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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一次见到尹彻

到江州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陈放按照尹奶奶说的地址,将两个人送到了尹奶奶小儿子家。当车子停下来的时候,楠曦正好刚刚醒过来。还未完全睁开睡眼,便急切地问着尹奶奶:“奶奶,我们到医院了吗?”

尹奶奶轻轻地拍着楠曦的头说:“今天太晚了,先和奶奶住到小叔叔家。”

“可是···我想去看爸爸。现在去不可以吗?”

“楠曦听话,明天一早叔叔就带你去见爸爸。爸爸受伤了,晚上也要休息的对不对?”陈放哄着楠曦。这孩子已经奔波了一天,即使再着急,陈放也不忍心让这孩子马上就去见还在躺在重症监护室里的尹成浩。更何况,见面还是有些必要的手续要走的。也正好可以趁今天晚上,先让尹奶奶给小楠曦做点心理建设。

“好吧,我知道了。那叔叔说话算数哦!”楠曦专门伸出手来和陈放拉了勾,盖了章。

下车之后,尹奶奶的儿媳郑慧兰已经在等着了。陈放简单地和郑慧兰说明了一下情况,在了解了情况之后没有任何拒绝,表示会好好照看楠曦。陈放这才放心地和同事一起离开了。

“泰哲呢?”尹奶奶发现只有儿媳妇出来迎接,自己的儿子尹泰哲并没有在家。

郑慧兰解释道:“泰哲在医院正忙呢!今天晚上回不来了。”

这时,郑慧兰看到了躲在尹奶奶身后的楠曦。“你就是楠曦啊,长得可真漂亮呢!”郑慧兰主动上前去拉楠曦的手,上下端详着楠曦。以前和丈夫去看望婆婆的时候,听婆婆说起过这个邻家的小女孩,但见面还是第一次。郑慧兰只有一个儿子,而丈夫的几个兄弟家也都是儿子,竟没有一个女儿。所以,郑慧兰看到楠曦的第一眼就非常喜欢。再加上楠曦表现得也很有礼貌,并懂事,她就心疼这孩子了。或许,这第一眼就注定了她和这孩子之间的缘分。

只是,楠曦还是有点怕生。她被郑慧兰拉着手走进家门的时候,心一直在乱跳。郑慧兰的大手拉着她的小手,楠曦感觉好暖。这是自己记事以来,第一次有这种温暖的感觉。爸爸的手总是那么粗糙,尹奶奶的手是皱皱的,而郑慧兰的手是软软的。本来有些紧张,被这双手这么牵着,竟然一点都不紧张了。

“奶奶!”一进客厅,尹楠曦就看到一个好干净的男孩子站在那里,那男孩儿比自己要高出一个半头的模样,头发软软的,都贴到额头上了。这哥哥长得真好看!

尹奶奶看到最小的孙子,也是开心得很,一把抱住:“哎呦,我们小彻真的是想死奶奶了。让奶奶看看好像又长高了吧?”

尹彻窝在尹奶奶的怀里,乐呵呵地笑着。他一回头,就看到了那个被妈妈牵着手的小女孩儿。应该也就四五岁的样子吧,瘦瘦小小的,头发毛毛的,可是眼睛好大,忽闪忽闪的,那小脸儿就跟画里走出来的洋娃娃似的。

尹楠曦感觉到了一股炙热的目光在盯着自己,她偷偷地抬头看了一眼,正好和尹彻的目光在半路相遇。她竟害羞地往郑慧兰的身后躲了躲。她这一动作反而勾起了尹彻的好奇心,尹彻竟慢慢朝她走过来了。尹楠曦更不敢抬头了,又往郑慧兰的身后缩了缩。

尹楠曦看到一只手伸到自己面前:“你是叫楠曦对不对?我是尹彻,我比你大,要叫我哥哥哦!”

这个哥哥的声音真好听!

