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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草原

“王爷,您在想什么?”

“没什么。”朱棣忙收回了思绪。

轻羽趴在朱棣胸口,微笑着说:“王爷,我们可是夫妻啊,难道还有什么是不能说的吗?王爷一定是怕妹妹知道后生气,对吗?王爷放心,轻羽断不会向妹妹透露半字。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早日为妹妹为王爷洗刷冤屈。听太医说,塔塔公主已经能说出话来了呢。”

“是吗?羽妃,这次你真是功不可没!”朱棣大喜。

等他入宫的时候,金銮殿上已是群臣荟萃。朱元璋环顾四周,缓缓说道:“塔塔公主现已将事实真相说出,此事与雪妃并无关系。”

“皇上英明!”众人纷纷跪下。

“可是,”朱元璋话锋一转:“水心乃是燕王府丫头,燕王犯有管教不周之罪。老四,你可服?”

朱棣黯然道:“儿臣愿听从父皇惩罚。”

朱元璋却笑道:“塔塔现在身子康健,朕又怎么会惩罚有功之人?轻羽丫头这次可是立了大功,也算为老四将功补过,朕就不再计较。朕现在下旨,封轻羽为‘羽妃’,与燕妃平起平坐,不分大小。老四,你可有意见?”

朱棣忙说:“谢父皇!”

“如今除夕就快到了,大家还是等除夕过完后再各回封地吧。这次,一定要好好热闹热闹,祛除宫中的晦气!”朱元璋看起来甚是喜悦。

“是,皇上!”

青莲和印雪终于到达了他们的目的地——草原就在眼前。

印雪别别扭扭的随同青莲下了马车,却顿时忘记了自己的所处的境地,折服在大自然的瑰丽之中。

好美的草原!与中原山水的秀丽不同,这里显现的是一幅大气天然的美。现在已经时值寒冬,草原上是一片枯黄。大风就呼呼的刮着,一望无际,无限凄凉。

而草原上早就有一大帮人出来迎接。他们的脸蛋红扑扑的,穿着破旧的羊皮,满脸带着最真诚的微笑。在这群人中,有个衣着华贵的老者迎了上来,一把抱出青莲:“儿子,欢迎你回家!咦,这位姑娘是……”

青莲笑着搂住印雪:“她叫颜颜,是我在中原结识的女子,万望义父成全。”

老者眼中闪过一道精光:“中原女子果然貌美!儿子,你很有眼光!”

印雪气急败坏的在青莲怀中不断挣扎:“我才不要呢!你放开我!”

青莲把她抱得更紧了,而周围的人都大笑了起来。

老者也笑了:“好样的,性子够烈,像我们草原女子!铁木尔,我对这个媳妇很满意!”

印雪只觉头昏脑涨。这都是哪跟哪啊!

青莲将她安置到蒙古包,吩咐侍女好好伺候。印雪依旧铁青着脸,使劲给他脸色看。青莲见状,微笑着凑近她的耳朵,轻轻说:“颜颜,我相信你知道说出自己是燕王妃的后果吧。你就乖乖的呆着,我会一辈子对你好的。”

印雪恨得牙痒痒:“华青莲,你别做梦了!我已为人妇,是不会嫁给你的!”

“颜颜,你要的不是自由吗?你要的不是专一的一对一的爱吗?这些,我都可以给你!所以,请你好好呆着吧。我相信你会爱上我的。”青莲自信的笑了。

青莲真的变了好多。以前那个仙人般清新飘逸的他不见了,现在的他是一个强势而霸道的男子。因为,他清醒的意识到退让是得不到幸福的,只能让自己抱憾终生。

蒙古大包里,乌克大汗收起了人前的热情,正满脸严肃的打量着自己的义子。此次去大明求亲不成,还居然带回了一个中原女子,真是色迷了心智!

“铁木尔,我对你太失望了!你给我好好解释一下你这么做的理由!”

青莲却无视义父的暴怒,朗朗说道:“父汗,您想要的是与大明的短暂联合,还是大明江山?”

“自然是大明江山。草原物质匮乏,哪有中原好山好水有利于子民?”

“那敢问父汗让我迎娶公主为的是什么?”

“挟天子以令诸侯。公主在我们手中,大明自然会有所顾及。”

青莲摇摇头:“不然。朱元璋既然肯将公主下嫁,怎会未考虑此因?相信父汗已经知道契丹塔塔公主在大明受伤的事情了吧。公主现在已时日无多,只要塔塔一死,明朝和契丹必起战火。到那时,正是蒙古可乘之机。若娶公主,身边多了一个大明密探,反而不美。”

乌克细想之后大笑:“对,对!这样,契丹与明朝必定势如水火!儿子,你这一石二鸟之计使得实在好,父亲对你非常满意!”

