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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好朋友

阁楼的棋室内,坐着正在下棋的二人,此时二人早已放弃了棋局,将楼下发生的一切看得真真切切。

蓝衣男子笑望着楼下的众人,他虽面若秋月,色如春花,鬓若刀裁,眉如墨画,阴柔绝美,却是如假包换的男子:“楚兄,适才好险!你得好好感谢那位身材最为短小的小姑娘,若非她答出了你的上联,说不定你这会儿已被下会的小姐们活活骂死了。”

“你不是武艺高绝么?怎么会眼睁睁的看着我死呢?”对面的白衣男子笑得云淡风轻,若无其事。

“那可不好说啊!打架的话我一个可以打她们一打,可是你若让我下去舌战群雌,那我可是一个都敌不过的。你看下面那个小胖妞,就那穿粉色衣裙的那个,她若是不言不语,咋一看,胖嘟嘟的,五官精致,要多可爱有多可爱,对吧!可人家发起彪来比山上的野狼都要强悍,那吓人的气势,那可怕的暴发力,跟她去吵?我想想都脚软。你没看到掌柜的都呆在那里走不动了吗?”蓝衣男子夸张的笑道。

“这些女子,跟我们之前见到的那些都不一样,你觉得呢?”楚学文将目光落在那最宠辱不惊的红衣小姑娘身上,脸上不由自主的露出和煦的笑容。

“原来你喜欢这样的?”蓝衣男子调笑道:“你口味这么重?”

“直爽、率真、有义气!没有勾心斗角,没有尔虞我诈,她们彼此和睦,共同进退。”楚学文说出自己的看法。

蓝衣男子一怔,挑眉道:“我怎么看到的是,她们叽叽喳喳、吵吵闹闹,粗鲁聒噪,蛮不讲理呢?这便是你所说的真性情?呵!女人若都是这样,那男人还是打光棍的好。”

“蓝渊,你所说的那些冠冕堂皇的东西,这里的每个女子都具备,若是你哪一天单独遇上她们中的某一人,她们所表现出来的样子,都是你心中所想的那种完美女神的形象,若不是今天看到她们聚在一起,让我们看到了她们的真性情,在别的地方你可能永远也看不到,这一点,我可以跟你打赌。”楚学文笑道,云淡风轻的。

“好!就拿那个最小的红衣小女子打赌,她年岁小,应该最隐藏不了,如果她骨子里果然如我所说粗鲁聒噪,蛮不讲理,那你便输了,若你输了,就跟着我当一个月的书童!”叫蓝渊的男子道。

“可以!若你输了,就跟着我当一个月保镖,如何?”楚学文也答应得爽快。

“一言为定!”蓝渊说完,二人击掌三下,做为誓约。

下面的游戏仍在继续,心脏强大的掌柜也是很拼的,他请众小姐喝茶,让自己歇了一会儿,然后建议小姐们去琴、棋、书、画比试的房间参观,有意无意的怂恿她们展示一番。可是小姐们因对联一事感觉被掌柜坑了,再不肯尝试。只是到了琴房的时候,如昔看到小舞台那案头上停放着的一台古色古香的凤鸢琴,实在忍不住喜欢,便提出想去玩一玩,大家都围在舞台周围坐下,一起听如昔弹琴。

酉时已末,明月书阁已灯火通明,那舞台中的小小少女,轻轻拨动琴弦,清脆悦耳的琴声便流泻而出,是所有人的陌生的旋律,与时下常听到的琴曲完全不同,弹凑的方法也很新颖很特别,节律感很突出,悦耳动听且抓人心魄的主旋律倾泻而出。

如昔抬头望向周围陪伴了自己一天的朋友们,对她们淡淡一笑,轻松而随意地轻启如花般的唇瓣,唱着:

舞台灯光为谁点亮,祝福歌声唱出谁的感伤

这段追求理想的年少时光

执着的我们走过梦的海洋

多少次我退缩迷惘

有你一起让我更坚强

此刻当我唱着

这首我们的歌

你的爱在身旁

哦我的朋友

散场的时候

用我们的歌唱出美好时光

我不会彷徨

你不要悲伤

让我们的爱带着梦去飞翔

舞台灯光依旧闪亮

祝福歌声唱出离别和失望

这段追求理想的年少时光

执着的我们走过梦的海洋

让时间带我去幻想

未来会和今天不一样

当我再次唱着

这首我们的歌

你会在我身旁

哦我的朋友

别忘记承诺

用我们的歌把希望都点亮

我不会彷徨

你不要悲伤

让我们的爱带着梦去飞翔

相信再见的时候

我们都有真心的笑容

那些我们的梦

我们的歌

温暖在我的心房

让青春闪亮

让梦想发光

让我们的歌唱出美好时光

我不会彷徨

你不要悲伤

让我们的爱带着梦去飞翔

夏侯永悦与在场的小姐们面带微笑的听着,每个人眼中带着对歌中美好的向往,她们的相熟真的是一个意外,如果没有那些乞丐,也许她们即使就站在对方面前,她们的心也会相隔千山万水吧!她们每个人都来自豪门大户,平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却要各自面对门户内的明争暗斗,逢高踩低,哪怕是父母,孩子多了都有分心的时候,虽然外表看着光鲜,其中又有谁真的活得像外表那般如意呢?

如昔的歌唱得真诚而美好,让她们既感动又感伤,如尖锐的利箭穿破了她们每个人的心防,那一刻,她们用目光传递着自己的真心,都不约而同的聚到如昔周围,感觉着彼此,心中有太多的向往——不用多,就现在的这几个人,如果可以陪伴在自己身旁,与我一起快乐,一同悲伤,互相扶持,一起努力,一起歌唱,一起追逐梦想,如此......足矣!

