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修文深深的叹了口气：“你就真的……”
沈诺摊了摊手。其实选择权什么的，她身上一直是没有的。不管是以前的沈倾诺还是现在的沈诺，一直都没有这种东西。以前的沈倾诺一直希望沈修文给她父爱，只不过到了她死，沈修文也一直没对那个女儿有任何感情之类的东西存在，沈倾诺这个人，不过是他跟一个低贱下人一不小心的产物而已……现在的沈诺被苏鄀千相中，然后要跟她交易。如果不交易的话，肯定就是死路一条，她没有什么办法，只能紧紧攀着楚王和睿王这两个人。然后再跟沈相从中周旋一番，以博取在沈府能够活下去的条件。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沈婉柔会这么讨厌沈倾诺，但是沈婉柔现在变成了准太子妃，权力就更大了。弄死她不过是分分钟的事情吧？如果她没有任何准备，任何反击，到时候就只能任人摆布。弄死她之后，沈相也不过只是一个“知道了”，这样的态度去对待吧？
所以说，她没得选择，只能顺着往下走。至于能走到哪里，完全看命。
“父亲不用这么惊惧，现在我不就是在为沈家谋出路？”沈诺把玩着桌上的砚台，眼眸深邃，“不过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父亲信也罢，不信……”
“也罢。”
窗没掩上，被风一吹直接开了，微凉且急的晚风就这么直接吹了进来。
“父亲这么聪明，自然知道二姐就算是嫁过去，也成不了多久的气候，到时候大姐的地位，就至关重要了。”沈诺看着一旁挣扎在选择中的沈修文，继续开口。“当然，大姐进宫，也不会去做皇上的妃子。”
“不是妃子？那进宫……”
“去做女官。”
……
这件事情她已经问过了苏鄀千，像她曾经在宫斗小说里看过的那样，选秀落选的人，有的将会被指给皇家的远亲，或者是成为宫中的女官。
女官如其名，算是宫中的一种职位，虽然跟宫女差不多的名讳不过待遇要比宫女好得实在太多。不需要终身留在皇宫里面伺候皇帝，且到了二十岁就可以出来，然后嫁人。平时还可以随意出宫。一般的宫里是不会有女官这种职位存在的，只有浣衣坊、锦饰坊、织造坊等等类似作坊的地方有。而且女官也颇为受宫内人的尊敬，是个不错的职业。
说实话其实她自己倒也是想去，不过做女官首先要被选秀落选，但这个时候并没有选秀之类的，所以想进去，就必须要走后门。
沈诺觉得，沈修文是绝对不会给自己走后门，让自己进去的。
*
“女官？”沈修文紧紧蹙着眉头。
“以父亲的地位和手段……想让大姐进宫简直易如反掌。”沈诺准备出去，站在门口望着满月，“更何况我看皇上应该也不反对。父亲既然不能确定以后这天下是谁的，那就不如抱紧了皇上这棵大树，到时还能留下一个忠心的名声。”
沈修文望着沈诺的身影，不知信还是不信。最后只说了六个字：
“让我考虑几天。”
沈诺摊手——这种事情你随意。
“那么父亲，我就先回去了。”
院子里的月光满地，清凉的感觉倒比夏天舒服很多。沈诺越过了门槛，心里有些寂静的想着——这真的是最后一次。就算是我对以前这个身体的一个贡献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