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想答道皇上的临幸了。”
天寅翻着奏章,仔细批阅着,“恐怕不是吧,她大概只是想跪着,向上天祈福,不必理会她。”
“奴婢遵旨。”
几个时辰过去,致儿支持不住,大胆闯入乾清宫。
“大胆贤妃!”
天寅大斥,“深更半夜擅闯乾清宫,你可知这是要被治罪的!”
“为妃进整月,却不见皇上来储秀宫,难道皇上就如此不念旧情吗?”
“朕若不念旧情,你就不会留在储秀宫,当储秀宫的正妃!”
“我想为你生一个阿哥。我想与你白头偕老。”
好一个白头偕老!八年前,致儿也是这么对他说的,说完致儿就……
致儿是玄城人,是高员外家的小格格。
九年前,致儿十七岁,天寅十八岁。
致儿贪玩,拉着婉夷(侍婢)女扮男装,上街游戏。
刚被封为玄王的天寅,来到玄城,见致儿与婉夷好生奇怪,两个大男人竟皮肤白嫩,走路优雅多姿,被小偷窃取了荷包,却没有察觉。
天寅走到致儿身边,“女扮男装倒不新奇,如此标致的美人女扮男装就是少见了。”
“你是?”
“在下纳兰天寅,敢问阁下?”
“我叫高致儿。”
“可是高员外家的格格?”
“你如何知道?”
“我来此处管理,自然要做一些调查。”
“你是玄王?”
渐渐地,两人从认识到熟知。
天寅给致儿一个特许,准他自由出入玄宫,天寅时常也会抽空去高府与致儿聊天,日久生情,两人约定一生。
“我要与你白头偕老。”致儿与天寅坐在山丘上,迎着夕阳,约定着一生。
致儿回到高府,高员外兴致勃勃的走到致儿面前,热泪盈眶,“致儿,你被皇上列入了选秀名单,明日就可以进京了。”
“什么?皇上如何会知道我?”
“你大概不知道,一年前来我们府上听你弹琴,还连声赞好的人,便是皇上。皇上从那时开始,就已经倾慕于你了。”
“我不能参加选秀,我喜欢的人是玄王,阿玛你是知道的。”
“玄王算什么?人人都说十三阿哥会是以后的皇帝,你若中意他,我倒是可以考虑让你嫁去,可偏偏中意这个玄王,不妥不妥,阿玛还指着你让我升官发财呢!”
“可是阿玛……”
“如此顽劣,难道又想吃鞭子不成?”
致儿假装服从。
次日早,致儿拿着包袱,逃出了高府,婉夷背叛了致儿,将致儿的行踪报告给高员外。
高员外立马派家丁将致儿抓了回来,二话没说,一顿毒打。
员外挥鞭用力打在致儿身上,不管致儿如何求饶,员外也丝毫不心软,“犬***女!你这遭天谴的,选秀此等大事你也敢逃?老夫的大好前程险些毁在你手上!该打!该打!”
“阿玛,女儿不敢了,阿玛饶命,女儿去选秀,女儿这就进京!”
婉夷心想:“格格要去选秀,日后必定会有一番作为,何不靠拢她,日后也好翻身不做下人。”
婉夷劝说员外,“老爷,格格柔弱瘦小,哪能挨下这顿鞭子?况且格格还要参加选秀,请老爷三思,饶了格格吧。”
员外正好也打累了,扔下鞭子,使人看管好致儿,便离去了。
婉夷假装很担心致儿的样子,“格格,有没有大碍?奴婢帮您去买金创药。”
“我没事……婉夷,帮我去买毒药好吗?”
婉夷不依,“格格,切莫轻生。”
“我若嫁入宫中,天寅必会伤心欲绝,我不忍心……”
“依奴婢愚见,格格应该立马写一封绝情信,交给玄王爷。因为格格已经注定要进宫了,若不想他伤心,只有将话说绝,将情斩断。”
“可是,我并不会写绝情信……”
婉夷假装出一副为难的样子,“这样吧,格格,奴婢来念你来写。奴婢这就去准备笔墨。”
不一会儿,婉夷准备好了笔墨,“格格,你就写:故意接近你只盼你将来成为皇上,我为皇妃,如今不需要了,皇上将我列入了选秀名单,日后我便是你的姨娘,你也不必来找我,我爱的人是皇上。”
致儿迟迟不肯下笔,这句话字字都是那么刻骨铭心,让致儿左右为难。
婉夷劝道:“格格,若不下狠心,一切都将不随人愿,这是让他断了念想的唯一方法。”
“不行,如此绝情的话,我写不出,我写不出违心的话!”
“格格!日后进了宫便要时常说这些话,这叫心计,奴婢的母亲曾是宫婢,对于宫中尔虞我诈,奴婢还是知道一些的,格格如此优柔寡断,日后如何成就大事?”
致儿握紧毛笔,在纸上写下了绝情信。
“你说的对,不能这么优柔寡断。”
婉夷拿起绝情信,“格格稍等片刻,奴婢这就去把信拿给玄王爷。”
婉夷拿着信,走出了房间。
致儿陷入绝望,“天寅,对不起。”
致儿不停地道歉,将头一下下往桌脚撞,良久,桌脚一片血迹。午时,致儿坐上了去京城的马车,天寅打开了绝情信。
“什么?选秀!”天寅立马跑出宫,往高府而去,心想:“不可能,致儿不可能这么绝情!”
天寅来到高府,听守门的家丁说小格格已经往京城赶了,天寅也陷入绝望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