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呵,我真是眼拙了,倒看不出此人身上哪点像个将军夫人的,因此没认出来,方才见蔓卿行礼,我还以为她认错了呢。”鸿祯向夫人施礼,“还请夫人见谅我见识浅薄。”
夫人勃然大怒,“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这样说我!”夫人不敢出手打鸿祯,但也难解心头雷霆之怒,只好威胁道,“我这就进宫,告诉太后!”
“夫人真是童真极了,这种事是小孩子才做的,将军不会就是被夫人这种性格吸引吧?全然不如庶岳母的沉稳。”鸿祯不计后果地说出,于夫人只是火上浇油。
蔓卿突然后悔带鸿祯来,忙拉鸿祯到一边,“你别说了,她真的会找太后的。”
“你不是信我吗?”鸿祯的话让蔓卿无语,只好放开鸿祯,“那好吧,我是担心你。”
夫人见面前一对夫妻在她面前秀甜蜜,怒火更是赫然,用力扯住卿母的衣领,扇了卿母一巴掌,“贱妇!生出这样不知廉耻的贱种!”
说着,快步走到蔓卿面前,伸手要打蔓卿,不料,将军疾步而来,替蔓卿挨了一巴掌,“你闹够了没有?还嫌我脸丢得不够吗?这么重的巴掌要是扇在卿儿身上,她这条命恐怕都难保了!”
将军不让蔓卿习武,他到现在还以为蔓卿是柔弱的女子。
蔓卿惊诧地看着将军发红的脸颊,黝黑的皮肤上也多了五个指痕,难以置信地摇摇头,心想,“不可能,这一定是梦,他怎么会替我挡这一巴掌?”正想着,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鸿祯也实为惊讶,他本想上前阻止,谁料将军提前一步,暗想着,“岳母不是说将军不曾关心过蔓卿吗?怎么会?”
卿母着实被吓了一跳,轻声嘀咕着,“将军,你肯认女儿了?”
夫人盛怒之下,一脚踢在卿母的肚子上,蔓卿马上去扶,神色从惊愕变成了恐慌,“娘,你没事吧。”
“无碍的……”卿母捂着肚子,朝房中走去,一路的侍婢都拦在其前,蔓卿看得恼怒,便让允芝和瑶琴辟开一条路,这才走进居处。
夫人恼羞成怒,顾不得将军的眼色,朝着众人大喊,“我这就找太后评理去!”
夫人先去了皇宫,被太监宫女引入太后的暖宣宫。
暖宣宫正殿的主色调为暗黄色,正中间摆着一张金椅,金椅旁还站着四个宫女。
正殿的摆设极其奢华,古董花瓶、金银珍宝、玉石摆设应有尽有,宫女、太监数不胜数,简直比天上的星星还要繁多,皆安静地站着,不敢言词。
掌事宫女服侍夫人坐在一侧的木椅上,恭敬地曲身而道,“郡主就在此等候,奴婢去请太后娘娘来。”
“劳烦姑姑了。”夫人的话虽客气,表情却是扯不出一丝笑意,她一早就这样桀骜,宫女们都已经习惯了。
不久,太后自偏殿而来,身着金黄色的便服,便服以黑色和棕色镶边,服上绣着朝天的凤凰,犹然华贵十分。
“臣妾给姑母请安。”说着,夫人轻声抽泣起来,“姑母,打娘胎出来,臣妾就没有受过这种罪,竟被秦熙府小小的三爷说三道四,姑母一定要为臣妾做主啊。”
夫人向太后哭诉着,太后心生怜悯,便召来鸿祯。
“下臣拜见太后。”鸿祯跪行大礼。
“哀家念你是开国侯的嫡长孙,才把你召来,你是哪里借来的胆子,竟敢诋毁哀家的侄女!”太后拍案,怒不可遏。
鸿祯一脸镇定,似乎很有把握的样子,“太后明察,下臣并没有说任何逾越之言。”
夫人冷哼一声,“胡说八道!你说我是蛮妇,还跟将军说我没有一点将军夫人的气势,还说本夫人不如沐真那个贱妇!”夫人有了太后做主,确实镇定了不少,言辞却还是那么不知礼数,看来是被太后宠坏了。
“太后明断,下臣说不像将军夫人,其中原因,下臣已经跟夫人解释了。是夫人太过童真,不像是嫁了人的女人,难道夫人不喜他人夸她年轻?”
“另外,下臣并没有说夫人不如偏夫人。下臣的意思是,偏夫人处事过于沉稳,不会拿主意,不如夫人明智果断。下臣笨嘴拙舌,讲不清楚意思,夫人心高气傲,容不得一点怠慢,不等下臣说清,就告到太后处……着实让下臣为难。至于蛮妇一说,太后召将军来,看看将军脸上的指痕便可知晓,下臣倒是第一次看见出手打夫君的女人。”
鸿祯依旧跪着,说完了话,太后才给他赐坐。
太后眉心微动,瞧着夫人蛮横无理的样子,心想,“这个雅儿,终究不是成大事的人,怎如此耐不住?夏侯氏巧言善辩,雅儿恐不是他的对手,若是亏待了他,恐怕雅儿难以招架。”
“原来是这样,那就是一场误会了。”太后舒展眉头,低声而笑。
鸿祯听出了太后的意思,也附和着笑了笑。
“雅儿此举确实过于鲁莽,言辞许有冲撞侯府之意,就罚禁闭三日。至于夏侯氏,你叫什么名字?”太后随即变得慈眉善目。
“鸿祯。”鸿祯起身回答。
太后快速思虑一番,便说,“哀家就封夏侯鸿祯为门下侍郎,虽算个虚官,不用管事、也不用上早朝,却也乐得清闲,还有俸禄可以拿,你可愿意?”
鸿祯起身而跪拜,“下臣谢恩。”
夫人正要发怒,却被掌事宫女按住,轻声在她耳边说,“郡主还不懂太后的意思吗?暂时服软吧。”
夫人本想打击鸿祯和蔓卿,却被反害,只得禁闭着,落胎一事自然也随之搁下,卿母的胎儿得已暂时保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