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祯,其实我们之间并没有感情……”蔓卿的话给鸿祯带来一丝心痛,“你的感情,早在被君汐伤过之后,就没有了,你现在所坚持的感情,不过是你的一个精神支柱。”
“什么精神支柱?”鸿祯的表情有些狰狞,心痛得流出一滴眼泪,视线一下模糊,蔓卿仿佛离自己好远。
蔓卿含着眼泪,“就是骗你自己,说你已经忘记君汐了。就如我当时所说,我们之间是靠信任来维持的,如果连信任都没有了,我们就真的完了。那句话,你到现在还不懂吗?我们之间是不会有感情的,在我看到将军那么伤害娘的时候,我就锁上的心房。不会、也不可能,有人进入的心房。”
听罢此话,鸿祯的表情也变得十分冷漠,“那这三年来,你都是装的吗?装作开心、装作生气、装作我们感情很好?”
“怎么说呢?或许是我们这些宅斗人本能的逢场作戏吧。其实很多时候,我都看不透自己感情,你也一样,我们自以为心中有彼此,却不知无时无刻想着彼此的心情,真正爱恋的人,会时常想着对方,会真正开心地欢笑,而这些,我想,我们都不具备吧。”蔓卿含着泪,逼出几分笑容。
鸿祯看着蔓卿勉强的笑容,心中自然接纳了蔓卿的说话,“你说的对,我们虽都经历过感情,但自这故事一开始,我们依旧是个不懂情爱的懵懂孩儿,因为婚姻,所以我们才被迫牵绊在一起。直到后来,发生了一些事,我们配合得默契,就以为这就是爱情,却不知彼此的心门早已锁紧。”
这时,允芝等人备好了午膳,送了进来,二人马上恢复了以往的笑容,和颜悦色地对桌吃饭,谁也不知,这竟是逢场作戏。
做什么戏呢?又有谁会看?二人不是不爱对方,而是不敢面对一份感情罢了。
开国侯府中,属飞镜院最为冷清,自鸿捷纳妾之后,就没有什么动作,自然而然地少了侯爷的关注,那么送礼讨好的人就少了。
一日,鸿捷与君汐共桌而食,逢场作戏是鸿捷最擅长的事,如今也是一样,她们的感情不过形同虚设,君汐又怎么会看不出,这样悲哀的夫妻,她倒是第一次见。
“爷,前些日子,太后急召我入宫,为她研究玉石之书,特封了你做护国侯,这是护国侯的令牌。”君汐将令牌交给鸿捷,如今她已失了让鸿祯接纳她的理由,她必要讨好鸿捷,赢回鸿捷的心才行。
鸿捷接过令牌一看,毫无表情地点了点头,“我可以把这个理解为什么?道歉之物还是表明你的利用价值?”
不知为何,鸿捷的话语变得那么刻薄,脸上也不乏嘲笑,让君汐不寒而栗,不自觉地紧张起来,空气中一下围绕起一股怪怪的邪气。
“爷此话怎讲?”君汐不表露一丝心虚之色,只淡淡地问一下,心中拼命地安慰自己,鸿祯将此事瞒得很好,鸿捷不会知道的。
鸿捷的表情瞬间转怒,将桌上的杯子狠狠地砸在君汐脚下,拍案而起,“你还有什么可装蒜的?我什么都知道了!你在统定侯府的事情!”
“谁告诉你的?”君汐第一反应就是追问出卖她的人,立刻翻脸,自椅上起身,横眉怒目地看着鸿捷。
鸿捷没好气地笑了笑,“你就那么喜欢被人背叛吗?或者觉得我耳朵聪了?听不见你这贱人的疯言疯语?如果你还有一点廉耻心,就马上滚出开国侯府。”
君汐倔强地扭过头,她了解鸿捷,即使没有掌握有力的证据,他也会发狂,如今,许是听了什么杂言,只要自己坚持己见,就可以挽回,“妾身不知爷从何处听来的谣言,竟这样侮辱妾身。妾身在统定侯府做什么了?让爷如此动气?”
“让我颜面全无,你还有什么可狡辩的?”鸿捷使劲抓住君汐的下巴,迎上君汐瞪大的双眼,“原来你的第一夜给了鸿祯!鸿祯能吃你这样的美女,真是他的福气了。”
他这是在吃醋吗?君汐受宠若惊地看着鸿捷,“爷是在吃醋吗?”可是鸿捷的眼中没有一丝情意,更没有恨意,只是厌恶……才知自己的问题有多么愚蠢,鸿捷又怎会吃她的醋?
鸿捷听罢此话,看着君汐眼中慢慢涌出的泪水,冷冷地笑她的天真,“你未免太过自信了,我原是不计较此事的。只是不知是何人,竟将此事传遍了京城!”
君汐吃惊地看着鸿捷,眼中的泪水不断滑出,这对君汐真是双重打击,不仅因此失了鸿捷,还因为成了下堂妻……
“现在就连妇孺都知道秦熙府的二少爷,养了这么个没用的女人!你让我的面子往哪儿搁?我有权纳妾,你何时有权对他人动情了?你这样害得可不是你一个人!我的大业算是毁在你这个女人手上了!”
君汐哭得脸都扭曲了,轻轻摇着头说,“不是我的错,不是我的错,我没有告诉任何人,我不敢说。”说着,蜷缩起身子,双手抱着自己的上身,“那是我最不想回忆的事情。”
“事情都是你自己惹出来的,一切的烂摊子也要你自己来休。还记得我早上给你的信封吗?里面有一张休书,你拿去看看,然后收拾东西,离开开国侯府。”鸿捷的表情冰冷,似乎在他眼里,君汐的哭是再平常不过的事,不需要去怜惜。
君汐哭号地抱住鸿捷的大腿,“爷,妾身求求你不要休我。如你所知,京城的人都知统定侯府一事,若我再被休,日后要怎么活?妾身不想被言语淹没,堂堂将府小姐,哪有被休之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