“如昔,你好坏!被你这一唱,我又高兴又难过,我不要散场,你要答应我,要做我永远的好朋友,一辈子都要与我不离不弃!”韦灵霜第一个忍不住抱住一曲终了的如昔。

“你不要哭嘛!我们今天虽然没有赶上皇后娘娘的百果宴,可是仍然玩得很开心,我们一起帮助了弱小,惩罚了恶徒,还一起共进晚餐,一起在明月书阁过了两关,我们大家都已经彼此熟悉,都是好朋友了,不是吗?”方清雪上前劝慰,一边劝一边试去灵霜脸上的泪珠子。

“没错,失之东隅,收之桑榆。我夏侯永悦今日交到你们这些朋友,以后愿与大家患难与共,不离不弃!”夏侯永悦爽朗的说道。

“说得对,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我朱银袖有幸与你们相遇,将来不管大家遇上什么困难,我朱银袖定然全力相助,决不皱眉!”

“还有我,我甄语菲也在此跟大家起誓,我们要做一辈子的朋友,如有背叛,天打雷劈!”

“我方清雪也要加入,以后与大家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如有失言,不得好死!”

“嗯!那我们都说好了,你们都做我韦灵霜一辈子的好朋友,谁要是说话不算数,就罚她嫁个王八蛋,一辈子没饭吃!”

大家本来信誓旦旦,韦灵霜突然来了这么一句,逗得大家都笑了起来。

大家都看着如昔,她是唯一一个没有发话的人。如昔轻轻站起,这里面,她是最矮最小的一个,她轻轻一笑,道:“大家发那么重的誓言做什么?做朋友,真心就好!我也很喜欢大家,很乐意跟大家做朋友。”大家听了,都很是开心,虽然如昔的话远没有她们说得那般有壮阔,可她语气坚定,大家都很开心。

如昔却继续轻声道:“我会待你们如同你们待我一般,可若是有一天,你们为了父母、为了亲人、为了挚爱不得不违背今日之约,只要是真正的不得已,我会原谅你们,虽然那样做的代价会让我失去一个好朋友,但我赦免你们的罪,不用赴汤蹈火,不用天打雷劈,不用不得好死,不用嫁给王八蛋,吃不上饭!”

楼上二人再次对视一眼,目光更为幽深:这个世上有谁?!胆敢赦免别人的罪?!这小姑娘居然说出如此霸气的言语!

“那也不能背叛!就算你是百里如昔,也不行!”韦灵霜坚决的说道,目光中满是幽怨和不忿。

楼上二人相视一对:百里,皇家姓氏,那红衣女孩果然是皇室之人!皇室之中,敢于谈及赦免别人的人也不多吧?!好大的皇家气派!

众女也都一同点头,夏候道:“真诚的朋友,有时比真正的家人还来得还要亲切可敬,还来得更为难得,所以,决不能背叛,就算是你!也不能!除非......”夏侯永悦一脸的真诚,这所有的小姐之中,她最想相交的,便是如昔,但她也明白,友情这种东西往往是得之我幸,失之我命,可想到她的身份,如果有朝一日......永悦没有再说下去。她想到如果自己在此对如昔承诺,那么父亲,家族将与自己紧紧绑在秦王的这条船上,想到此处,永悦眼中泛出一丝迷茫,她望着如昔,天知道她多渴望她可以做她的好朋友,她是那样善良,那样勇敢,那样正直,那样可爱,虽相处不过半日,她都让自己那般义无反顾的喜爱着。

夏侯永悦的话似乎提醒了其她几位年长的女孩儿,她们一时也茫然了.只有韦灵霜几个不太懂事的,还嚷嚷着大家要一条心,不离不弃。

如昔听大家一一说完,她不是轻许之人,听得大家如此义气满满,这才满意一笑,不再退避,朗声道:“好!无论将来如何,我们大家撇开家国不说,只论朋友,从此以后,无论谁有困难,都要明说,不可隐瞒,我们一起面对,一起解决,决不背叛朋友!”

此话一出,夏候永悦及几位年长的女孩子都展颜一笑,那是她们发自内心的笑容,明朗而美丽,大家一阵雀跃。

“这下好了!既往如昔也答应了,那我们先说好,既然都是好朋友,以后要经常走动才行,若是我哪天犯了事儿,我娘罚我不准吃饭,我就立即传信给你们,你们可都要过来救我!”韦灵霜最先提出条件。

“好朋友可以这么用吗?你也太浪费了吧!”夏侯永悦表示很无语。

“你这丫头经常挨饿吗?经常挨饿还这么胖?”朱银袖忍不住逗她。

韦灵霜咽了咽口水,答不上来。

“别理她,她就是一吃货!但她说的话也有道理,我们以后应该常常一起聚聚。”方清雪笑道。

“我看这里就不错,要不,我们以后就来这儿?”朱银袖提议道。

“适才我们又过了一关,掌柜说会奖励我们好吃的和好玩的,不如,我们订下适才一起进餐的那间房子,以后每月定时作为大家相聚之用?”夏侯永悦道。

甄语菲道:“适才如昔弹唱的时候,那掌柜的才听了一句就溜了。”

话音刚落,那掌柜很狗腿的回来了。适才如昔唱歌的时候,他便机灵的跑去让琴师在一旁记录了,这种事情他做得最在行了。当然,小姐们的对话,他在角落也听得一句不落,也是心惊得不轻,心下更是高兴,送了小姐们很多小糕点和小玩具,并与小姐们说定,以后每月十八将迎仙阁留给小姐们聚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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