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寅又抱住君汐,“如若不然,是无法根治的。放心吧,我会对你负责的。”
“你滚!”君汐无力反抗,雪依使劲给了恒寅一巴掌,“禽兽!郡主千金之躯,岂容你践踏?”
恒寅捂着发红的脸颊,意识到自己刚才莽撞了,惭愧地低下头,“可是,我没有带药箱出门。况且她的阴毒已经噬入血管,不能接受至阳内力了。”
雪依别无他法,只能回去找冥风,但又怕恒寅趁火打劫,于是说:“我去去就回,你若敢懂郡主,我定要杀了你全家!”
此时的雪依满腹霸气,与君汐心中傻傻的雪依形成明显对比,很显然,雪依的心计是很重的。
雪依匆匆离去。君汐支撑不住身体,倒在地上,柔声念叨着:“不要管我……我要睡了。”
恒寅见蜷缩在地的君汐,可怜至极,年纪轻轻,又是位难得的才女,怎么患上这等急症,可惜了这个单纯的倾世美人。
君汐合上眼,准备接受死神的召唤,恒寅知道,绝不能让君汐睡下,否则就醒不过来了,于是摇醒君汐,“郡主切莫睡下,否则,就醒不过来了。”君汐含着眼泪、咬住下嘴唇,梗咽着说:“疼痛已经开始消去了,先生说过,等剧痛全部消去,就死了……”
“我帮你。”恒寅见四周无人,便躺在君汐身边,君汐脸上布满白色的雪花,美丽下有一丝可怕的毒气,使君汐痛苦万分。
周围的风停下了,太阳光照进竹林,竹林弥漫了一丝温暖的气息,但这种温暖并不能阻止君汐的阴毒。
君汐在病痛面前毫无求生欲,不听恒寅劝告,合着眼,一语不发。恒寅替君汐脱去了外衣,君汐这才说话,“你滚开……否则我饶不了你……”君汐无力的双臂挣扎着,对恒寅却是没有一点阻碍。
恒寅这才发现,君汐衣袖中藏有银针,因为君汐常用的暗器就是银针。恒寅将银针全部拿出,足足有上百根,“有救了!”
君汐的脸色已是惨败,却还是推辞,“你若不懂隔衣取穴,就不要施针,我不受这种恩惠!”恒寅学过隔衣取穴,但并没有练成,因为其难度实在高深,“我可以一试,你的病不能耽搁了。”
还没等君汐说话,恒寅就开始隔衣取穴。良久,冥风至,恒寅已为君汐止住了阴毒,君汐因受毒过深,无力地倒在恒寅的腿上,君汐的外衣还在地上被风吹拂着,银针散了一地,推功放血时,还在地上留了一摊血。
冥风与雪依大吃一惊,都误会君汐贞洁不保,气得瞪眼咬牙,但看君汐如此虚弱,也就没有去吵她。
次日,君汐醒来,发现自己躺在房间的床上,雪依竟端着洗衣盆,在君汐面前狠洗昨日换下的衣服,冥风拿着君汐的专门暗器,时不时的刺一下自己的手,看看会不会流血。
君汐目瞪口呆,好奇地问:“先生、雪依,你们在干嘛?”“取血!”“洗衣!”两人的脸上布满仇恨,话语极为冰冷。君汐无奈,“不是问你们在干什么事,我是问你们为什么要这样?”
周围充满了尴尬的气息,气氛极为怪异。君汐实为不解,冥风变得面无表情,像一个官兵一样质问君汐:“你可知昨日在竹林中发生了什么事?”
“竹林……”君汐仔细地回忆着,将竹林一事告诉冥风。冥风质疑道:“就这样?然后呢?”“我说完隔衣取穴后,他便开始取穴,之后我就没知觉了,醒来就在这儿了。”
冥风似乎不信,“只是隔衣取穴,为何要脱衣服?为何还会有一摊鲜血?”君汐愣住,“我的阴毒进入血管,若不放血,如何治?”
雪依也是不信,因为君汐的守宫砂不见了,“郡主放心,奴婢一定替你洗净衣服。先生已经为你安排亲事了,他不会负你的。”
君汐立马抬起手,原来是被积雪遮住了,君汐亮出守宫砂,“你们看,我还是清白之躯啊!”冥风以为这是君汐制造的假象,摇了摇头,“雪依,伺候郡主更衣。”说罢,离开了房间。
换好衣服,君汐跟在冥风身后解释,“先生,你们误会了,我真的没有失贞……”冥风正好在配制治疗痴病需要的药水,满屋子乱转地找寻药材,“自雪依来收拾过屋子后,药材都找不到了,灵芝粉在哪儿呀?”
君汐无奈,拿出随身带着的灵芝粉,递给冥风,露出一丝笑容,“先生,我不要嫁给萧恒寅,他是我的仇人,他爹还是朝廷大奸臣,我嫁过去的话,肯定就活不长久了。”
冥风将灵芝粉放入刚刚配制的药粉中,嘀咕着:“总觉得少了什么东西。”
“溶合剂。”君汐提醒道。冥风恍然大悟,伸出中指,“所有稀罕材料的混合都是需要溶合剂的,配制成功后又需经过二十步的加工……”
君汐立马打断了冥风的话,“先生,这些我都听过上百遍了。你别让我嫁进萧府,否则我就死给你看!”
君汐再一次以死相逼,冥风可舍不得让爱徒死,于是语重心长地说:“汐儿,你若不在十六岁之前嫁出去,很可能被列入选秀名单,到时就要进宫当秀女,做皇上的女人,你难道愿意进那深宫吗?再者,你已不是清白之躯,若嫁于他人,难免会怀疑你与我师徒**,到时受苦的还是你呀。”
冥风的眼中带有一丝怜惜,他自然不忍君汐早嫁,只是迫不得已,不能为了自己的一己之私,害了君汐一生的幸福。
君汐无奈,立马解释,“先生,我的守宫砂尚在,哪有什么不清白之理?你就别为难我了。”君汐暗想:“我恨不得杀了萧恒寅,前世若不是他见死不救,娘也不会死,娘若没死,我也不用重生,也不用手阴病之苦,更不用苦练医术武功。还有石二一党,我恨不得将她们通通杀尽,方能解我前世之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