青莲叹道:“义父,这事也是机缘巧合,我原来并无伤人之心。您还记得当初被您指派到燕王府的水心吗?这事都是她一手促成。”

乌克回想一阵,然后大喜:“想不到当初一颗小小的棋子如今会起这么大的作用,这可真是蒙古的幸事!铁木尔,你这次任务完成的非常漂亮,我对你格外满意。说,你要什么赏赐?”

青莲推辞说:“儿子不要任何赏赐,父王高兴就好。”

“那怎么行!”乌克摇了摇头:“我可是有功必赏,绝对没有例外。铁木尔,你想要什么,大可以直说。”

青莲犹豫片刻,终于笑道:“我希望义父成全我和颜颜的婚事。”

乌克皱眉说:“我这没有任何问题,可我看那女娃娃不是很情愿的样子。铁木尔,强扭的瓜不甜啊。”

青莲坚定的望着自己的父汗:“义父,我相信颜颜总有一天会爱上我的。总有这么一天!”

乌克见青莲如此坚决,也不好勉强。儿子大了,也该有自己的主见了!“好!儿子,拿出勇气来,快让这女娃娃给我生孙子!过几天便是族中的‘敖包相会’,你带这女娃娃去,让她感受下我们蒙古人的豪爽,也把事情定了吧。”

青莲笑着答应。

而此时印雪正在蒙古包里大发雷霆:“我不要穿这些衣衫!你们都给我出去!”

侍女们面面相觑。终于,一个胆大的侍女小心翼翼的说:“姑娘,这些衣衫都是王子吩咐我们给您准备的呢。您的衣衫太不御寒,会生病的!”

印雪冷笑道:“告诉你们‘王子’,我就是不要穿你们蛮子的衣服。怎么,他咬我啊?”说着,她把面前满满一盆烤羊肉甩到地上。

青莲掀开帐子进来,看到满屋狼籍,轻轻一叹。他使眼色支开侍女们,温柔的说:“颜颜,你又发脾气了?这儿天凉,你那些衣服是不能穿的啊。快换上这些,别冻着了。”

印雪把头饰和缀着白狐狸皮的蒙古少女服饰都扔到了一边,并不搭理。

青莲缓缓跪下,拿起被她扔在地上鹿皮小靴,为她轻轻穿上:“那你总要换上这靴子啊。这里天寒,你穿绣花鞋会把脚都冻坏的。”

印雪低头看着为自己穿靴的青莲,突然想起不久以前,朱棣也是这么温柔的为她捂脚。朱棣,我们的幸福实在是太短暂了……

“青莲,你放我回去,好吗?我会一辈子感激你的。”

“颜颜,我不会再放你走了。我曾经放你去寻找自己的幸福,可你却遍体鳞伤。朱棣他不配。我绝对不会动手打你,绝对不会喜爱别的女子,也绝对不会让你伤心。颜颜,你给我这个机会,好吗?”

印雪冷笑道:“青莲,你对我的事情还真清楚,可见你还真是‘上了心’啊。我劝你早点放了我,不然我的夫君早晚有一天会找到这来的。”

“他会为了你跑到敌营?”青莲笑了起来:“颜颜,那我们就等着看好了。若他一月内能来,我放你回家;但他如果对你不管不问,一个月后你就是我的新娘。如何?”

“好。但在这一个月的时间里,你不许碰我。”

“这个你放心,我绝对不是轻薄之辈。现在,你先换上这些衣服吧。我可不要看你冻坏了。”说着,青莲把衣服往她头上一套,就离开了帐篷。颜颜,我一定会让你成为我的新娘,一定会!

印雪望着手中的衣服,眼泪就那么流了出来。朱棣,你在哪儿?现在的你,也会思念我吗?

青莲等人并不知道塔塔已醒,忙着为不久之后的“敖包相会”做着准备。这个“相会”,是青年男女互相挑选意中人的大好时机,也促成了不少夫妻。蒙古人生性豪爽,可在族中自由婚配,这点倒是与听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大明青年有着天壤之别。

印雪已经绝食了几天,也砸了几天的盘子,今日实在忍受不住,看到面前香喷喷的烤全羊忍不住恬着脸大吃了起来。这羊肉还带着骚味儿,烤的却恰到好处,肚子饿极也只会觉得美味无双。

侍女们见到印雪狼吞虎咽的样子,都忍不住回头偷笑了起来。印雪没功夫搭理她们,拼命往嘴里灌着奶茶——真难喝!真该让她们尝尝现代的“珍珠奶茶”才好!

就在这时,帐子突然被人一脚踢开。一个高大的男子风一样的闯了进来,看到满手油渍的她,冷笑道:“这就是中原的女子?怎么比我们蒙古人还邋遢!”

印雪一边咬着羊腿,一边含糊不清的说:“是啊,比你们‘还’邋遢嘛。”

男子却没有听出她口中讥讽之意,慢慢凑了过来,笑容中充满了邪气。待他靠近,印雪心中一惊——这男人怎么TMD长的那么像严磊那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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