楠曦本来还有些害羞,旁边的郑慧兰也拍拍楠曦,温柔地说:“楠曦啊,这是尹彻哥哥。他人很好的。”

“我很恐怖吗?你害怕我啊?”尹彻见楠曦迟迟不肯自己握手,还一个劲儿地往妈妈身后躲,自己放在半空的手好尴尬。尹彻顺势在楠曦的头上摸了摸,好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尴尬。

楠曦被尹彻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到了,猛的抬头,竟没想到尹彻也正好一低头,他的眼睛就在自己面前,和自己平行的位置。

“不···不是。你··你好,我叫楠曦,尹楠曦。”楠曦盯着尹彻的眼睛,他也盯着自己的眼睛。两双澄净的眸子在彼此的眸中看到了自己的模样,那么清楚。

他眼里的她有些堂皇,她眼里的他笑得好干净。

——我是尹彻,我比你大,要叫我哥哥哦!

——你好,我叫楠曦,尹楠曦。

这就是尹楠曦第一次遇见尹彻。在楠曦的生命里,除了爸爸,还没有人那么宠爱得摸过自己的头。因为爸爸说过,女孩子的头发是不能随便让其他的男人触碰的。除非是自己很亲近的人。譬如父亲、兄长,还有···未来的恋人。

尹彻是哪个角色,那么小的楠曦不知道。只是他说要自己叫他哥哥,那么先摸一下也可以吧?

已经是深夜了。尹奶奶在旁边睡得很熟。可是,楠曦却一直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没有丝毫睡意。楠曦担心爸爸,但一想到马上就可以见到爸爸了,心里又是高兴的。再加上换了新环境,她就一点睡意都没有了。

楠曦轻轻地爬起来,悄悄地来到了院子里。这家的院子好漂亮,有树还有花。爸爸说,以前自己家的院子也是很漂亮的,因为那时候有妈妈在。妈妈爱美,所以也喜欢把家里装扮得漂漂亮亮的。

楠曦正拨弄着一盆花,突然听到一阵嘤嘤嗷嗷的声音。好奇的楠曦顺着声音寻去,在房子后面看到尹彻正蹲在那里。给一只小狗喂东西。

“你在干什么?”楠曦小声地叫了一句。

一直把心思放在小狗身上的尹彻被突然出现的楠曦吓了一跳,拿着的奶瓶都差点掉到地上。“呀!小声一点儿,都快被你吓死了。”

尹彻有点嗔怒地看着也被吓坏了的楠曦,有点过意不去,向楠曦招招手:“你过来。”

楠曦本来被尹彻一句“训斥”弄得有点害怕,见他示意自己过去,只好走到了他旁边,也蹲了下来。

“好可爱的狗狗啊!”楠曦之前的害怕在看到尹彻怀里的小狗时瞬间消失不见了。她用自己的小手轻轻抚摸着小狗。

尹彻看着楠曦,郑重其事地说:“千万不要告诉我妈妈!她不让我养狗狗的。这是爸爸昨天才偷偷抱回来让我养的,还没有和妈妈说呢!所以,你要替我保密哦!”

“嘘!我会的。”楠曦也伸出手,在自己的嘴巴上做了个保密的手势。

尹彻见楠曦这可爱的样子,呵呵笑了。还让楠曦抱抱小狗。

“可是,你怎么也不睡觉?半夜跑出来?”尹彻问楠曦。

楠曦看着尹彻,有些迟疑,不过还是告诉了他:“警察叔叔说明天要带我去医院见爸爸,可是···我有点怕···我怕爸爸会有事···”

“不要怕啦,你这么可爱,你爸爸一定不会舍得丢下你不管的。再说,我爸爸可是医生呢,我可以拜托我爸爸救活你爸爸啊!”尹彻安慰着楠曦。不知道为什么,他看到这个有些难过的小女孩儿,就想逗她开心。他可不希望见到女孩子哭,尤其是眼睛这么漂亮的女孩子。

“你说的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我敢保证!”尹彻还特自信地用拳头拍拍自己的胸膛,一副“我绝不骗你,骗你就是小狗”的模样。

楠曦听了尹彻的话,再看他信誓旦旦的样子,终于咧开嘴笑了。笑得好像天上掉下来的星星,那么耀眼,那么好看。

尹彻看着楠曦好像着了迷,只觉得自己一定要让这个女孩儿一辈子都这么笑。要是笑起来这样好看的孩子哭了,那该是一件都不美好的事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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