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有毒?”豫轩不明其因,但见君汐一脸恐慌,也猜到了这方形不是善类。
君汐知道自己丧失了三十年的寿命,不愿将事实告诉豫轩,于是说:“没有毒,这是师祖的遗物,非门下弟子不能碰的。”
豫轩并没有生疑,只要是君汐说的,他都会相信。
离阳山的圣树突然开出了鲜艳的花朵,冥风曾告诉君汐,圣花是祭奠死者才开的,不知这一次开放是为了冥风还是君汐。
晚上,君汐与豫轩坐在星空下,一起欣赏那片令人神往的星空。
“这次,你看见繁星了。”豫轩一语点出两年前的表白之夜。
那夜,豫轩助君汐逃狱,两人坐于山丘上看夜空,那天月明星稀,豫轩却说他看见了繁星。
君汐指责他撒谎,他却将自己比喻成夜空,说君汐看不见夜空的星,也看不见他的心。
“是啊,这次,我也看见了你的心。”君汐依偎在豫轩怀中,含泪而问:“那夜,你以为我因阴病活不过一日,所以表明了心依,还准备了毒药殉情,这夜……”
君汐欲言又止。
“这夜,我不用再担心你的阴病了,因为你与我圆房了,还怀上了子嗣,阴病治愈了。”豫轩紧紧地搂住君汐,闲适地合上眼。
君汐凝视着豫轩俊美的脸,又想起了寿命被吸收一事,舍不得与他分离,更怕他会殉情。
“如果哪一天,我离世了,你会殉情吗?”君汐很认真地问。豫轩以为君汐在开玩笑,君汐不过才十八岁,怎么可能在他之前离世?
“当然会,我不会让我们阴阳相隔的。”豫轩睁开眼睛,给君汐深情一吻,“别说这些傻话了,不吉利。君汐,我想好了,等咱们的皇儿年满十岁,我就将皇位传之,然后,我们就一起隐居在这儿。”
听罢此话,君汐含泪的双眼挂下两滴泪珠,轻轻点了点头,“好。”
很快地,五日过去了,君汐与豫轩准备回京。刚下离阳山,二人看见一个姑娘和一个少年被一群劫匪围攻。
“李阳山脚,竟也敢行凶!我去干掉他们!”君汐异常气愤,冥风灵魂未安,竟会有这种不平事发生,是可忍孰不可忍!
豫轩拦住君汐,“你怀胎三月,随时都有可能动胎气,还是到那边的茶馆坐下,我帮你去对付他们。”
君汐点头答应,进入茶馆,坐而饮酒,远观豫轩杀敌。
不过一盏茶的工夫,豫轩灭了那几十个劫匪,救下了姑娘和少年,并将他们带去了酒馆。
少年跪地谢恩,“多谢恩人相救。在下名为吕略伟,她是在下的夫人黄开花,我们乃是新婚夫妇,路过此处,没想到夫人被劫匪看上,要当众**,夫人不从,这才被围攻。”
君汐心有怀疑,二人刚被救下,与她的豫轩素不相识,谢恩实属正常,但主动介绍就不正常了。
按理来说,这对夫妇刚刚遭人劫持,应该不会再轻易相信别人才对。
疑点处处,都证明了这对夫妇不简单。
君汐与豫轩随便找了个借口匆匆离去。
几日后,至湖州,二人再遇夫妇,才知其二人底细,原来他们是湖州新上任的官员吕大人的儿子和儿媳,刚从乡下而来。
吕略伟饱读诗书,打算去湖州拜见过父亲后再进京赶考。
豫轩与君汐紧随二人步伐而回京,因为君汐认为有才之人至可遇不可求,既然遇上了,就要保护好他,以免朝廷又损失一个栋梁。
至半路,夫妇又遇劫匪,双双受了重伤,幸好豫轩与君汐及时赶到,将夫妇带上马车。
“看来我们还是来迟了。”豫轩语气平缓,不像是在担心他们的样子,大概在担心宫里的情况吧。
君汐拿出银针包,替这对夫妇封上穴位,“伤口太大,必须马上包扎,马上就到青州了,那里有足够的药材治伤,不如我们在青州停一停吧?”
豫轩考虑到两日后的宫宴,表示不同意,“不行,宫宴在即。若不及时赶回,我们离宫一事一定会被人发现。朝中科举而出的那群新臣一直动荡不安,我好不容易才下旨再举行一次科举,若这段时间我还以身试法……”
“你的意思我明白,迟早有一天我会亲自铲除了他们!不仅文武不通,还污秽朝廷!”一提及新臣,君汐的怒气就不打一处来,若不是他们百般阻挠,君汐也不用这么早受十月怀胎之苦!
豫轩不想误了宫宴,又怕丧失国家良才,便想出了一个万全之策:将这对夫妇放在青州,并在夫妇身上留下一封信,以便几个月后的科举时辨认。
在此之前,青园听说容儿苏醒后,第一时间来到修仪殿。“贵妃娘娘驾到。”
妩鸢告知容儿,“娘娘,贵妃娘娘是与你一起嫁入寿王府的,那时她为良娣,你为昭训。”
容儿的穿着和妆饰与痴病之时完全不同,现在的容儿更显风姿。容儿梳着一头盘发,大黄金簪重重地挂在发上,坠下几条金坠,华而不失雅气,身披一件暗绿色的袭地长裙,轻描淡写地添上几笔水墨图案,无不彰显着身份的高贵。
“那个贵妃娘娘,是敌是友?”恢复神智的容儿十分谨慎,她知道深宫要比深宅危险,必须走一步算计一分,她是自私的,宁可别人被她算计,也不想自己被他人算计。
妩鸢知道容儿已不同于之前,也就恭敬起来,“回娘娘的话,奴婢什么都不知,娘娘只要凡是忌人一分,即刻分辨敌友。”妩鸢相信容儿有分辨是非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