失策了,这个社会路见不平拨刀相助的事已变得稀少,但并不代表没有,就在他以为自己可以为所欲为的时候,自己被了一股力量掼出两三米远,跌倒在地上,对方的力气之大让他疑心对方根本就是学过跆拳道或柔道。明明是自己图谋不轨,所以底气全无,翻个过身爬起来转身朝自己的汽车跌跌撞撞奔去。
田小麦见有人来救自己,想也不想地跳到那个人身边,抱着那个人的手臂放声大哭起来。
救她的人就是李念,事后,等那个不知好歹的家伙被李念打跑后,哭得梨花带雨的田小麦拉过李念的手,用一种深情款款梨花带雨的姿势看着李念,看得李念有些起鸡皮疙瘩之际,她一口咬住他的手背,痛得他哇哇直叫。
“哎哎哎,你疯了吗?”
“这就是你把我丢下车的下场。”田小麦看到李念痛苦的样子,刚刚的惊慌全消失怠尽,
乐得合不拢嘴。
“是我把你丢下车的吗?分明是你让我停车的!”
“你有证据吗?你有证据是我叫你停车的吗?”辩不过还不会耍无赖吗?反正这里就只有他们两个。
“你还真行,讲不了理还会耍无赖,还真是天下唯小人与女人难养。”
“难养就难养,要你养了吗?冷死了,快上车!”仿佛停在不远处那辆银黑色的宾利是自己的车,田小乐屁颠屁颠地朝它跑去。
李念铁青着脸坐进来,却又不发动汽车。田小麦闪动着麋鹿般毛茸茸的大眼睛看着李念:“开啊!木头不成了。”
李念转过来看着田小乐,目光如剑般犀利森寒,看得田小麦心里发毛,刚想打开车门再跳下去,却被李念一把拉向自己的怀里,然后唇上印上一阵微凉,田小麦大脑像短路了一片火光直闪。过了好久,那微凉已然被旺火
她万万没有想到逃出了虎穴又跳了狼窝,这一劫看样子是逃不过了。
田小麦急中生知,一口咬住了李念的舌头,这一下咬得不轻,痛得李念一把推开她,她也不管这是在哪,朝着车内不停地吐口水,仿佛刚吃下一只苍蝇,不,不是一只苍蝇,而是一大口,恶心得她想将三天以来的饭菜都吐光。
李念怕是一辈子也没有遭遇过这样的暴力女。他从小就在女人堆里长大,什么样的女人没有见过,从名门淑女到小明星到公司职员,谁不是用对他千依百顺唯唯诺诺,谁不是以一种逢迎讨好的目光仰望他,而眼前这个女人,相亲的当天就放他鸽子,把他一个人晾在咖啡厅,他在自己职员的目光下苦等了两个小时,连个电话解释也没有。当天晚上在医院见到她,她当没事人一样,还跟一个看上去极不入流的男人打情骂俏,当时就想要让她难堪一下,没想到她长得不见得漂亮,大脑也闪得不清白,果真第二天跑去咖啡厅买单。现在亲她一下,她居然差点把他的舌头都咬掉,最让他生气的是她满脸的厌恶样,他有那么让她嫌恶吗?多少女人做梦都想被他亲吻一下,她以为她是谁啊?
汽车像脱僵的野马般朝前飞去,吓得田小麦直拍玻璃窗,也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叫嚷着让他停下来,不停就跳车。
田小麦越叫得越厉害,他越开得快。
渐渐意识到自己捅了马蜂窝,人家是谁,是这城中著名房地产商李明傲的公子,什么样的女人没有见过,不过强吻了自己一下,自已反应这样激烈,这打击和挫折受大了。田小麦安静下来,平息了呼吸,哀声求道:“求求你,停车好吗?”
李念没有想到她突然这样低声下气,差点把车开到人行道上去。可他并没有打算就此放过她,依然载着她往城里相反的方向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